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別
外面響起了噼里啪啦的樂器聲,她要進(jìn)門了!
心里堵著的那塊巨石,好似又膨脹了些。早知如此,當(dāng)初何必向袁母妃舉薦那么優(yōu)秀的女孩子,聽說那洛梓妗書法寫的也是一絕的好。
若她與夫君在一起,就不用只能在一旁磨著墨,呆呆的發(fā)愣了。
“王妃…王妃…”
開門的是丫鬟秋書,方才開罪了王妃沒有受到懲罰,此番來,是來報喜的,“洛三小姐在接親途中逃跑啦!”
織葉看夏雁汐沒有反應(yīng),“此話當(dāng)真?”
“千真萬確!”
殘破的夕陽像是給天邊割了道口子,火紅的晚霞從里面流出染紅了半邊天。
正值初春,洛陽城下,繾綣的花瓣,隨暖風(fēng)一送,四處飄落。
夏雁汐又將頭轉(zhuǎn)過去了點,打開窗子,向外望去,幾片花瓣飄落,不自禁地嘴角上揚,還是平靜的語氣,“逃沐王府的婚,恐怕命不久矣。”
與他成親多年,她自是知道他那冷血的一面,只是從沒在她面前展示過而已。
“又在望夫?”
窗口顯了他的身影,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她將窗子關(guān)了,沐衫白從門口進(jìn)來,對婢女冷言,“出去。”
走近她,太醫(yī)識趣地將研磨好的外傷膏遞給王爺,背著包,灰溜溜地走了。
坐下,將她的腳擱在腿上,取了一勺藥,輕輕地在紅腫塊上涂抹,時不時還用嘴吹一下。
“她逃了?”
“嗯?!?p> “你會殺她嗎?”
“我看夫人方才笑的很開心?看來她逃得值,可免死?!?p> 這不像是他的風(fēng)格啊!他不是應(yīng)該說,當(dāng)然,她駁了王府的臉面,自然不能放過。
不過,她哪有笑的很開心,只是笑了一下好嘛!
沐衫白見她撇著腦袋不愿看他,將腦袋湊近,“還生氣?”
“你不是也生氣?”
“我哪有?”
夏雁汐委屈著硬是將腦袋又撇過去了點,小聲嘀咕,“沒有你怎么那么晚才來!”
明明知道她腳受傷了呀。
沐衫白將她的頭轉(zhuǎn)過來,緊緊擁她在懷,“我真的是把你寵壞了?!?p> 她摸著肚子,嬌嗔地說道,“你能不能小心點!”
沐衫白立即反應(yīng),大手附在她的手上,“差點忘了我們的小王爺。”
半個月以后,一切恢復(fù)如常,夏雁汐被十五個婢女圍著,輪番伺候,時不時還自己找活干。
“王妃,您餓了嗎?”
“王妃,要不要我攙你去庭院走走?”
“王妃,點心還符合口味嗎?”
…
“王妃,有您的一封書信?”
信?
莫非是父親大人寫來的問候信?
她打開,一眼便認(rèn)出是沐衫白的字,明明早上才分開不久,有什么話非要寫信?
信中寫道:“雁汐,聽說情人之間傳達(dá)愛意可以用書信的方式,原諒我在我們成親的十年里面竟然未曾給你寫過一封情書。也請你原諒我這個榆木腦袋,竟然連一句情話也不會說。
如果我同你說我愿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會不會太過俗氣。
我想想還是免了,不如同你說說我的真心話。
那日你問我愛你嗎?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當(dāng)然。
因為愛你已經(jīng)變成了我的習(xí)慣和日常。我不可能不愛你。
只是后來,我們都發(fā)現(xiàn)了問題…我也后怕,會不會當(dāng)初與我成親的人不是你,而是別人,我也會像對你一樣對她好。
我不知道,但我想這個答案我們都需要去弄明白。
我向皇上遞交了公函文書,準(zhǔn)備去邊塞駐守半年。
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