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手刃懷玉
二姨娘一聽這話立馬來勁兒了,當(dāng)下便對著楚玉道:“楚玉,你可是有什么冤屈,說出來,老爺和老夫人都在定會為你定奪的!”
楚玉抬頭看了一眼二姨娘,二姨娘這才見楚玉的眼角居然帶著傷疤。
那傷疤不算大,但是在一個女孩子的臉上也算是毀容了。
“你,你的臉怎么了?”二姨娘趕緊走了過來。
“你不是說這兩日回家見父母嗎?怎的回來便成這個樣子了?是何人將你打成了這樣?”她口氣略帶憤怒。
楚玉眼淚啪的一下就掉下來了:“二姨娘,是奴婢騙了您。”她跪在地上對著二姨娘磕了頭。
“奴婢并未回家見父母,是有人要殺了奴婢,奴婢這才選擇回家的,其實奴婢是逃命去了?!彼林蹨I:“前幾日晚晌,奴婢身體有些不大舒爽便去煎藥房想要拿點藥,誰曾想剛進去,那邊便有人推門進來了,奴婢當(dāng)時在里間,聽到有人進來本想詢問是何人,可誰曾想來的人竟是煎藥房的三寶與懷玉。奴婢當(dāng)時害怕便躲了起來,誰道竟撞見他們二人茍且。在行事時,懷玉說出了要毒死十小姐與夫人的事情,為了不讓人發(fā)覺,讓三寶撒謊說府中藥剛好缺了,無奈這才出府買藥,其實是懷玉要毒死小姐與夫人!”
說到這里她哭的更加厲害了:“奴婢當(dāng)時很害怕,便撞倒了藥箱被他們二人發(fā)現(xiàn),索性她二人穿戴不雅未追出來,奴婢僥幸逃了出來,可又不敢與二姨娘說,于是便謊稱要回家兩天,二姨娘見我心不在焉便同意了??墒堑诙瘴夷弥鴸|西出府未多遠(yuǎn)便被人追殺,幾次堪堪逃過,可還是受了傷,若不是花公子及時出現(xiàn),奴婢可能就喪身野外了!”
她抬起了頭,那眼角邊如此大,鮮紅的傷讓眾人都是心中一駭。
懷玉渾身發(fā)抖,楚玉一說完她便猛地沖懷玉撲了過去:“你說謊,我沒有!”當(dāng)下大堂亂作一團。
楚玉躲在二姨娘的身后,懷玉直接撞到了二姨娘,樂黛施趕緊沖了過來:“來人啊,還不快來人趕緊將這賤蹄子拉下去!”
“人呢,快拉開她們!”老夫人拐杖使勁兒敲著地面。
樂宗二話不說上前便將楚玉踢到了一邊,將二姨娘從地上扶了起來。
二姨娘被楚玉掐的整個脖子都紅了。
后怕的看著楚玉,二姨娘嬌弱的哭了起來:“老爺,您看到了,根本就是這個丫頭啊,老爺,若不是您方才快一步,妾身就死在她手里了!”
“來人,把這賤婢拉下去杖斃!”樂宗眉目冷冽隨后轉(zhuǎn)頭看向了三寶,眼里滿是殺意:“把這個也拉下去,同樣杖斃!”
“且慢!”許久未說話的無憂忽然開口。
“你想怎樣?”樂宗看著樂無憂,沒了方才要拿下她與祁氏的氣勢。
無憂咳嗽了兩聲,看了一眼已經(jīng)傻掉的何氏,滿是嘲諷:“擒賊先擒王,這個事情豈是懷玉與一個不過是看門狗的人可以捏造出來的,這背后到底有什么人指示,父親難道不好奇嗎?”她眼角帶著戲謔:“對了,我這還有一名證人呢,父親當(dāng)真要見見,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那賣藥的黑心店家而已,您看您要不要見一見?”
