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步和清虛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而御步更是多了一抹期待。
他天生能通靈,越是神秘的事情,越是能夠占據(jù)他的思想。
清虛道:“寧昭,你沒糊涂吧,這可不是宋溪橋那事兒,他只是被人占了魂魄,顏海是死了!”
若是有生死薄,顏?,F(xiàn)在已經(jīng)被除名了。
寧昭上前摸了摸顏海,道:“死什么死,這不是軟和著嗎,魂也在這兒,也沒人來勾他啊,這做夢還有人魂魄離體呢。”
清虛看著她,一臉懵逼,不知道她是怎么一本正經(jīng)說出這種話來的。
御步卻正經(jīng)道:“如此說來,只要操作得當(dāng)......”
寧昭打斷他,道:“你想多了,你自己摸一摸他的心口?!?p> 御步眉頭一皺,上前去摸了一下。
是心在跳動,只是十分微弱,他把手放在顏海的心口,半晌才發(fā)現(xiàn),而且這心跳再過上片刻就會斷絕。
這怎么可能?
他不解道:“那人使出了掐心術(shù),怎么會還有心跳?”
寧昭道:“掐的不是他的心,是我的心?!?p> 她說著,哆嗦了一下,臉色慘白,勉強(qiáng)維持住自己那一點(diǎn)威風(fēng),沒有痛呼一聲。
心口真疼。
就在光頭掐心那一瞬間,她就把自己的心給送了上去。
那一下掐的她火大,心都疼死了,要不是要留著光頭去報信,她一定也要讓他嘗嘗掐心的痛苦。
清虛道:“可是他的魂魄也離體了,要是掐的是你的心,他怎么會死?”
寧昭道:“這線的問題,這就是雙管齊下,這個光頭有點(diǎn)意思,他也擔(dān)心自己掐心不成?!?p> 她說著,風(fēng)箏似的將顏海牽了下來,直接一巴掌將魂魄按進(jìn)了身體里。
顏海的魂魄在她手里掙扎了片刻之后,乖乖回到了身體里。
可是他身上的陽氣仍然沒有恢復(fù),陰氣瘋漲,死氣彌漫。
寧昭想了想,道:“道長,他身上陽氣弱,要不你來給他渡一口氣?”
清虛道:“那你干脆讓他死了算了。”
寧昭道:“哎呀,一口氣而已,不要那么小氣,快來快來?!?p> 清虛道:“不行,我絕對不會答應(yīng)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御步道:“要不我來吧?!?p> 寧昭道:“算了,你來跟我來差別不是很大,道長,你要是不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p> 清虛戒備的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又想動手?”
寧昭道:“沒有沒有,我不是在井里給養(yǎng)了個寶貝嗎,你看要我讓寶貝出來溜達(dá)一下?”
清虛想起那條差點(diǎn)讓自己一命嗚呼的大蛇,一口氣又沒上的來。
他沉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你就不能把他放到太陽底下曬一曬?”
寧昭道:“不行?!?p> 清虛深深吸了口氣,湊上前去,想著自己清修了一輩子,連個小手都沒跟小姑娘拉過,現(xiàn)在竟然要渡一口氣給顏海。
他的臉比顏海還青。
御步看著寧昭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就知道這不是非清虛不可,而是故意要捉弄人。
她在生氣。
白貓躲在御步身后,更是連頭都不冒出來。
清虛那張老臉越靠越近,顏海忽然睜眼,一句話沒說,僵硬的打了個滾躲開了。
他十分不靈活的動了動舌頭,道:“道長,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這樣的人!”
清虛:“......”
有苦也說不出怎么辦。
顏海質(zhì)問完清虛,就感覺自己一陣虛弱無力,好像腎壞了一樣的虛弱,喃喃道:“我、我怎么在這里?”
寧昭上前在他的胳膊肉上狠狠擰了一下。
顏海哎喲道:“你瘋了,這么擰我?!?p> 寧昭道:“你說說看,昨天我們分開之后,你去哪里了?”
顏海一提這事情,頓時臉色通紅,不好意思起來。
他道:“這是我的個人隱私,就不必說了吧,哎呀,你不懂?!?p> 寧昭道:“你不說是吧?”
她揉了揉拳頭,隨時準(zhǔn)備給顏海嘗嘗掐心的痛苦。
顏??此荒樌湫Γ坪跏稚鷼?,雖然莫名其妙,但是十分聰明的沒有繼續(xù)抵抗,連忙把自己昨天的動向供了出來。
“昨天我跟你們分開之后,遇到了胡大痣,一起吃了個晚飯,吃的是......”
寧昭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道:“說重點(diǎn)?!?p> 顏海哎喲一聲,又道:“我吃了飯,溜達(dá)了一圈,就回家了,不知道為什么,就做了個夢,在夢里有個姑娘,長的那叫一個好看,又溫柔可親,我就戀愛了......”
寧昭再次打斷他,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了?!?p> 顏海有個毛病,特別愛美,不僅自己愛美,一有機(jī)會就穿的跟孔雀一樣花枝招展,更喜歡美人。
要不然也不會一見到寧昭,就死纏爛打要跟她做朋友。
和尚用術(shù)法將顏海從睡夢之中引出來,然后就利用這女子給顏海栓上了線。
御步也大致明白,不禁嘆了口氣,心道顏海一個普通人,被卷入陰陽風(fēng)波之中,若是沒有寧昭護(hù)著,恐怕已經(jīng)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顏海虛弱地坐起來,道:“我怎么到這里了,難道是夢游,還這么虛,道長,不會是你對我做了什么吧?”
清虛氣的肝疼,摔門出去了。
寧昭冷笑道:“道長救你來著,你不是夢游,你遇見女鬼了你知道嗎?”
顏海立刻瑟瑟發(fā)抖,道:“女、女鬼?我不是做夢?我、我可什么都沒干啊,寧昭你要相信我,我連褲子都沒脫!我發(fā)誓?!?p> 寧昭道:“你要是脫了褲子就不會這么虛了,就是因為你不敢脫褲子,那女鬼一氣之下,讓你斷子絕孫了,我已經(jīng)給你止痛了,你別看,看了要傷心。”
顏海愣住,臉色慘白。
他哆嗦著手,想去解自己的褲腰帶,解了半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御步憋著笑,趕緊走了出去。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寧昭這么不正經(jīng)。
都走到門外了,還聽到寧昭在里面說話:“顏家以后就要絕后了,你回去問問你爹,他要是實(shí)在不想過繼我,就盡快再生一個吧。”
顏海這才反應(yīng)過來,大叫一聲“寧昭”,然后里面就傳來了噼里啪啦打架的聲音。
御步想了想顏?,F(xiàn)在的虛弱,應(yīng)該是被寧昭按著揍,因此不進(jìn)去打擾,而是看著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貓。
只有一具骨架。
寧昭給他的天眼,讓他將這世界看的更加清楚,整個世界都是光怪陸離。
青云觀有一股清圣之氣,而井里卻有一股格格不入的黑氣,從山門往下看矮一截的小牛山,更加清楚,整個小牛山都籠罩在死氣之中。
小牛山是不詳之地,可也不至于如此死氣沉沉,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