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流緩緩朝著那杜紹跌落在地的方向走了過去。
杜紹的后背之上,被那樹葉切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如同小溪流一般的流淌出來。
雖然并不致命,但是在這荒山野外,若是沒有人幫助的話,仍舊是會失血過多而死。
“你也是古修世的人?”
杜紹看到余流走過來的第一時間便是如此問道。
也難怪他會這么想了。
畢竟,余流所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就算是古修世的人,都不一定有幾人能夠戰(zhàn)勝余流。
如此實力之人,在這普通的俗世,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要知道,他們?nèi)寺?lián)手,在這余流的手中,也是和螻蟻無異。
“不,我只是俗世之人!”
余流搖頭道。
杜紹沉默了。
不是他不相信。
而是,他知道,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余流實在是沒有騙他的必要。
“說吧,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還有那個白秋鹿……”
余流對古修世的事情,了解并不多。
再加上,這六年時間,他所發(fā)展的人,也僅限于俗世,知道的就更少了。
“我們……”
杜紹突然有些苦澀。
他們自詡古修世家,并且,他們?nèi)值艿膶嵙Γ谫即蟮亩偶?,還不算是墊底,至少也是中上的層次。
可是現(xiàn)在,在一個俗世人的手中,卻是宛若垃圾……
“我們……是古修世家,杜家的!”
杜紹聲音略顯有氣無力的道。
原本。
他在對別人說杜家的時候,內(nèi)心是充滿了濃濃的自豪感的。
只是現(xiàn)在,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杜家?”
余流在腦海之中略略留下了印象。
反正接下來,他還要和古修世家接觸,總有時間和機會去了解其他的。
“那個白秋鹿……”
余流問道。
“她是古修世家白家的人!”
杜紹老老實實的道。
“你們和她什么關(guān)系?”
余流眸光平靜的開口。
杜紹有些沉默。
余流緩步上前,提醒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自己好好珍惜吧!”
杜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流淌出來的鮮血,咬了咬牙,道,“仇家關(guān)系!”
“哦?說來聽聽!”
余流有了興趣。
他的手指一點,一枚小石子爆射出去,封住了杜紹的血脈,讓從他背后流出的鮮血的速度,頓時減緩了不少。
“在古修世,白家和我們杜家,都算是底蘊和傳承都頗為不錯的家族,我們兩家的實力,都是在伯仲之間,而且,還因為我們兩家的地盤相鄰,各自的產(chǎn)業(yè)有著一些重疊競爭!”
“所以,從很早開始,我們兩家便是互相的看不順眼,但是畢竟忌憚雙方的實力,因此,我們之間也都是存在一些小摩擦,并沒有真正的大沖突!”
杜紹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頓了頓,接著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三個月前,我們杜家的家主杜壘,買通了白家的管家白皋,得知,白家的家主白原,有著半張地圖!”
“而這半張地圖,事關(guān)一處秘密的古洞府,若是能夠得到,就有機會找到那古洞府,能夠?qū)さ脵C遇,而那時候,我們杜家的地位,就能夠水漲船高,遠(yuǎn)超白家了!”
“所以,我們杜家便是密謀,通過白家的管家白皋,我們得知了白原的一處外出的行動路線,然后我們提前安排好了高手,將白原擊殺!”
“白原一死,白家瞬間陷入混亂,我們杜家也是趁勢吞并了白家的地盤,但是最后,卻讓白原的女兒,也就是白秋鹿逃走了!”
“同時,我們將白家的宅院,幾乎翻了一個底朝天,仍舊沒能找到那半張地圖,所以,我們猜測,那半張地圖,一定在白秋鹿身上!”
余流聽得直咂舌。
為了半張地圖,一個家族,就這么覆滅了。
也難怪了。
難怪白秋鹿來找自己要那半張地圖的時候,眸子之中的寒意和冷意,是如此的刺骨。
畢竟,她身上背負(fù)的,可是一個家族的血海深仇。
“當(dāng)我們追殺白秋鹿的過程之中,我們又了解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白原其實早就知道另外半張地圖的消息,他也將這消息告訴了女兒白秋鹿!”
杜紹繼續(xù)道,“所以據(jù)此,我們推斷,白秋鹿一定會去找那另外的半張地圖,然后湊成一張,最后尋找那古遺跡,想要以那古遺跡里面的傳承,來找我們杜家報仇!”
“白家被毀了,她現(xiàn)在一無所有,只有這樣做,她才有可能復(fù)仇……”
這推斷的,絲毫不差。
恰好,白秋鹿也是這么做的。
“我們一路追蹤白秋鹿,發(fā)現(xiàn)了養(yǎng)闕老奴,昨天,也發(fā)現(xiàn)了她找到了你,不過,我們也發(fā)現(xiàn),其實那半張地圖并不在養(yǎng)闕老奴身上,所以,我們并未驚動他,而是繞過了他,找到了你!”
“就在昨天,白秋鹿離開之后,被我們?nèi)值苈穹馐苤貏?chuàng),只是,最后我們功虧一簣,還是讓她逃了,沒辦法,我們只能先拿走你身上的那半張地圖!”
杜紹說到這里,目光頗為忌憚的看了一眼余流。
“只是,你昨天對付白秋鹿所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讓我們震驚,如果我們貿(mào)然找你的話,或許很難得到那半張地圖,但若是我們綁架了對你重要的人的話,讓你投鼠忌器,才有機會!”
“于是乎,就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余流開口問道。
“不錯!”
事到如今,杜紹完全沒有掩飾的必要了,所以直接承認(rèn)了。
余流微微頷首。
倒的確是一些他所感興趣的事情啊。
想了想,余流還有一個問題。
“我問你,古修世的祁家,是什么情況?”
“祁家?”
杜紹一愣,有些迷糊。
“對!”
余流想了想,繼續(xù)提醒道,“祁家在多年前,曾有一人名叫祁天,因故離開古修世,來到了俗世……”
“哦,我知道!”
杜紹道,“祁家,在古修世當(dāng)中,只能算是邊緣末梢的古修世家!”
“比起你們杜家如何?”
“我們杜家,一只手,可以碾死三個祁家!”
杜紹說到這里,語氣之中終于找回了一絲自豪。
“去年,他們祁家的家主祁薄生,還專程來我們杜家,求見我們家主杜壘,送上了不少的好東西,只為我們杜家的一處產(chǎn)業(yè),能夠讓他們分一杯羹!”
“還說,從這以后,他們祁家,愿意對我們杜家,俯首稱臣!”
余流笑了。
眼下這個機會,真是天賜啊。
他原本還想讓祁家去打聽癩頭和尚的消息。
但現(xiàn)在看來,眼前正有一個更合適的選擇啊。
祁家處于邊緣,所探查的東西有限。
但若是杜家的話……
想到這里,余流的眸光盯著杜紹,嘴角帶著一絲笑容。
“今天我不殺你,你回去帶一個消息給你們杜家的家主杜壘,告訴他,做我的奴仆,這個機會,只有三天時間,過期……就準(zhǔn)備身后事吧!”
“我余流,在京城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