“賤婢,你竟然想要拖本姨娘下水!”就在無憂話落下的同時,跪在地上的何氏忽然站了起來,她快速的走到了帶著刀的侍衛(wèi)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侍衛(wèi)腰間的佩刀,然后對著楚玉就是揮了下去。
喋赤趕緊將祁氏與軟玉護在身后,花狐則是轉(zhuǎn)身擋住了無憂。
只瞬間,那鮮血便在大堂里四濺。
“??!”膽小的丫鬟小姐姨娘們頓時嚇壞了。
花狐雪白的披風(fēng)上面也被噴上了鮮血。
他厭惡的脫下了披風(fēng)對著楚玉的尸體就是扔了過去,話語當(dāng)中透著惡心:“這么惡心骯臟的鮮血不配濺到主人的身上。”
那披風(fēng)將楚玉的尸體掩蓋住了。
她到底都不會想到最后給了她一刀的竟然是自己的主子。
無憂又開始咳嗽了,花狐趕緊將無憂抱在了懷里,隨手從身上掏出了藥丸替無憂服下。
她吞下了藥丸整個人才好了一些。
大姨娘的身上也滿是鮮血,那鮮血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滴落將她整個人襯得如同魔鬼一般。
她手中的刀也已經(jīng)被血粘的到處都是,由那血痕來說,大姨娘的勁兒用的可想而知的大。
她并沒有愣住,而是一把扔掉了自己的刀,隨機跪在了祁氏的面前一臉的虔誠后悔:“姐姐,是妹妹教導(dǎo)無妨,教出了如此叛主的丫鬟,如今為了給姐姐賠罪,妹妹親自將她手刃了,姐姐,求求您看在姐姐院子里無一人生還的份上向老爺與老夫人求求情,放過妹妹吧,黛眉還小,她本已經(jīng)不能喚我母親了,我不想她連大姨娘都喚不成,姐姐,求求您放過我吧?!?p> “母親。”樂黛眉從未見過何氏如此模樣,頓時便哭出來了,她順著鮮血也跪倒了無憂的面前,一張漂亮的小臉如此的楚楚可憐:“十妹妹,求求你讓父親祖母放過大姨娘吧?!?p> 她手上有鮮血,想要去摸無憂湛白的衣衫。
花狐一把將無憂扶到了身后,好看的臉上滿是嫌棄:“主人最不喜歡骯臟的人碰她,尤其是不干不凈的女人,你如此的骯臟莫碰到了主人這千年薄紗,這薄紗價值連城,你十條命都賠不起?!?p> 此刻哪兒還有人管十小姐身上到底穿的什么,只知道現(xiàn)在是何氏與大小姐跪在了祁氏與十小姐的面前求情呢。
無憂從花狐的懷里起身,她雙目毫無波瀾的看著這母女兩人滿口都是不屑:“一些女人家的把戲不要拿到臺面上丟人現(xiàn)眼,你們那些背后搞的小動作根本不入流。我這個人啊,雖然體弱多病,但是養(yǎng)病這么多年,也堪堪識的幾個人,也看過不少有趣的東西。我自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誰若是老想著往我這兒踏,我也沒辦法,只能以牙還牙?!?p> 樂宗與老夫人都不說話,看著那死去的楚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親,祖母,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我與母親便回去了,畢竟天寒地凍,我這身子,走一步命少一步,如今鬧出這么大的事情,我這藥指不定還要多喝兩天呢。至于這母女二人,父親與祖母定奪,也不用給我們交代,你們自己覺得怎么做好那便做了?!?p> 花狐將無憂橫腰抱了起來。
她見樂宗與老夫人還不講話,便繼續(xù)道:“這偌大的將軍府,輕輕一推便倒了。“她眼角帶著笑意,若隱若無,尤其是看向樂宗與老夫人的眼神再配上她說的話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樂宗看著地面上那死去的楚玉,看了一眼那堪堪可憐搖著尾巴祈求原諒的何氏,氣的對著何氏便一腳踢了過去。
何氏的身子就這么被踢出去了。
“娘親,娘親。“樂黛眉被嚇到了,看著那被踢出去,無多出氣的何氏當(dāng)下便急了:”祖母,祖母,求求您勸勸父親,不是娘親的錯,是母親和十妹妹!“
