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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典當行

33.出游

無憂典當行 一地瓜子殼 4420 2019-12-29 12:38:00

  無憂走后,幾人也是沒了意思,面對面互相看著,心中打的算盤彼此之間也都一清二楚。

  樂光年最先站起來,對著絕王眾人笑道:“今日怕是也就如此了,讓絕王和七王爺看到府中后院之事,甚是愧疚,臣這便讓手下送兩位王爺回去?!?p>  龍?zhí)鞊P給了樂耀祖一個眼神也從那處站起來了:“怎會,今日當真是見到了府中十小姐的風采,本王這便也回去了。”他甩著袖子扭頭看了一眼絕王,朝他點了點頭帶著笑意離開了。

  范宇哎了一聲,拉著方予安也往外走:“既然如此,就不多留了,我們也走了?!?p>  龍無陌臨行前拍了拍樂光年的肩膀,那銀色的面頰似乎帶著濃厚的意味深長。

  樂光年沒說話,恭送了龍無陌便回到了大堂。

  樂耀祖還未走,老夫人也未走,見樂光年回來了,那臉色瞬間變了:“跪下!”

  他一聲呵斥,樂耀祖直接背對著老夫人跪了下來,樂光年就站在他身側(cè),他看的出來樂耀祖很不服氣,甚至是很氣憤。

  無奈的搖頭輕聲出口:“你可知你今日錯了些什么?”

  “不知?!睒芬嫖刺ь^看他,但是嘴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很是氣憤。

  “你莫問他,你真當他不知?還是當他是他那愚蠢無比的母親?”老夫人指著樂耀祖,那氣的說話手都發(fā)抖。

  樂耀祖本就對何氏心中百依百順,如今聽到老夫人說何氏,他也是有些生氣了:“祖母,恕孫兒無禮,我母親究竟是做錯了什么,今日在諸多人面前被父親如此責罵卻不敢出聲?往日孫兒在府從未見過父親與母親紅臉。再者,孫兒能走到今日全是七王爺?shù)奶岚?,受之有恩,憑什么孫兒不能站與七王爺一起?難不成,將來這龍棲的歸屬必定是絕王!”

  “不孝子,閉嘴!”老夫人原本心情就異常不好,聽到樂耀祖這番話,氣的手中的暖爐都打向了他。

  樂耀祖未閃躲,直接被那暖爐砸中了胸膛,他也未哼聲,只默默受著。

  那暖爐滾到了樂光年的腳下,樂光年不緊不慢的撿了起來送到了老夫人的身邊,這才語氣深長道:“如今朝中的狀況大哥你不是不知,這七王爺本就不是貴妃也不是妃子所生,背后沒有任何的背景可言,更無功績可說,單憑皇上的喜歡,七王爺根本不可能成為未來眾望所歸。可絕王不同,他生下來便是為了龍棲,生下來便是龍棲未來的皇上,朝中多少忠心的老臣和官人那心中認定的未來皇上就是絕王。你怎能因七王爺?shù)囊淮翁岚味屇銇y了平賀將軍府世代效忠朝廷的心呢?”

  樂耀祖冷哼著從那處站了起來:“二弟,你我不同,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你不是我,怎知我的處境?絕王今日的表態(tài)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是,沒錯,你是武將,我是文臣,可是為何被重用的是你不是我?你既然入得了絕王的眼,那我入得了七王爺?shù)难塾泻尾豢???p>  “你糊涂啊你!“老夫人哭喪著,那心里的悲痛瞬間就被樂耀祖給點燃了。

  他甩著衣袖,冷眼看著樂光年:“二弟有本事,但是各自憑各自,我也說過,將來龍棲的皇帝是誰,都不一定?!罢f罷便沒入了那白雪皚皚之中。

  樂光年閉上了眼睛,心里充滿了無力。

  他很早以前就想到了日后他與樂耀祖必會反目,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反目的日子竟然來的會如此之快,如今,樂耀祖心意已決,哪怕是誰都挽不回他執(zhí)意歸于七王爺?shù)臎Q定了。

  老夫人拍打著桌面,氣和憤一同揮發(fā)出來:“何春兒生出來的東西沒有一個讓人順心的,本以為是個爭臉沒想到又是一個蒙羞的!非要我將軍府的基業(yè)毀于一旦她們母女,母子三人才能夠就此罷休嗎!這是老天看我將軍府不順眼,同時派下了兩個人想讓我將軍府的清譽就此結(jié)束??!“

  樂光年不說話了,他活與人世二十載,大風大浪皆都見過,可如今纏到自己的身上是兄弟情,是整個家業(yè)的興亡,他不敢大意甚至是不敢往前走。若是有哪一步走錯了,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老夫人緩過神,見樂光年站在那處滿面愁容,仿佛是找到了寄托的人,趕緊召喚著樂光年。

