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流沒有開口回答。
但是，其眸中的神色，卻是已然說明了一切。
封絕空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一絲灰寂之色。
余流揮了揮手，讓左右退去。
很快，青鋒他們便是帶著俞澤源離開了。
偌大的山林內(nèi)，就只剩下余流和那封絕空兩人了。
“傳授我這身本領的人，已經(jīng)死了！”
封絕空緩緩開口。
不等余流詢問，他便是繼續(xù)道，“那人，是一個禿頂?shù)廊耍┲簧砥茽€道袍！”
說話間，封絕空的眸子之中，多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哦，對了，那位禿頂?shù)廊说拿恐皇终浦?，都長著八根手指！”
饒是余流才能夠保持鎮(zhèn)定，此刻也是不禁心神一顫起來。
“八指老道！”
這可是他在天庭之中剿滅的一尊大魔?。?p> 這魔頭，曾經(jīng)乃是天庭的一名煉丹道人，天賦異稟，天生八指，專門負責給天庭之主煉丹。
可是，忽然一日。
這八指老道，卻是將丹庫內(nèi)的所有的丹藥，一股腦兒的全都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去了。
或許是藥效沖擊，導致他神智錯亂，他開始在天庭濫殺無辜。
手底下喪生的人命，一度達到了五位數(shù)。
天庭之主曾經(jīng)一度派出多位大將去擒拿對方。
但每一次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
最后無奈，此等任務便是落到了余流的手上。
他尋到那八指老道，雙方惡戰(zhàn)三個月。
最終，余流以鏖天戰(zhàn)體的優(yōu)勢，成功的將那八指老道給打成了飛灰。
而此件事，也是告一段落。
可是現(xiàn)在，那八指老道，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凡界都市呢？
余流再度和封絕空確認了些許細節(jié)。
但是均是和那八指老道別無二致，一模一樣。
“難道真的是他，我的鏖天戰(zhàn)體當日并未將之徹底的擊殺，反而讓他逃到了凡界都市了？”
余流的眉頭皺起。
這一細想，他倒是想起來了一個細節(jié)。
在他擊殺八指老道之后的第七天。
原本看守丹庫的一名藥童忽然發(fā)瘋了，嘴里大聲嚷嚷著，八指老道沒死，他回來了。
之后，那名藥童被天庭之主賜死。
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xiàn)在想來，這件事，并非這么簡單啊。
余流的眸子之中有著恍然之色。
雖然他不知道八指老道是怎么來到凡界都市的，但是他卻是能夠肯定，以八指老道的煉藥術，不可能來凡界這么幾年就一命嗚呼的。
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余流仔細的詢問封絕空，關于八指老道臨死之前的事情。
封絕空雖然不知道余流和八指老道之間的關系，但是他卻也是能夠猜得出來，這兩人之間，必定認識。
所以，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那還是四十年前，我不過是一名十歲孩童，在山頂放牛的時候，偶遇了那禿頂?shù)廊?，當時的他，時不時的經(jīng)?？人裕疫€有鮮血！”
余流掐算了一下時間。
按照地球和天庭的時間換算，他擊殺八指老道的時間，正是在四十年前。
如此吻合的時間，更沒有多余的懷疑了。
“當時，那禿頂?shù)廊俗屛腋黄饘W習，說是，以后可以不用餓肚子，我便聽了！”
封絕空繼續(xù)道，“不過，才學了三年，之后的一天早晨，我去山頂破廟找到禿頂?shù)廊说臅r候，他已經(jīng)死了，尸體都冰冷梆硬！”
“是我將他埋在了破廟后面的土坡上……”
余流眸子一凜，“那土墳，現(xiàn)在可還能找到？”
“找不到了！”
封絕空擺了擺手道，“六年前，那座山發(fā)生了泥石流，整座山頭都一頭扎進了山腳下的怒江里面！”
余流心頭浮現(xiàn)一絲疑惑。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
這八指老道，絕對沒有那么容易就咽氣的。
要知道，當時天庭幾乎是傾巢而出，都沒能將之擊殺。
也最后還是余流出手，才得以成功。
不過，余流之所以能夠成功，也是借住他的鏖天戰(zhàn)體之威，再加上天庭諸位大將對八指老道的消耗。
才讓余流有了機會。
如果雙方均是在全盛時期，恐怕，誰勝誰負，還得另說了。
余流沉默了。
現(xiàn)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封絕空身上有著天庭氣息，這一切，都是因為八指老道。
至于八指老道在哪兒。
余流也不知道。
但余流卻是能夠肯定一件事。
終有一日。
那八指老道，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不論是同出天庭的情誼，還是自己斬殺他的仇恨。
都會促使他來找自己的。
余流將封絕空帶了回去，并且將他的實力全都封住了。
至于封絕空身體之上的傷勢，余流也暫時維持著，并沒有讓它惡化。
這一日。
余流抽空來到了靈藥集團的地下密室。
這是整個靈藥集團最核心的地方。
從澤南山運來的朱熵石，以及用朱熵石混合其他的藥材，提煉靈藥的工坊，全在這地下密室。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嗎？”
余流緩緩開口，問道。
封絕空看了一眼余流，沒有說話。
余流繼續(xù)道，“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
封絕空并未否認。
自己雖然重傷未愈，但是可以毫不夸張的說。
如果華朝有著一尊武力排行榜的話，他封絕空的名字，一定能夠在前面看到。
“我現(xiàn)在可以放走你們師徒倆，甚至，我還可以持續(xù)給你免費提供靈藥，直到你身上的傷勢盡數(shù)痊愈！”
余流道。
封絕空微微抬頭，“要求？”
“很簡單，我現(xiàn)在離開了南境，靠著南境的不少的國際雇傭兵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意圖染指我們?nèi)A朝邊境，我需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余流道。
封絕空有些愕然。
這要求，真的簡單不能在簡單了。
甚至，根本就不用他，余流只需要派出那二十四名鏖天衛(wèi)中的任意三人。
就算是在給那些雇傭軍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進犯半步。
實在是，余流坐鎮(zhèn)南境的時候，給那些人的威懾，太過恐怖了。
以至于，雖然他人不在，但是威名為難以消失。
何至于，輪到他？
余流笑了。
“我的鏖天衛(wèi)，還另有用處，至于讓你去，我不過是做到廢物利用罷了！”
封絕空臉頰一抽。
廢物……利用！
自己在余流的眼中，竟然等于廢物。
不過，恐怕，也只有余流敢這么說了。
若是其他人，只怕是那個廢物的廢字都沒有說出來，便是已經(jīng)成了死人了。
但是現(xiàn)在余流這么說，他封絕空卻是沒有絲毫反駁的脾氣。
“好！”
封絕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