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花香精舍,花奈散人,徐徐褪去外衫,穿一件單薄的衣裳,露出玉臂晶瑩,驀然的,她仿佛聽見一聲輕嘆。
全身血液剎那間頓時凝住。
她不動聲色,手一揚,手里已經(jīng)執(zhí)劍,朝后一劈,帶著凌厲的風聲,劍氣森森,快若閃電,她修行多年,自然對自己的劍術(shù)充滿信心,然而,卻撲了一個空。
那人的靈力,遠非她所及。
旋即,一團人影掠到她面前,將她擁入懷里。
她原本想掙扎,落在他懷抱里時,聽見熟悉的心跳,頓時全身僵住。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這個人,化成灰,她也認識。
“是我?!彼曇舭祮?。
一身黑色的長袍,一枚笛子,曾經(jīng)白衣瀟灑冠絕三界的他,如今也帶著幾縷滄桑。
“你瘋了嗎,你說過,不再踏入玉倫宗?!彼莺萃崎_他,給了他一個烈烈的耳光。
閑云君目光如星,凝視著她,輕輕地說:“實在是……太想念故人?!?p> 她拔劍:“不,你我不是故人,而是陌路?!?p> “是嗎,問問你的心。”
她心亂如麻:“快走,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沒有活命的希望。”
他眼神堅毅:“原本,我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也無妨?!?p> “大師兄,你為什么,你為什么……”她淚落如雨:“為什么要害死師尊?”
“我辯解了無數(shù)次,不是我,怎么會是我?難道,連你也不信我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棄徒,你叛逃下山,殺死我宗門子弟無數(shù)。從此,已經(jīng)恩斷義絕?!?p> 他暴躁地說:“是他們,是他們逼我的,如果我留下,我早已粉身碎骨?!?p> “算了,大師兄……你走吧!我心如枯井,但,我知道,我和你,已經(jīng)今生無緣,無需再見,我,畢竟是玉倫宗門下弟子?!?p> “小花……”
她渾身一震,這是他私下,對自己的愛稱,如今,過去數(shù)年,他再度溫柔喚起多少回憶,如花朵一般重新在心里緩緩綻放。
可是,她已經(jīng),無法去愛。
有些人,從來是讓你懷念而不是廝守的。
“快走吧!”
“我來是告訴你,或許,以后會波瀾再現(xiàn),龍息磅礴,你守護封印的藍靈火鳳凰若感應(yīng)到龍息,必然會復(fù)活,有更加驚人的靈力,你鎮(zhèn)不住它就會有生命危險?!?p> 什么?
那,藍靈火鳳凰眨眼,果然不是幻覺?
“你將它給我,讓我?guī)ё哂鸹\,你就可以逃出一劫,你知道,我寧可我死,也不要你出事。”
她愣了。
抬頭看著面前的青年,容顏如玉,眼神,卻似乎那么遙遠。
“你并不是為我而來,而是為了那只鳳凰?”
“不是……”
“夠了,閑云君,請離開?!?p> 她手一揚,劍尖對準他的咽喉:“你知道,這里不是你可以來去自如的地方。”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從腰帶上,摘下一朵他帶來的玉蓮花,扔到她懷里。
“我知道,你最愛蓮花,出淤泥而不染,送給你的,你不喜歡……就扔了它?!?p> 說完,他戴上銀色面具,踏劍而行。
烏云翻滾,他極速而行。
屋內(nèi),花奈散人頹然倒地,握著那枚蓮花,淚如雨下。
閑云君來到玉倫宗腳下的小鎮(zhèn)上,尋找到了李承乾下榻的酒樓。
恰好,夏顏他們幾個,晃悠回來。
“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要上玉倫山的?!蓖踝有阏f:“后半生我的衣食住行,就看明天的海選了?!?p> “你就這么點出息?!崩畛星瑫裥?。
戰(zhàn)七七忽然凝住了呼吸,看向屋檐,那站了一個戴銀色面具的黑衣人,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夜風將他的黑色披風,吹得飄忽起來。
他大驚,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靈力,深不可測。
那黑衣人,目光冷冽地凝聚在李承乾的身上。
“有刺客?!彼吐曊f。
大家頓時緊張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都屏住了呼吸。
“這這這,這是人,是鬼?”李承乾牙齒打顫:“好像,盯的人是我?!?p> “就是你,七皇子,你本該死在京城,如今,只能死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之地?!遍e云君懶懶地說著。
七皇子?
王子秀和戰(zhàn)七七面面相覷,這個看上去像個女孩一樣清秀的公子,竟然是七皇子?
閑云君看了他們幾個的靈力,知道自己根本不用拔劍。
“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派來的,如果下了黃泉,要怪,就去怪你的母后吧!”
他輕輕轉(zhuǎn)動手腕,把笛子放在了嘴邊,幾個音律發(fā)出來,戰(zhàn)七七和王子秀已經(jīng)全身顫抖,根本站不住了,靈力太強大。
而聰明絕頂?shù)南念?,已?jīng)將逃命鞋丟到李承乾的腳下,命令他:“穿上,快跑?!?p> 她也無法抵擋這詭異的音律,嘴角已經(jīng)溢出鮮血。
“不,不行,我要帶你一起走。”
李承乾毫無靈氣,但奇怪的是,他倒暫時面色如常,只是也已經(jīng)撐不住了,身體搖搖欲墜。
“都什么時候了,快走?。 彼鹊?。
“死,就死在一起,我說過?!?p> 他大喊起來:“沖我來,你不要傷害我的丫鬟和兄弟。”
閑云君根本不為所動,依然冷酷地吹笛。
夜風下,飄落幾片落葉,旋即,一柄淡藍色的劍氣,從側(cè)面向他撲了過來。
他停下吹笛,閃身一飄,躲過那劍氣,但黑色長衫,也已經(jīng)被劍氣割破。
一個如月一般的淡影,亦矗立于屋檐頂端,亮若晨星的眼眸,緊盯在閑云君的身上,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師兄,好久不見?!?p> “梅溪君,久違久違?!彼抵袊@息,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是啊,好久不見,大師兄,只是你一來,就要對欲報名玉倫宗的弟子,下毒手嗎?”
他將劍擺在心口,這是執(zhí)劍禮,下一步,就要出手。
無論何時何地,他對自己的同門長輩,永遠恭謹。哪怕閑云君早已被逐出宗門。
“梅溪君……”
夏顏愣愣地看著屋檐上的梅溪君,幾日不見,他,他怎么更加標致了?
女王陛下君心蕩漾啦啦啦。
啊啊啊,簡直是禍國殃民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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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丹叮咚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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