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太過分了。”嫣紅一瞪眼:“你們知道,你們得罪的,是哪家大宗主的千金嗎?我們家宗府門下,有多少杰出的修士,隨便一個,手指一揮,就能要你們粉身碎骨?!?p> 嫣紅從小和大小姐一起長大,大小姐一個眼神,她就心靈神會,此刻她從大小姐焦慮的眼神里,明白她要自己恐嚇?biāo)麄儭?p> 李承乾清朗一笑,笑容如夜空里的上弦月,眉毛輕輕挑起,嘴角微微上揚:“行啊,等那些杰出的修士來的時候,你們大小姐頂著一個豬頭,早就名揚四海了。”
可以說他不學(xué)無術(shù),但不可以說他是歪瓜裂棗,明明長得如此俊美,簡直是天下第一美少年,竟然被如此羞辱,他得還回去,還得加倍還。
打蛇打七寸。
見那大小姐也愛修飾,就知道她原本也是愛美和極度自戀之人,讓她變成丑女,那真是人世間最莫大的羞辱了。
逍遙燕的大眼里,啪嗒啪嗒開始流眼淚了,露出哀求的目光。
嫣紅只得低頭了:“好了好了,算我們求你們了,你們要怎么樣,才肯給解藥?”
“很簡單呀!”夏顏伸手:“閉嘴泥的解藥?!?p> “那胖丑粉的解藥呢?”
“你們先動手,當(dāng)然你們先拿解藥,沒什么好談的,你們沒有談的資本?!?p> 夏顏也擺上了架子,招呼大家吃飯吃菜。
嫣紅看了看小姐,她眨巴眼,算是點頭了。
嫣紅從大小姐的荷包里,取了閉嘴泥的解藥,原來,是一滴冰凍成珠子的水。
“解藥給你們,快點把你們的解藥拿來?!辨碳t把冰凍水珠丟給他們,催促他們。
“放心吧,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毕念伣舆^解藥,抹到了王子秀的嘴唇上,瞬間就解除了封印。
王子秀呼出一口氣:“氣煞我也?!?p> “快吃飯?!毕念伆芽曜雍屯肴o他:“以后見了那豬頭,繞著走?!?p> 王子秀回頭看了下變成肥豬臉的逍遙燕,忍不住笑起來:“其實,這樣比潑婦樣還順眼一些?!?p> “少說話,免得人家又甩閉嘴泥過來?!?p> “喂,我們家大小姐的解藥呢?”嫣紅見他們只顧自己吃飯,完全把這邊給忘記了,忍不住催促。
“哦,解藥?!毕念佅袷遣畔肫疬@件事,見戰(zhàn)七七身上帶著一個斗笠,拿下來,拋給她:“解藥在此?!?p> “開什么玩笑,這是斗笠,這算哪門子解藥?”嫣紅徹底怒了,如果不是擔(dān)心他們也撒自己一把胖丑粉,她真的要翻臉了。
“啊呀,我剛才說什么,你不記得了嗎?我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對吧,可是,我是女孩子啊,我又不是男子漢。我干嘛要說話算數(shù)呢,這胖丑粉沒有解藥,明天24小時一到,馬上自動解封,你們家小姐又可以花容月貌出來禍害人間了。”
李承乾“撲哧”一下笑了:“夏顏,你還真有主人之風(fēng)?!?p> 夏顏白了他一眼,這撒潑耍賴之事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小聲解釋說:“我是真沒有解藥。”
眾人繼續(xù)低頭默默吃飯。
吃完,他們拱手,揚長而去。
“小姐,小姐,可怎么辦???”嫣紅急了,他們?nèi)硕?,她一個小丫鬟攔不住他們。
逍遙燕氣得要爆肝,可,一想到如果發(fā)脾氣,自己這身體又會像被吹爆的氣球一樣胖起來,只得忍。
難怪父親教誨她——忍字頭上一把刀。
現(xiàn)在可不就是在刀上煎熬嗎?
她默默拿起那烏黑的斗笠,戴在自己的頭上。
竟然要以這樣的胖丑形象,踏上玉宗門海選第一步。
但愿明天不要遇見梅溪君,不然……這一生只怕嫁他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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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倫山巔,白霧繚繞,月色清朗。
在一間淡雅的,飄滿檀香的精舍里,梅溪君,正在輕撫一柄古琴。
與在山下相比,他此刻才露出真正精致絕倫的容顏,比山下更加俊逸出塵。
那日下山,他用靈力改動了五官的部分,雖然俊雅,但還算正常人類,此刻,他精致如雕刻一般的容顏找不到一縷瑕疵,美得驚心動魄,頭上戴著玉倫宗高階修士月白色的冠帶,更是仙氣襲人。
不過是白衫布履,卻自帶矜貴,將朗月比得無有顏色。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琴聲悠悠,眼若塵星。
忽然,門口有書童輕叩,說:“公子,花奈散人來了?!?p> 琴聲停歇。
他起身,緩步而出,他知道,花奈散人不會入自己的精舍。
自從大師兄那件事情以后,花奈散人自請去玉倫山側(cè)峰看守被封印的巨大靈獸,從此和自己,以及宗主,就生分起來。
雖然同處一座山里居住,卻各自修行,許久未曾見面。
如今,花奈散人突然造訪,必然有重要事情。
他如畫卷一般細(xì)致的眉目微微蹙起,心愿歲月靜好,不要波瀾再起,同門相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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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丹叮咚48
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