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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風猶記

第七十六章 迷途

暖風猶記 燁楓揚 5632 2020-02-12 23:58:26

  “喂!你給我醒醒!”

  “你他么乙醚放多了吧!怎么這么久都醒不過來!”

  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姚織夏恢復(fù)了意識,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片密林中,而她眼前正站著三個男人,為首的那個正蹲在她面前觀察她。

  姚織夏立即掙扎著想要起身,可她這才發(fā)覺自己已被一根麻繩緊緊地捆了起來,雙手也被綁在了背后。

  “你們要干什么?”姚織夏本能地倚向身后的大石頭。

  “你說你這個樣子,我們是要干什么?”

  為首的那人陰險地笑了笑,而后從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拔了刀套,在姚織夏眼前晃來晃去。

  “姚織夏!”

  尖利的聲音突然從姚織夏身后傳來,她想轉(zhuǎn)身卻動彈不得,那聲音有些耳熟,可她卻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

  草地被踐踏的聲音由遠及近,一個身影慢悠悠地晃到了姚織夏的面前。

  “還認識我嗎?主持正義的姚小姐!”

  姚織夏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半晌,先是疑惑地皺起了眉,而后忽然睜大了眼,“你是……那孩子的媽媽?”

  眼前的女子穿了一身黑,乍一看卻是認不出,可姚織夏卻記得那雙傲慢又功利的眼睛,她就是之前曾在A島酒店與自己鬧過不愉快的那個暴發(fā)戶太太。

  “哎呦!不容易??!我這種沒錢沒勢的人你也會記得啊?”女子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睥睨著姚織夏。

  “你們綁我做什么?你丈夫已經(jīng)因為故意傷害判了刑,你現(xiàn)在還要罪加一等嗎?”

  姚織夏回到A市后曾接到過警方的通知,那個在酒后企圖毆打她的暴發(fā)戶已經(jīng)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刑。

  得知這個消息時,姚織夏只為那孩子感到擔憂,本以為經(jīng)過這一劫,這女人會帶著孩子老實本分地過日子,可沒想到,這女人竟會找人綁架自己。

  “虧你還記得你把我前夫弄進監(jiān)獄里的事?。【鸵驗槟愣嗍?,不僅讓他公司倒閉了,還害得我唯一的生活來源也被切斷了,我本來是該過上等人的生活的!可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

  女子氣急,隨即用力扇了她一巴掌,姚織夏被這一巴掌扇得耳中嗡嗡作響,臉頰上一波接一波的酥麻感幾乎讓她暈眩過去。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姚織夏強撐著上半身,嘴中泛起一股血腥之味,她強忍著咽了下去。

  “你們究竟要做什么?要錢?還是要命?”姚織夏咬著唇,抬眼瞪著那女子。

  女子看到姚織夏的反應(yīng)感到有些意外,“哈!沒想到你還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死到臨頭了還在這給我逞強呢?”

  “妹妹,別跟她廢話了,這地方離步道可不夠遠,那幫和她一起走的人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我們得先把她轉(zhuǎn)移到我們的大本營去,再聯(lián)系那個叫薛凜的。”

  為首的男子說完便抬手示意另外兩個男人把姚織夏架起來,可姚織夏一聽到薛凜的名字便立即變得不淡定了。

  “你們找薛凜做什么!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姚織夏緊張地質(zhì)問著說話的男子,卻在看到那男子嘴邊的黑痣時恍然大悟,他就是之前被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那個人,原來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她附近跟蹤自己,這一切都是有預(yù)謀的安排。

  “別著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男子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機,還得意地在姚織夏眼前晃了晃,“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幫我們解了指紋鎖呢!”

  姚織夏剛要開口追問,就被另外兩個男子用一塊臟兮兮的毛巾堵住了嘴,接著便被強行拽著往森林深處走去。

  一路上除了偶爾傳來的鳥叫聲,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由于常年沒有人踏足此地,腳下的雜草都茂盛得足以淹沒腳踝。

  姚織夏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機會能逃走,便決定先看看情況再做打算,她暗暗加重了自己的步伐,企圖偷偷地在草地上留下一條行走過的痕跡,身旁的兩個男人似乎也沒什么綁架的經(jīng)驗,全都只顧著找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走了沒多久,姚織夏便被帶到了一個空曠地帶,周圍依舊是參天大樹,可地上確是光禿禿的,空地中心有一個燃燒過的火堆,四周散落著一些啤酒瓶和食品包裝袋,火堆旁邊甚至還有一個簡易帳篷,姚織夏心下一驚,看來他們早就生活在這片林子里了。

