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趙良不識字的!”
底下有個人沖上前來,一臉嫉惡如仇,“趙良他識字!”
“我無意間知道,他爹是個秀才,他從小就被教著識字了!”
這話一出,營帳里頓時就有些鬧鬧哄哄的。
兵丁們難掩震驚,忍不住議論起來。
“趙良明明識字,卻裝作不識字,他一定有問題!”沖上來的那個人又大聲道。
繆達看了這人一眼,忽然說,“你是不是昨天告狀那個小校?”
告狀了還被人罵得面紅耳赤的那個!
那人立刻諂媚地笑了起來,“繆副將記性真好,我就是昨日里那個路見不平舉報趙良窩藏女人的小校,名叫胡勇?!?p> “趙良?”蕭玨皺了皺眉,想起來他說的是誰了。
先前那個方臉漢子此時插話,“沒錯,此人是我們五百人隊里的一個小校,我說的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尋常之處便在于,他右手的中指側(cè)面有繭。”
一個常年握刀的兵丁手上有繭很正常,可是在手指側(cè)面有繭,那就是有問題了。
舞刀弄槍,繭只會長在手掌上,若是在中指側(cè)面,那就說明他那個部位一定是長年累月磨出來的。
什么樣的情況才會在那樣的地方磨出繭來?
答案顯而易見,是握筆。
“除此之外,我還發(fā)現(xiàn)他白日里把一直形影不離的趙虎支開了,行跡著實可疑,再聯(lián)想到我昨夜聽到的那幾個字,便大膽了一回做了些猜測,這才報到少將軍跟前來。”
蕭玨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隨意指了十個人下令,“把趙良給我?guī)н^來!”
再看先前那個方臉漢子,蕭玨臉色梢霽,“多虧你心細如發(fā),才避免了這場禍事,你叫什么名字?”
方臉漢子恭敬回話,“卑職名叫黃武,是軍中一名中校?!?p> 蕭玨點了點頭,“此次你立了大功,當賞?!?p> 方臉漢子卻跪了下來,口中推辭,“少將軍,卑職愧不敢當!”
“卑職是掌管一百個人的中校,這趙良就是我手下一名小校,他包藏禍心我沒能趁早發(fā)現(xiàn),是我的過錯,這次正好撞上了,才沒釀出大禍。少將軍不責(zé)罰卑職,卑職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p> 他不驕不躁不卑不亢,言行頗有章法,倒讓人頗生好感,蕭玨也越發(fā)和顏悅色起來。
“你不用推辭,蕭家軍賞罰分明,等事情明了,該賞你的自然不會虧待你?!?p> 黃武還想說什么,掌管這五百人的大校魏成上前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都是你應(yīng)得的,就好生受著吧!”
黃武這才朝蕭玨鞠了一躬,“謝過少將軍。”
賬中的兵卒們都露出羨慕的神情。
黃武現(xiàn)在是中校,今夜過后,起碼能升成大校了吧!跟魏成平級了呢!
沒一會兒,趙良就被那十個兵丁押了過來,連帶著一起的,是趙虎和姜屏。
癱在床上的姜屏連人帶板被人抬了過來。
“啟稟少將軍,人都帶來了?!睘槭椎谋∩锨氨砉?,又不屑地瞥了那三人一眼。
他們沖進去的時候,這三個人正在傷兵營里頭呼呼大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