第十二章、皇室之爭——禍不單行
第一天的大典很順利,結(jié)束后言軒偷偷賄賂陳公公,問他,“他們兩個到底是什么人?”
陳公公將荷包推了回去,“殿下辛苦,老臣還要打理接下來的事宜,就不陪殿下了?!彼撇侥嵌烁?,“皇上想見您?!?p> “算了吧,沒有見的必要。江山社稷之事,我不想插手,他隨心裁度就是,更何況湮兒也涉身其中,我若見他,有些事可就不一定了?!蹦捐縻寤亟^了,視線停留在木梓湮的身上,她在通過那氤氳的香霧了解當(dāng)年的始末緣由。
陳公公很識時務(wù)地揖禮告退,言棲佑緊接著走了過來,“久聞公子名諱,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木梓沐看到他身上的時間印記暗道這三個皇嗣有意思的很,一人一個,不知道是誰牽扯了誰,“二皇子有事?”
“聽聞公子來自暮靈山,近日父皇心事煩憂,難以入眠,面色稍倦,我有心向公子討個良方,為父皇解憂。”
“討藥的啊,湮兒,有人找你?!?p> “找……找我?”木梓湮一臉懵,看到是個深沉內(nèi)斂的帥哥,嘻嘻笑道,“什么事?”
“討個安神的藥方?!?p> “有紙筆嗎?”
“額……我這就命人去找。”
寫完藥方剛要遞到他的手里,卻被搶了去,“喲,這什么呀?該不會是情書吧?一個不成還換一個???”
“嘿!我……”木梓沐抬手便是催動靈力,木梓湮趕緊攔住他,“哥你別沖動?!?p> 言棲佑見他動怒,立刻訓(xùn)斥言棲云,“別胡鬧!”
言棲云被他一訓(xùn)目瞪口呆,“你竟然為了她兇我?”
言棲佑先是揖禮致歉,“我這皇妹自小養(yǎng)在深宮,太后甚是疼愛,連父皇都少不得依著她,小事小情上甚少駁她的意思,二位多擔(dān)待?!?p> “擔(dān)待?皇宮里出來的人,尊貴得很,誰都不能惹是吧?”木梓沐甩手就是一巴掌,打的言棲云一個措手不及,言棲佑更是因?yàn)檫@一巴掌揖禮的手還沒收回就靜止在那里,木梓湮默默嘆了口氣,她也沒攔著,畢竟言棲云說的那些話她也有火,本來木梓沐還能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不與她計(jì)較,可千不該萬不該,言棲佑的話就是火上澆油。
“你敢打我!”言棲云估計(jì)是沒挨過巴掌,捂著發(fā)疼的臉,惡狠狠地咬牙說道,“你給我等著!”說完她就走了,好在她還知道不能在這里就大動干戈。
言軒聽到那么清脆的聲音忙走過來詢問情況,言棲佑平日里再冷靜再喜怒不形于色此刻臉色也是不好看,與他耳語幾句,還得多謝木梓沐,他們兄弟兩個還沒怎么這么親密的說過話。
木梓沐的眼底還有怒氣,“湮兒,我們走?!?p> …………
言宣燁聽言棲云哭哭啼啼的說了半炷香的時間,加上她臉上醒目的印子,撫著額頭靠在龍椅上頭疼的很,陳公公已在他身旁將來龍去脈陳述了一遍,他一邊裝作還在聽的樣子一邊問他,“他真的說不想見我?”
“是,我聽他話里的意思,您煩憂之事怕是會節(jié)外生枝,有人從中作梗。”
“他讓我隨心裁度這是在點(diǎn)撥我呢!”
言棲云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父皇,您在聽嗎?”
“你說完了?”
“說完了,那人您怎么處理???他打我可就相當(dāng)于打了您的臉,如此藐視皇權(quán)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放肆!”言宣燁氣的指著她的手都在發(fā)抖,“你真是口無遮攔,這么大的人了做起事來如此不過腦子,且不說他是誰,單憑你公主的身份是能說出那些話來的嗎?不成體統(tǒng)!平日里你使使小性也就罷了,這次在外面丟了人還好意思讓我去治別人的罪,來人!把公主帶下去閉門思過七日,任何人不許求情!”
陳公公遞上茶,“皇上息怒,龍?bào)w要緊?!?p> “那兩個皇子呢?”
“大典結(jié)束了,他們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需要老奴差人去叫嗎?”
“罷了罷了,我還是先去見木公子吧?!?p> “可他說……”
“他雖是那么說,可云兒惹下這等大禍我豈能不前去賠罪?如今江山不穩(wěn),在這個當(dāng)口得罪神靈,惹上天降禍豈非愚笨?”
“是?!?p> 木梓湮趴在房間的桌子上,不太開心的樣子,戚洛有點(diǎn)擔(dān)心,“你還在生那個公主的氣呢?”
“那倒沒有,我只是有點(diǎn)后悔不該去那個祭祀大典,不然也沒這么多破事,哥哥也不會大動肝火?!?p> 木梓沐推門而入,“大典是我?guī)闳サ?,怎么都要去,我只是不想你和那個言軒扯上關(guān)系,你干嘛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攬?”
木梓湮看他的臉色恢復(fù)如常,淺笑道,“你不生氣了?”