  那兩個架著她的男人一把將她按在地上,而后拿出一根麻繩把她的雙腳也綁了起來,那女子則從帳篷里拽出一個坐墊,她嫌棄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別別扭扭地坐了下來。

  而稱呼她為“妹妹”的那個男人則一直拿著姚織夏的手機在輸入著什么,打完字后便一直舉著手機來回踱步。

  “媽的,這兒信號太差了,半天才發(fā)出去?!?p>  “哥!你快告訴一下這位姚小姐我們的計劃?。∵@地方臟死了,走路走得我累得要死,我可不想再浪費時間。”女子不耐煩地拍了怕衣服上的塵土。

  男人將手機放回衣服口袋,走到姚織夏面前開口道:“其實你也算是撞到槍口上了,最近我剛出獄,手頭有點緊,就來星途島碰碰運氣,誰知道我這個機靈的妹妹會在碼頭上看到你還有那個薛凜,她一見到我就向我訴苦?。≌f你們倆聯(lián)手把她的好日子給毀了,你說我這個做哥哥的能就這樣袖手旁觀嗎?”

  聽聞此言,姚織夏也算弄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你要找便找我一個人,跟薛凜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是真傻還是跟我裝傻呢!”女子氣憤地質(zhì)問姚織夏。

  “我和我前夫被趕出度假村的那晚,他就一直把所有錯都怪在我頭上,喝酒喝瘋了還出手打我,最后被我趕了出去,誰知道,后半夜警察局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去配合調(diào)查,那個一直跟在薛凜身邊狗仗人勢的助理絲毫不顧及我的求情,說什么也不放過我前夫,我前夫被那個該死的薛凜揍得面目全非不說,還要去坐牢,你說跟他有沒有關(guān)系?”

  姚織夏震驚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來那晚,那個救她的黑影,竟是薛凜。

  “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跟我裝傻?我一早就看出來你和那薛凜有一腿,不然他怎么會那么不依不饒地不肯放過我們,非要把我們往死路里逼呢?”

  “薛凜只不過是來這里度假,我是工作而來,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們綁了我也沒有用的!”隱隱地預(yù)感到這幫人會用自己來要挾薛凜,姚織夏立即撇清關(guān)系。

  “我可不這么認為,剛才我跟了你一路,那個薛凜可一直在你身后盯著你,你可以否認你們的關(guān)系,不過我剛才已經(jīng)把你被綁架的事傳達給那個領(lǐng)隊的劉經(jīng)理了,我想很快你的薛凜就會知道這件事,然后心甘情愿地接受我們的交易了?!?p>  “交易?你們要贖金?”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不愧是有學問的翻譯?。∈莻€聰明人!我們哥幾個費半天功夫把你請過來,自然是需要那個富二代放那么一點血才行啊!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們保證不撕票!”

  姚織夏微微點點頭,思索著該如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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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凜哥,我接到警方消息說織夏姐失蹤了,我現(xiàn)在正開車去森林氧吧呢!警察已經(jīng)到了嗎?”

  薛凜正仔細辨別著林中被踩倒的草叢,手里攥著一條之前一直戴在姚織夏脖子上的圍巾。

  “還沒到,不過劉經(jīng)理剛才打電話給我了,她被綁了,這伙人要一千萬贖金,地點等通知,你聯(lián)系一下戚姨,讓她幫忙準備好錢,你跟警方匯合后告訴他們綁匪往那個洞穴的東南方向轉(zhuǎn)移了?!?p>  “你怎么知道他們?nèi)ツ牧???p>  薛凜在一塊石頭前停下了腳步,“我在跟著他們?!?p>  掛斷了電話,薛凜便一直觀察著石頭的周圍,這里的一大片草地都被踩扁了,地上還殘留著幾根煙頭。

  薛凜將手中的圍巾又攥緊了些,向遠處的林間望去,“姚織夏,再堅持一下?!?p>  ----

  “哥,要我說,明天我們四個人兵分兩路,讓薛凜一個人把錢拿來,在海上跟我們兩個交易,錢一到手,就讓你弟兄在林子里放人,我們找個偏僻的海岸匯合,最后從海上溜?!?p>  為首的男人思忖了一下,“這主意倒不錯,我看我們就這么辦。”

  被捆在地上的姚織夏立即插話道:“如果你們兩個拿到錢就自己開船走了呢?”

