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
紀(jì)燁崇對岑老道,“岑老,就是一個這樣夸夸其談,置病患性命于不顧的庸醫(yī),而老益卻是把他推薦給我,讓此人去參加杏林會,你說,這事,可笑不可笑?”
“你說,老益是不是違背了本心,收取了這個小子的好處,才會這么賣力的替這小子背書?”
岑老也是有些默然。
當(dāng)下,不由的看向益淮山。
益淮山自己則是苦笑一聲,“這么說吧,余先生治病的手段呢,我的確了解不多,但是他的醫(yī)術(shù)之高深,乃是我生平僅見!”
“老益啊老益,你真是老糊涂啊,都這個時候,我早就看穿了一切,你還有必要替他說話?”
紀(jì)燁崇一臉的氣憤。
不過,岑老在聽到這話之后,眼中神色,倒是微微一變起來。
別人不了解益淮山,他可是再了解不過了。
說他一時糊涂,為了某些利益,而做出違背本心的事情,尚且有可能。
畢竟,誰都不是圣人,都有犯錯的時候。
但是現(xiàn)在,面對那紀(jì)燁崇如此的阻攔,可益淮山,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搖自己的想法半分,仍舊是堅(jiān)定不移的支持余流。
這就有些能夠說明問題了。
遲疑片刻,岑老開口,“年輕人,我愿意嘗試你說的三片綠蘿葉子!”
“岑老,你……”
紀(jì)燁崇滿臉的異色,“你怎么也相信這個小子的胡說八道啊,這綠蘿葉子,根本就不可能治病,更不是什么包治百病的靈藥,你……”
岑老微微搖頭,笑著道,“那我問你,這綠蘿葉,吃下能死人嗎?”
“那倒不至于,可……”
紀(jì)燁崇還想說什么,但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岑老給打斷了。
“既然不會死,那我試試又何妨?如果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夠治好我,那你今日豈不是要錯過一名真正的神醫(yī)?
但倘若治不了,也好叫淮山擦亮眼睛看清楚,切莫再被他人的手段所蒙騙,豈不是一舉兩得?”
岑老笑著道。
那紀(jì)燁崇頓時啞口無言,根本就無從反駁。
余流取過來三枚綠蘿葉,交給岑老,“細(xì)細(xì)咀嚼,然后吞下,三分鐘即可見效!”
余流之所以在被如此誤解的情況下,還愿意出手,乃是因?yàn)橐粋€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余流能看出來,這岑老腹腔之內(nèi)的東西,很不一般。
之所以用現(xiàn)代化的手段無法檢測,乃是因?yàn)椋卺象w內(nèi)的這玩意身上,沾染有能量氣息。
這種能量氣息,在余流的天庭,被稱之為靈氣。
余流倒是想看看,在這地球之上,竟是還有什么活物能夠沾染靈氣。
很快。
岑老照做,將三片綠蘿葉給吃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此刻,場中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在了岑老的身上。
一分鐘過去了,岑老毫無異樣,面色紅潤。
兩分鐘過去了,岑老面色淡定,怡然自若。
三分鐘過去了,一切平靜如舊。
紀(jì)燁崇搖頭,“小子,你不是說立馬見效嗎?怎么這都過去這么久了,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啊?”
余流懶得理會,只是看著。
紀(jì)燁崇有些怒氣,剛準(zhǔn)備繼續(xù)呵斥余流。
但這時,那岑老卻是突然的慘叫了起來。
整個人的身體倒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面色十分痛苦和扭曲。
“岑老……”
紀(jì)燁崇急了,急忙過去攙扶,同時一邊道,“一定是那綠蘿葉子有問題,快,安排人處置!”
益淮山也是跟著一起忙著。
很快,便是有著醫(yī)護(hù)人員推過來一輛病床車,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岑老給抬了上去,然后一路朝著急診室趕去。
“小子,你完蛋了!”