  “年兒,你來,來?!?p>  樂光年聽到老夫人的喚聲轉(zhuǎn)身走到了她跟前。

  “祖母,孫兒知你想說什么,祖母放心,孫兒絕對不會讓將軍府的家業(yè)毀于一旦?!?p>  他拉著老夫人的手,見她已白發(fā)滿滿心中有了悲涼。

  老夫人這才放心的點頭:“一定,一定不能,寧可折了誰,都不能。“

  “是,孫兒謹記?!皹饭饽觐I了老夫人的話,神色更是凝重了。

  又說外出,風雪正急,接連的一夜的風雪將整個龍棲再一次埋入了白雪皚皚之中。

  無憂帶著眾人回了小院后,洗漱無多久便躺下睡了,第二日一早,軟玉抱著水盆進了門她與祁氏才醒來。

  見那外面風雪還下著,風從那窗戶口吹進來,直直將祁氏給吹的咳嗽了一些。

  軟玉趕緊上前將窗戶關上,將那披風給祁氏披上,無憂下了床替她將被子掖好:“天氣冷,你也別起床了,就在床上躺著,聽你聲音有些咳嗽了,回頭讓軟玉給你熬些止咳的藥,喝下去防備著。“

  祁氏哎了一聲,嗔怪的看著無憂,可眼里滿是笑意:“只不過是被風吹了一下,無礙的,你也切莫多心了,我哪能一日都躺在床上,雖說無事可做,卻也不能日日躺著?!罢f著她披著披風從床榻上下來。

  軟玉趕緊上前將祁氏攙扶下床,語氣里滿是打趣:“可不是,昨晚一回來便躺下睡了今兒一早雖然下了大雪,但是一夜了想來夫人也是睡不著了,倒不如起來走動走動?!?p>  “可不是?!捌钍献搅藷o憂的身側(cè),見她身著單薄,眉頭微皺:”光披著披風也不行,趕緊讓軟玉替你更衣,凍著了可怎么辦?!?p>  無憂聽到她說的話笑了,她本就不是凡人,又怎么會怕冷,可見她如此緊張卻又不得不裝作有些微冷的樣子,嗯了一聲便由著軟玉替自己穿上衣衫。

  就在她換完衣衫后,房間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那來的正是久久未曾露面的花狐,而身后跟著的正是面色清冷的喋赤。

  軟玉站在無憂身邊,忽然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花狐,異常高興:“花公子,許久未見你了,今日怎的來了?”

  花狐聽到軟玉的呼聲,溫柔一笑:“生意耽擱了,得空了便過來了?!闭f吧他走到了無憂的身側(cè),露出了那萬年不變的笑,一雙美目倒影著的也僅僅只有無憂。

  軟玉經(jīng)??匆娀ê鼤⒅鵁o憂,那雙好看的眼睛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人影便只有小姐的,就那怕是她在看著花狐時,也曾未在他的眼瞳里見過自己。

  她心中的節(jié)拍漏了一下,隨后便低下了頭。

  無憂見花狐來了,那喝了一半的水放到了一面:“怎么了?”

  花狐笑笑:“沒什么,就是許久未見你了,當鋪最近的生意有些好,好不容易得了空知你在府中便趕緊過來看看?!?p>  她看著花狐的笑也跟著笑了:“正愁著今日該做什么,哪想你來了,正好,今日便去當鋪瞅瞅吧。”

  祁氏一聽當鋪,愣了一下,這當鋪不正是那日無憂告知她的那個地方嗎?

  軟玉聽到無憂要去當鋪甚是疑惑:“小姐,花公子不是在當鋪做著學徒嗎?您去哪里做什么?”

  無憂沒說話,只是抬起了袖子,那寬大的袖子僅僅那么一揮,軟玉便雙眼一閉失去了意識。

  “軟玉。”祁氏見軟玉忽然昏倒趕緊上前將軟玉扶住。

  花狐卻笑了,上前將軟玉從祁氏的手中接過來隨后便迎著風雪去了軟玉與喋赤住的那屋,再回來時便已經(jīng)滿身風雪了。

  “憂兒,你這是….”祁氏不解的看著花狐。

  無憂卻笑了:“難得今日有空,帶你去當鋪看看,換換心情,說不定今日出門會有特殊的事情發(fā)生呢?!彼α耍鹕?,喋赤將她身上的披風解下來,將那處放在屏風上的鵝黃披風替她披上。

  祁氏也站起了身子,剛要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披緊,卻見花狐的雙手已經(jīng)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了。

  “你做甚?”不解的看著他。

  花狐呵笑了一聲,手一收,便見他右手頓時多了一件同是鵝黃色的毛絨披風,花狐將那披風攤開然后替祁氏穿上,很是溫柔道:“昨日主人說了,夫人以后的衣衫便穿著盤染大仙的,那老家伙的布染手藝人世間是無人可比的。以前夫人不知便僅僅穿著一兩件,如今夫人已經(jīng)知了主人是何人,那日后夫人的衣衫吃喝用處便由花狐和喋赤打理。至于軟玉,夫人用做貼身即可。”