  此話一出,另外兩個站在她身側(cè)的男人互相對視了一下,狐疑地望向這兄妹二人。

  “大哥,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實在是人心難測,俺們從沒干過綁架這活,您得給我們吃一顆定心丸才是?。 逼渲幸粋€男人委婉地質(zhì)疑道。

  領(lǐng)頭的男人瞥了眼姚織夏,心中不免開始防備這個想要挑撥離間的女人,他頓了頓,“不如這樣,我和你一起去拿錢,我妹妹和你弟負責看管姚織夏,如何?”

  聽聞這個提議,二人又互看了一下,年長的人點了下頭,“好,就這么著了!”

  大家商量一致后,便帶著姚織夏一路向南,打算在離島嶼南部海岸較近的林子邊上度過今夜,那里的一個背灣藏匿著他們事先租好的一艘快艇。

  見使計不成,姚織夏只好按兵不動,乖乖地跟著他們前進。

  “今晚篝火不能點,以防海警發(fā)現(xiàn)我們,我們?nèi)齻€男的輪流值夜,記住了,無論這娘們兒說什么都不準給她解繩!”

  為首的男人特意警告另外兩個兄弟,他剛從獄里出來,可不想栽在這個女人手里。

  幾人分食完事先準備好的面包和香腸,便各自挑了個地兒睡下了,只留那兩兄弟中年齡稍小的男孩看著姚織夏。

  四周的林間一片漆黑,海上傳來的冷風讓姚織夏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她一直觀察著那幾個先行去睡的人,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感覺他們已經(jīng)睡著了,她才動了動身子。

  “別動!老實呆著!”

  負責看著她的男孩立即低聲喝止她,由于四周太黑,姚織夏看不清那人的臉,可她卻從那人的聲線中聽出了一絲緊張。

  “那人是你親哥嗎?”姚織夏小聲開口道。

  身旁的黑色輪廓顯然一怔,“別管那么多!你不要和我說話!”

  姚織夏白天時便注意到了這個沒怎么說過話的男孩,他的眼神一直飄忽不定,還時不時地舔唇,想必是因為第一次做這種綁架的勾當才會如此緊張。

  “我都被你們綁著了,還能把你怎么樣?”男孩的語氣讓姚織夏多了幾分把握。

  “你、你、你別想?;ㄕ?!”

  “反正我只是個人質(zhì)而已,明天你們拿到了錢,我就自由了,我有什么可跑的?!?p>  男孩那邊沒了動靜,半晌后他開了口:“俺和俺哥就是想弄點錢而已,俺們可不想殺人,只要你乖乖配合,明天就放你走?!?p>  “我知道,我一看你和你哥的樣子,就知道你們不是那種壞人,不過是生活所迫而已?!币椣牡恼Z氣中帶著憐憫。

  “俺和俺哥也是沒辦法,為了給俺媽治病,家里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要不是為了醫(yī)藥費,俺們才不冒這個險?!?p>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綁架可是重罪,萬一你們被抓了,恐怕是要在牢里度過很多年的,到時候你媽媽誰管啊?而且她老人家得多傷心?。 币椣恼f著便向那男孩身側(cè)移了移。

  那男孩似乎被姚織夏這番話所擊中了,對她的動作竟沒有一絲反應(yīng)。

  “只要挺過了明天,拿、拿到錢就好了?!蹦泻⒕o張地自言自語。

  “其實要拿到這筆錢,我倒有個更簡單易行的方法。”姚織夏特意將聲音壓低了些,生怕吵醒正在睡的其他人。

  “什、什么?”

  “你和你哥不就是需要錢么?實不相瞞,其實薛凜是我未婚夫,我之前否定跟他的關(guān)系不過是怕牽連他,我想你也知道他家有多么有錢吧?對于他來說,我就是他最重要的人,如果你能夠把我平平安安地救出去,你覺得他會如何反應(yīng)?”

  男孩低頭想了想,沒有把握地試探道:“他會用錢感謝俺么?”

  “當然啦!你們要的一千萬,可是要跟他們兄妹一起分的,而且從此以后,你和你哥就是在逃犯了,隨時會有被抓的風險,但是如果你把我送回去,薛凜會酬謝給你們的可不止這個數(shù),而且你算戴罪立功,我會在法官面前給你們求情的,你是希望從此以后顛沛流離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還是在你媽媽床前盡孝呢?”

  男孩突然沒話了,他一動不動地在想著什么,姚織夏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看穿了他的心。

  “我、我……”

  “別動!”