紀(jì)燁崇臨走前,還不忘對余流喝道,“岑老要是出了事,可不是你能擔(dān)待的!”
他原本還想說益淮山幾句的,但看到益淮山滿臉著急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做作,也就把到了嗓子眼的話給憋了回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急診室趕去。
余流則是坐在聶卿卿的辦公室里,吃著剛剛帶來的水果和小零食。
聶卿卿此刻也是滿臉擔(dān)憂。
“余流,那岑老真的不會出什么事吧?”
聶卿卿試探著問道,“哎,我知道你的醫(yī)術(shù)神奇,可岑老的毛病,都已經(jīng)這么久了,益老前輩和那紀(jì)燁崇老前輩,兩個人曾經(jīng)研究了許久,都未曾有辦法……”
余流眉頭一挑,“怎么?連你也不信我了嗎?”
聶卿卿苦笑,“不是不信,只是……”
正說話的時候,走廊外面,一名護(hù)士急匆匆的趕了過去,嘴里還在喊道,“快,讓血液科趕緊拿血漿和紅細(xì)胞來,岑老開始大吐血,整個人氣息微弱,只怕是不行了……”
聶卿卿聽到這話,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煞白。
“余流,要不……要不你先走吧?”
“走?”
余流眉頭一皺,“我為什么要走,一會兒那紀(jì)燁崇還得過來給我道歉賠禮呢!”
“可是……”聶卿卿有些無語了。
余流幫過她,她的心中對余流還是非常感激的,自然不希望余流出事。
聶卿卿上前一步,一把拉著余流就要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掏出手機(jī),打開訂票軟件。
“我給你買最近一班飛機(jī),從這里去機(jī)場,大約需要四十分鐘,一會兒我去拖延益老前輩他們,你趕緊走!”
聶卿卿快速的道。
余流有些哭笑不得,“沒事的,那老頭子吐完這幾口血,馬上就能好了,真的!”
聶卿卿有些無語。
“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說笑,要是岑老真的出事了,那可是重大醫(yī)療事故,甚至,你都要攤上過失殺人的罪名……”
聶卿卿氣道。
說著,她就要強(qiáng)行去拉扯余流。
但余流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她一個弱女子,又怎么可能強(qiáng)行把余流給拉走呢?
就在這時。
五味齋保衛(wèi)科那邊,立刻有著幾人朝著這邊趕了過來,守在了聶卿卿的辦公室外面。
聶卿卿的臉色一黑,“完蛋了,肯定是那紀(jì)燁崇通知的,擔(dān)心你提前跑了……”
不多時。
黃修章和關(guān)常宏也滿臉急切的趕了過來。
了解情況之后,他們二位也是苦著臉。
這要是換做其他的人,就算是余流的治療出了問題,按照孔少交代的,就算是五味齋沒了,也得保住余流。
那自然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可是現(xiàn)在,那可是岑老啊!
他不光是益淮山和紀(jì)燁崇的啟蒙老師,其身份地位,在這平州市也不是孔少能夠輕易擺平的啊。
“我的祖宗啊,你好好的當(dāng)個鍍金少爺,每天輕松過日子不成嗎?為什么非要去治病救人呢?”
關(guān)常宏苦口婆心的道。
說實(shí)話,他們對于上次余流莫名其妙救活了那農(nóng)民工的事情,到現(xiàn)在都覺得是個巧合。
余流嘆了一口氣,看來,除了益淮山,這整個五味齋,根本就沒有人相信自己??!
不一會兒。
紀(jì)燁崇便是回來了。
只是,那張臉,黑的比鍋底還要難看……
那一瞬,聶卿卿,關(guān)常宏和黃修章三人,皆是心中暗道不好。
看紀(jì)燁崇的樣子,那岑老,十有八九是救不活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快就臉色難看的出來了。
不過,就在他們這么想的時候,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差點(diǎn)讓三人驚訝的咬掉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