  祁氏沒說話,但是那鵝黃色的披風見是薄弱,可一披到身上竟然毫無冷意,甚至是讓人整個身子都暖暖的,她立刻喜上眉梢:“沒想到有一日我竟然也能穿上盤染大仙的布染,當真是讓人有些欣喜?!?p>  無憂見她如同孩子一般的笑容忍不住搖搖頭:“早日起還未用餐,那龍棲最大的酒樓‘云來酒樓’甚是出名,一直無機會帶你回去,今日想來是可以了?!彼鹕?,喋赤將房間的門打開,冷風吹進屋中,祁氏也僅僅只是感覺臉頰有些涼便無其他感覺的。

  以前還不知道無憂身份的時候,她只當無憂是個病怏怏的女娃娃,如今說出這些有名地方她也是不好奇了,畢竟她的女兒如今不是凡人。

  “我聽說云來酒樓的糕點很是出名?!?p>  “恩,云來糕,那掌柜的初做的時候曾邀我嘗過?!彼唤?jīng)心道。

  祁氏愣了一下:“恩?你認識那掌柜的?”

  花狐跟在一側(cè),將那油傘往祁氏那處撐了撐,白色的披風將他的銀發(fā)盤入其中,此刻也只能見他面容和身形異常美麗。

  “那掌柜本是南陽山里人,幼年一直乞討為生,后來遭遇天災,一家全部都沒了只剩下他苦苦可憐的活著。那山里人活下來都進了當時還戰(zhàn)亂的龍棲,到如今已有四十多年了,那掌柜的也已經(jīng)五十多了。后來到了龍棲,戰(zhàn)火紛亂,他在戰(zhàn)火中與一同乞討的伙伴走失,那日的天氣也如今日一般同樣寒冷。掌柜的在風雪中差點死去,是主人偶然路過,見他可憐便將他帶回了當鋪?!彼f罷,幾人已經(jīng)從后門出了將軍府。

  祁氏聽得入迷:“后來呢?”

  “后來,他醒后便以自己以后的子嗣換取日后的飛黃騰達,主人覺得這樁買賣不虧便同意了。之后偶然一次機會,掌柜的偷吃了當時還只是一個小攤的糕點,那小攤的主人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見掌柜的可憐便收留了他。而后云來酒樓便做起來了,那掌柜的對于糕點也很有研究,便研究出了‘云來糕’,當時第一個嘗吃的便是主人。主人當是并不愛吃,但是卻告訴掌柜的,日后這會成為整個大陸的有名的糕點,隨后‘云來糕’便格外有名?!?p>  他講完了,祁氏這才回神,忽然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當真?”

  “自然是真的?!睙o憂見她那表情笑了:“這云來糕每日僅售三十份,一份僅有五塊,無了便無了??擅咳涨皝砬蟾恻c的人絡繹不絕,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吃到云來糕變成了有錢的商戶甲胄炫耀的根本。”

  “那我們今日能吃上嗎?都這個時辰了?”祁氏看了一眼清空的天,忽然有些低落。

  無憂也看向了天空淡淡道:“自然是想吃多少有多少?!?p>  那白雪雖飄著,大地行走已經(jīng)可以埋入腳步,可那街道之上除卻兩邊的落雪倒也無多深,縱使是寒天白夜可依舊有很多的人在街道上走來走去,那小販照常擺著攤子,對著過往的行人來回招攬,而那街道上也異常的熱鬧。

  祁氏從未見過這樣的街道,一時間竟然有些被這繁榮昌盛的景象給震驚到了。

  這四人都穿著披風蓋著帽子,一進來便格外引人注意,尤其是價值不菲的布料,料是常人也不難看出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夫人,小姐,用早膳了嗎?“

  “看看布料,上等的布染,兩位可還需要?“

  “幾位,新的首飾進來看看吧?!?p>  那熱鬧的攬客聲別提多么的讓人精神振奮了。

  祁氏有些拘束的跟在無憂的身后,被那些小販這么一招呼,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喋赤將祁氏護在前面,見她忍不住笑了:“夫人,再過一條街便是云來酒樓了。“

  祁氏嗯了一聲,低著頭往前走。

  這云來酒樓,每日的客源是絡繹不絕的,從早開檔到晚打烊幾乎是不間歇的,那一早過來等吃食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里的吃食也是普通百姓吃得起甚至是算得上是美味的。

  因此有名,所以經(jīng)常有官家人在這里用膳,那平頭百姓遇到的也都是達官貴人。

  有的心思比較多的人,帶著孩子前來碰碰運氣的也是不在少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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