“你還在說著你母親和十妹妹!“老夫人還沒開口,樂宗先開口了。
“若不是你這狼心狗肺的母親,至于今日給將軍府落這么大一個笑話!起初為父可憐你母女二人院中人去一半,處處為你母女著想,以至于被十丫頭如此侮辱也為你們袒護,可到最后,竟是你們給了我如此一個大禮!眉兒,你莫要當(dāng)為父是傻子,方才那么一出,你當(dāng)真覺得是你母親和十妹妹誣陷了你們母女二人!還是你覺得,整個將軍府都是傻子,任你們哄騙!“
樂黛眉本就膽兒不大,被樂宗這么一吼,頓時不敢說話了。
何氏還有點意識,聽到樂黛眉的哭聲雙眼微微睜開,氣息微弱:“老爺,這一切都是妾身做的,不關(guān)眉兒的事情,她還小?!?p> “何春兒,你叫我何等失望?!皹纷诳粗钍希鄣诐M是失望。
老夫人就坐在一邊,眼里滿是遺憾:“這兩日吩咐下去,府里的人盡量別去招惹夫人與十小姐,每日吃食也改成府中主母與嫡女的吃食。三日后一早讓人去偏院請,無論如何也要將夫人請回主母院,至于十丫頭?!袄戏蛉顺烈髁艘幌拢骸弊趦?,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讓十丫頭留在將軍府,這丫頭雖然體弱多病,終日與藥罐子為伴,但若是落到有想法的人手上,很有可能會成為別人的謀士啊,她的膽識非一般男兒可比,哪怕是當(dāng)今的大學(xué)士也難及她分毫??!你可要想清楚了!“
樂宗知道老夫人什么意思,接連兩次碰撞,樂宗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母親放心,哪怕是她不留在將軍府兒子也一定不能讓她落入他人手中?!八劾飳憹M了狠厲,樂光年站在一邊,心里開始有了小算盤。
這么一場好戲,演著演著就到了午時,想起一早兒的驚心動魄,軟玉和祁氏才回神。
那處,花狐將無憂一路上抱回了院子,而喋赤則是攙扶著軟玉和祁氏,步子不緊不快,倒也是花了一些時間。
方才在那大堂上大姨娘手刃懷玉的一幕可是把祁氏和軟玉嚇著了,以至于到了別院兩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無憂見祁氏目光還呆滯著,吩咐著喋赤去燒熱水替幾人沐浴更衣,軟玉雙腿有點虛脫,花狐便將她先攙扶到了房間里坐下。
替她斟了茶水,她木呆呆的喝了兩口茶才緩過神來:“方才好險?!败浻駝t是抱著熱水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花狐又替她斟了一杯茶,眼里滿是溫柔:“你怕什么?“
她忽然低下了頭,眼里滿是落寞:“軟玉自知自己保護不了主子,但是未曾想過自己竟然這么無能,這么危險的時候一點用處都派不上,方才若不是你,若不是喋赤與小姐,我與夫人可能早就被老爺關(guān)起來了?!?p> “你什么時候跟著夫人的?這么多年,一直被欺負(fù),你不害怕嗎?“
她抱著杯盞的手開始來回摩擦:“怕,但是一想到若是我也不在,夫人一個人該有多可憐,每次想到這里我都特別的害怕,也特別的心疼。“
“我從夫人在丞相府時便一直跟隨她,這么多年了,夫人從未拿軟玉當(dāng)過下人,甚至是每次我有危險的時候夫人都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我的。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夫人的時候,她一身勁衣戎裝站在我的面前對我說:你就是軟玉?從今后你就是我的貼身丫鬟,日后若是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我,若有人欺負(fù)你,你便說你是丞相府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說到這里她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