“影響我心情,言宣燁這個人也算是個明君,養(yǎng)個女兒卻未盡到教導(dǎo)之責(zé),我不想這江山因?yàn)樗隽瞬铄e,本來能綿延百年呢!再說了,誰讓她說話張口就來,那么難聽?!蹦捐縻逡娝ξ乜粗约?,懷疑自己身上有什么,“你看什么呢?”
“沒什么,就是看哥哥特別霸氣。”
木梓沐不自覺地嘴角上揚(yáng),聽到有人敲門,示意戚洛去開。
“我是受人之托來送信的?!?p> “確定是人?”木梓沐接過信封,“曼曼?”
“聽芳樓那個第一歌姬?”木梓湮想起欒兮千里迢迢來一趟還特意見了她一面,“寫什么了?”
“她說……”木梓沐有點(diǎn)意外,“皇嗣和時間使有糾葛。”
“難怪欒兮姐姐找她,原來身份不簡單啊,這手段也厲害,皇嗣都能被她查出來?!?p> “問題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三個印記,但是時間使不可能同時與他們?nèi)齻€簽訂契約,那他的目標(biāo)究竟是誰呢?”
言宣燁這些年已經(jīng)很少來百安城了,朝中事務(wù)繁多,抽不得空,如今這百安城越發(fā)的繁華,看著天子腳下的江山如此熱鬧他的心里舒坦了不少,可是……
“聽芳樓百花會,曼曼今天晚上要壓軸!你去不去啊?”
“別想了,這種日子肯定去的都是大人物,沒準(zhǔn)有人包她的場呢!誒?上次,游湖泛舟,那不就是請的曼曼嗎?差點(diǎn)出事??!”
“你知道那次是誰嗎?大皇子!”
言宣燁立刻駐足細(xì)聽。
“嗐!那誰不知道,這大皇子可是聽芳樓的???,曼曼可是他的紅顏知己,若不是他罩著,曼曼能這么如日中天嗎?”
“聽說他還介紹了不少達(dá)官貴人過去吶!”
“一個皇子天天流連于花柳之地,嘖嘖嘖……”
言宣燁聽得火大,親耳聽到百姓如此談?wù)摶首?,還是這么不堪的言論,這讓他這個君父情何以堪?當(dāng)下便氣得折了回去,把言軒也詔了回宮。本想將他在宮中禁足,但是考慮到三日大典,只是言語上訓(xùn)斥了一番就完了。
第三日大典當(dāng)日,言軒的臉色不是很好,言棲佑上前調(diào)侃,“怎么了這是?聽說你被父皇教訓(xùn)了?”
言軒看都不看他,“管好你自己。”
言棲佑也不惱,靜靜地等待著大典開始,一切還在順利進(jìn)行,國師正在作法中忽然火星四濺,跳入祭壇之內(nèi)瞬間燃起大火,火勢鋪滿整個祭壇后仍在向外延伸,陳公公慌忙指揮眾人救火,可是祭典四周封鎖,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
木梓沐站在窗前看著晴空萬里,嘆了口氣,可他正猶豫要不要出手之時,天色忽然暗了下來,不消片刻已是大雨傾盆,且單單是落在了祭典一方。
“哥哥這般猶豫不決,無非是怕亂了他江山的數(shù)命,我已深陷其中,倒不如我來替哥哥分憂?!?p> 木梓沐看著那方天緩緩放晴,微微一笑,如此最好,還是這個妹妹最了解自己。
“無用!”言宣燁聽聞此事勃然大怒,“祭祀大典如此重要之事,多少年從未出過任何差錯,今交于你竟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我枉信任于你!”
言軒站在那里斂氣屏聲,生怕自己說錯了什么話,禮部侍郎病重,交付他此事本也有提他做太子之意,他還曾沾沾自喜,以為禮部那些人能辦好不用他操心,誰成想偏偏是這最后一天出了問題。如此一來,他在父皇心中的位置和好感度會大打折扣。
陳公公見龍顏盛怒,說道,“陛下息怒?!?p> “我如何息怒?你去聽聽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說他的?一個皇子這般不檢點(diǎn),留人話柄,如何擔(dān)得重任!”
言軒不由得在心里反駁:我哪里不檢點(diǎn)了?可他不敢說出口,上次就是在外面聽了兩句流言蜚語被訓(xùn)了一頓,這次沒有盡忠職守,若是把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那不就是在暗示他流連花柳不把皇族大事放在心上嗎?那這個太子之位他就甭想了。想到這里,他忽然開了竅,他說怎么這幾天禍?zhǔn)虏粩?,原來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想想最不想讓他?dāng)上太子的不就那一個嗎?
言宣燁見他自顧自地低頭出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回去閉門思過,到佛堂抄誦佛經(jīng),沒我允許不許出來!”
陳公公知這祭祀大典極為重要,也沒有開口求情兩句,因?yàn)樗€有一個壞消息,“公主……跑出去了。”
言宣燁摁著太陽穴,“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讓她跑了?”
陳公公甚少聽他如此肆無忌憚的說話,明白他心里這火一時半會兒是消不下去了,“大典起火,場面一度混亂,想來公主是那個時候跑出去的,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
“真是一個一個的不讓人消停!”
“華燈節(jié)要結(jié)束了,您還去見木公子嗎?大典之上,晴空萬里忽然下暴雨……”
“對,要去要去,此劫怕又是他出手相助,備份大禮!”想了想他又道,“你去命人準(zhǔn)備點(diǎn)女孩子喜歡的禮物?!?p> 陳公公微微一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