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夏揉了揉還在傳來劇痛的手腕,對著小沫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眾人也是聽見了景夏這邊的情況,連忙圍了過來。
“大神,你這是怎么了?”這是卓然疑惑的聲音,顯然他還年輕,不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天宇倒是老練得多,畢竟以前在俱樂部里面待過一段日子,這些選手日常會遇見的事故,他都有專門學習過應對辦法?!靶∧?,趕緊去把醫(yī)療箱給拿過來?!?p> 小沫擔心的盯著景夏那已經(jīng)紅腫起來的手腕,臉上滿是焦急,聽見天宇這么說,連忙起身離開了大廳。
及白也是湊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景夏揉捏手腕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亂動。這時大家才想起來,及白是個醫(yī)學生,這方面的事情應該比眾人更加的懂一點。
看著及白還是那冷冰冰的臉,景夏也沒掙扎,任由及白擺弄著。及白輕輕的用手撫摸過景夏的手腕,冷冰冰的臉上流露出一股嚴肅之色,不過就是這么輕輕的一摸,還是把景夏的冷汗都給疼了下來。
“應該是關節(jié)間的摩擦太過頻繁,導致輕微的囊腫,有XX藥劑嗎?給他弄上點,然后去醫(yī)院看看。”這是及白來這間別墅說得最全的一句話了。
眾人聽見及白的話,頓時就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時小沫也回來了,拿了一個大大的藥箱,及白立馬接過,翻找了下,選出幾個噴霧和藥酒。小沫立馬就接了過來,給景夏仔細的涂抹起來。
看著小沫這小心翼翼的動作,景夏有些好笑。
白菜倒是看見了景夏這幅沒事人般的笑臉,頓時沒好氣起來?!肮贤弈闶堑谝惶焱嬗螒騿??居然這么不注意,你可是知道,還有半個月H市的預選賽就要開始了,你要是出來個什么事情,你拿我們烽火戰(zhàn)隊怎么辦?”
白菜這話說得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一句比較實在的話,如果按照滿級的標準去推測的話,預選賽開始的日子確實不遠了,最快半個月后就開始了。這時隊伍里不能有半點差池,更何況是景夏這樣的最強王牌出事。
聽著白菜的責問,景夏也沒有反駁,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時耳機內(nèi)也傳來了聲音,是尼里奧的聲音。
“怎么樣?沒事吧?”景夏聽語氣,能感受到對方的關切。
“沒事?!?p> “那就好!我看你們都突然不動了,那今天就到這里,本來還想和你們商量點事情的,看樣子還是等日后吧?!蹦崂飱W似乎聽出了景夏語氣中的那抹牽強。
正常人要是持續(xù)爆發(fā)350+Apm的手速長達四分鐘,早就被抬進醫(yī)院了,景夏能維持這么久,怎么可能一點事沒有。
景夏聽著尼里奧告別的話語,眉頭皺了皺,通過烈陽戰(zhàn)隊這群人的舉動,景夏早就猜出他們別有所圖,找他們打團戰(zhàn)估計是為了檢測他們烽火戰(zhàn)隊的實力的。
在同意完烈陽公會幾人的好友申請后,白菜幫景夏退出了賬號。他嘴上說得不留情面,但是心底還是很為景夏著想的。
大廳中開始彌漫著一股藥物的味道。把原本的酒香全給掩蓋了下去。眾人都是有些沉默。只有小沫邊擦藥邊戀戀有詞的數(shù)落著景夏。
這個氛圍天宇很是熟悉,想要說些什么,但終是沒有開口。景夏早就猜到發(fā)生了什么,能讓眾人學起了及白那個撲克臉。
不用多想,他們肯定是被烈陽公會的人狠狠的戰(zhàn)敗了,大致過程景夏都能想到。天宇小沫卓然的3v3戰(zhàn)局最先崩盤,然后這烈陽公會的三人迅速支援隊友,于是五個人圍攻白菜和及白這邊,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趕到尼里奧這邊與隊長匯合。
這次失敗給了烽火戰(zhàn)隊內(nèi)成員們一記狠狠的當頭棒喝,口口聲聲的冠軍夢一下子就醒了。眾人不意志消沉那倒是奇怪了。想到這里,景夏又是笑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手腕一陣疼痛,原來是包扎手腕的小沫見景夏這幅慘樣還這么笑嘻嘻,有點沒好氣。
“怎么,為什么一個個表情這么難看?”景夏忍著疼,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抬起頭看了景夏一眼,又是低下了頭。
“不就是輸罷一次而已,你們就這么失落嗎?”