  姚織夏正期待著男孩的回話,卻被從他身后突然竄出來的黑影嚇了一跳,那黑影一手緊緊地捂著男孩的口鼻,另一只手中似乎拿著什么東西,正抵在男孩的脖子上。

  男孩被嚇得一動不敢動,就連最開始的那聲驚呼都立馬憋了回去,被嚇破膽的他只好連連點頭。

  可這頭剛點完,那黑影便迅速抬手,一掌劈在了男孩的頸項外側(cè),姚織夏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男孩便一頭栽在了她身旁。

  那黑影見狀立即上前將姚織夏拉起來,可她身上被纏著一圈圈的繩子,根本沒辦法自己走。

  “該死!”

  黑影立即撈起姚織夏,將她扛在自己的肩頭,大步流星地鉆進漆黑一片的樹林里。

  被踩過的草叢隨之發(fā)出了“簌簌”的響動聲,正在睡覺的三人立馬被這聲音吵醒,全都站起身查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弟弟!這、這,他是暈過去了還是受傷了?你們快幫俺看看啊!”

  “那女的呢!跑哪去了!”

  “還不快去找!到手的鴨子都能飛了!”

  姚織夏的下巴卡在黑影的肩頭,身后憤怒的喊聲此起彼伏,可被綁的她卻無法回頭看,那些喊聲越來越小,最后歸于寂靜。

  愈往林子的深處走四周就愈黑暗,視覺被掩埋,聽覺和嗅覺就會變得清晰起來,姚織夏感覺到粗重的喘息聲和一種熟悉的味道,那味道裹挾著林間特有的枝葉味。

  “你……”

  剛要開口,身下人一個踉蹌便重重地撲到了地上,背后的姚織夏自然不偏不倚地壓在了那人身上。

  “你沒事吧!你還好嗎?有受傷嗎?”姚織夏驚慌地連連追問。

  黑影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媽的!我的膝蓋!”

  那黑影剛一開口,姚織夏便連忙扭動自己的腰,一個翻身便從那人的背上滾了下來。

  “薛凜,你怎么樣了?你怎么樣了??!你快告訴我?。∥铱床磺迥?!”

  薛凜用手撐著地,將自己翻過身來,他摸了摸膝蓋,只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燙,“嘶……膝蓋應(yīng)該是摔傷了?!?p>  “你快用刀把我身上的繩子割開,我來扶你走!”

  “這荒郊野嶺的,我哪來的刀?。俊?p>  “你剛才不是用刀威脅那個男孩的嗎?”

  “我哪會隨身帶刀??!那就是我隨手撿的一塊石頭片,蒙他的!”

  “那你用手把繩結(jié)解開!”

  薛凜湊到姚織夏身邊,而后根據(jù)她聲音的方向在黑暗中摸索著,可他摸了半天也找不到繩結(jié)在哪里。

  被薛凜一頓亂摸的姚織夏有些困窘,“你把手停在那!”

  薛凜一聽立即乖乖地將手停在了姚織夏的身上,后背感受到薛凜手掌的溫熱,姚織夏向前用力地扭動著身子,直到她被綁在身后的雙手觸碰到薛凜的手才停了下來。

  “就是這兒!”

  薛凜隨即伸手開始摸索繩結(jié),花了好一番功夫,姚織夏終于重獲了自由。

  扯開身上纏著的繩子,姚織夏立即坐起身,摸索著將薛凜扶了起來。

  “你怎么會找到我們的?就你一個人嗎?”

  “我看到了你在草地上留下的痕跡,就一路跟在后面找到了你們,我在離你們不遠處的地方等了好久,這才找到機會救你出來,劉經(jīng)理已經(jīng)報警了,估計他們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找我們了,可這片森林這么大,到了晚上又這么黑,估計要明早才能繼續(xù)找我們了?!毖C說罷便用力將自己撐起來些。

  “你怎么會自己一個人就跑來找我了!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 币幌氲侥菐讉€人,姚織夏就一陣后怕。

  “就是因為知道危險,我才沒辦法等?!毖C的嗓子有些啞。

  薛凜的話讓姚織夏鼻頭發(fā)酸,她不再反駁,只是心疼地將他摟在自己懷中。

  薛凜舒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天,只見層層墨黑色的樹頂黑壓壓地籠在天上,透過樹葉間的點點空隙,依稀可見一顆明亮的星星。

  這時候還搞什么浪漫?。垦C心中暗自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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