小沫聽著景夏對眾人說著的話,頓時反應了過來,看了眾人的表情一眼,原本樂天派的她也是精神頭低了不少,默默的為景夏包扎著。
卓然倒是把景夏的話給聽進去了,他本是個膽子小的人,但是他清楚,這場切磋是怎么輸?shù)?,很大程度還是因為他,要是他能再強一點,自己這邊就不會最先崩盤,白菜和及白那邊就能靠著T法流取勝,或者景夏這邊能少上幾分急切,不至于最后自殺式發(fā)動進攻,輸了不說,大神還受了傷。
無比自責的情緒徘徊在了卓然的心頭,這股情緒擊潰了他心底的那份膽怯,他勇敢的站了起來,對著景夏的方向深深的鞠下一躬。
“對不起,大神!對不起,要不是我這么沒用,大神也不會受傷,今天我們也不至于輸給那些家伙?!?p> 卓然這個舉動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驚奇。因為卓然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很足,一點都不似往日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大家能看得出卓然說出這番話時候的那份愧疚。
景夏盯著勾著腰的卓然,良久,然后就是說道,“對啊,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這個膽小的廢物,我們才輸?shù)?!”聲音更加的大聲,還帶著幾分怒氣。
眾人一聽,頓時就是用一股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景夏,沒想到景夏會說出這么傷人的話,更何況是對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
“瓜娃,你怎么說話的,找抽是吧?”白菜跳了起來,幾步就是沖到了景夏的面前,擼起袖子就準備動手了。還好天宇攔了下來。
景夏看著天宇攔住白菜,也是冷笑一聲,說道,“你攔什么攔?虧你比我年長幾歲,做事不知輕重,老是擺著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給誰看?你這樣的人能成就大事?你跟廢物有什么區(qū)別?”
天宇轉(zhuǎn)過頭,驚訝的看著景夏,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在景夏的心中居然是這么一形象。白菜聽了又是火氣上潑了一把油,但是天宇還是死死的拉住他,不讓他沖上去。
小沫一聽,也是不樂意,剛想幫天宇說幾句話,可是景夏伸出手,示意小沫不要管這事,然后站了起來,來到白菜的跟前。十分挑釁的說道,“怎么?很生氣?很想打我?我說你也是個廢物,屁本事沒有,見風就是火,你咋不跟你自己生氣呢?”
“還有你,及白,你裝什么酷呢?覺得很帥,你不說話還當你妹的職業(yè)選手呢?誰知道你在想什么?這樣的廢物隊友,光有操作頂個屁用?”
及白原本冷冷的臉上,卻是難得露出了些懵逼的神色。
不過就在景夏說完這些,原本情緒化異常的眾人,倒是又是沉默了下來,相較之前更加的沉默。因為景夏的話雖然難聽,但卻是戳中了大家心底最痛的東西,那正是他們的弱點。
景夏冷著臉一一望向在場的眾人,而天宇他們居然一個都不敢與景夏的眼神相接觸。
此刻最痛苦的卻變成了天宇,眼前的這一幕真的是似曾相識,好似當初他加入的那間小俱樂部的樣子。
景夏說完這些話后,也是坐到了椅子上,盯著手腕上被纏繞上幾層的厚厚紗布。見大家好久都是沒說出一句話,松了口氣。要是這個時候誰跟他杠上哪怕那么一句,景夏的良苦用心就全都白費了。
還好大家都是低著頭,眼神閃爍,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景夏笑了一聲,哈哈大笑的那種笑,在這沉默的大廳中,顯得是那么的詭異?!按蠹叶际菑U物,當然也包括我,我也是廢物?!?p> 景夏的這句話回蕩在大廳里,眾人終于是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景夏,自負如景夏這般的人,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看著大家望向自己的眼神,景夏再次苦笑了起來,說道,“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都有著自己的缺點,但就是這樣,才會出現(xiàn)團隊這個東西?;ハ鄰浹a不足,互相的鼓舞,互相的成長。一個人的遐絲,一群人卻是完美的。不是嗎?”
景夏這時不知道為何想起了洛林,他們兩個都是游戲方面的天才。但一個擅長操作,另外一個卻是擅長謀略。合二為一的他們,幾度叱咤網(wǎng)游圈。
“所以我也是廢物,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團隊的重要性,腦袋里想著的作戰(zhàn)策略和計劃,都是建立在自己能不能完成為前提下,所以我敗了,敗給了一個伊甸區(qū)的龍騎士。我錯誤的策略導致大家各自為戰(zhàn),然后就輸了?!?p> 景夏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是第一次眼角掛上了淚花,這是他好幾年來沒向別人展示過的柔弱了。
眾人聽完,都是有些動容。漸漸的明白了景夏的用意,他這是在靠著刺痛眾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來給大家一個安慰和警鐘。
這次失敗并不是某一個人的問題,而是大家都是有問題,所以不必懷疑自己,因為自己就是自己,是烽火戰(zhàn)隊不可缺少的自己!
對于一個剛剛組建起來的團隊來說,最需要的就是相互理解,信任與團結(jié)。但每個人的心底都是有堵墻,無意間就將其他人隔絕在外。而景夏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在推倒自己墻的同時,開著挖掘機,暴力的擊潰眾人心間的大墻。
眾人回味著景夏的話,好一會兒,倒是白菜先開口了,“你個瓜娃說什么呢,怎么就是按照你的作戰(zhàn)策略輸?shù)舻??你什么時候成發(fā)布作戰(zhàn)計劃的那個領頭瓜了?”
白菜看著景夏,卻沒有之前那樣生氣了,帶著些調(diào)侃,但表情卻是露著笑容。顯然第一個走出陰影來的,卻是這五大三粗的白菜。
雨泄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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