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離火劍就要擊中林岳,血旗突然一收,將林岳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砰——
離火劍刺在血旗之上,一聲爆響,林岳的身體裹著血旗向后方爆射而去。
這面血旗有防御功效,可離火劍是中品法器,威力驚人,卻不是那么容易抵擋,劍氣透過血旗,攻入林岳體內(nèi)。
林岳又是一口鮮血,噴濺而出。
“等等……!”
摔落于地的林岳連忙抬手,看著樊辰道:“樊辰,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饒我一命,我感激不盡?!?p> 離火劍在林岳前方的虛空停頓,樊辰緩緩搖頭,道:“你還是去死吧!”
樊辰目光一凝,離火劍陡然間加速。
林岳全力摧動著血旗,化成一個血罩死死防守,神色激動,形同厲鬼,喝道:“樊辰,我若死,做鬼都不放過你!”
樊辰冷然一笑,一口三陽真火噴出。
三陽真火對血旗的血?dú)饽芰科茐臉O大,血旗的防御力一減,便更承受不住離火劍的威力。
噗——!
離火劍將血旗徹底穿透,直接洞穿林岳的身體,從后背飛出。
林岳雙眼的瞳孔,猛然擴(kuò)大,身體直挺挺向后倒去。
樊辰一招手,將離火劍收入儲物袋中。
洛鶯鶯告誡:中品法器在練氣后期的散修中都不多見,不到必要時刻,不能顯露,以免招來禍端。
對于離火劍,樊辰自然是用完即收。
樊辰看著林岳的尸體,腦海中回想著剛才的戰(zhàn)斗,暗暗搖頭。
第一次與修士交手,他的表現(xiàn)并不好。
尤其是一開始,他完全被林岳的表現(xiàn)騙住了,還以為林岳真把他當(dāng)成朋友。
結(jié)果……林岳卻是突然襲擊,狠下殺手,幸虧洛鶯鶯在一旁提醒,樊辰才精神警惕,擋住林岳攻擊。
若是反應(yīng)不及,縱然身上紅玉綾,有離火劍……但若來不及摧動,身體便已經(jīng)被血芒擊穿,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樊辰暗暗反省,將這一次戰(zhàn)斗,當(dāng)成一次教訓(xùn)。
洛鶯鶯開導(dǎo)道:“除了開始有些分神,后面的戰(zhàn)斗反應(yīng)你都算是不錯,第一次戰(zhàn)斗能做到這樣,你已經(jīng)超過許多人了。”
樊辰感激的看了洛鶯鶯一眼,道:“萬幸有洛姐姐在一旁指點(diǎn),不然……一開始便遭了林岳的暗算。”
洛鶯鶯道:“我對這個世界,看得見,摸不著,唯獨(dú)對你還算有些作用?!?p> 樊辰的目光落在血旗身上,林岳身死,血旗失去了法力支撐,變成巴掌大小。
樊辰手一招,一道法力卷出,將血旗帶了回來,落在手中。
血旗已經(jīng)殘破,上面有一個洞,威力大失,樊辰道:“這等邪器,毀了的好?!?p> 說著,便摧動三陽真火,欲將血旗焚化成灰。
洛鶯鶯制止道:“不必,這血旗材質(zhì)不凡,你慢慢用三陽真火煉化它的血?dú)庑靶?,我教你法器祭煉之法,將它修好,便是一件極佳的封印法器,封印法器涉及陣法,非常稀少,不要錯過?!?p> 樊辰點(diǎn)點(diǎn)頭,本來血旗形成的血罩封印四方,若是樊辰不敵林岳,根本無處可逃。
將來對敵,此旗的確是大有用處,若能煉出其中血?dú)庑靶?,化為已有,自然是再好不過。
此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樊辰先將血旗收入儲物袋中。
然后,用三陽真火焚化了林岳的尸體,焚化了血池,焚化了整個石室。
返回地面,樊辰將黑虎幫的銀兩收入儲物袋,然后,用三陽真火焚燒了整個黑虎幫,熊熊大火將這座山中匪寨,焚燒得一干二凈。
回到樊家村,樊辰?jīng)]有進(jìn)村,而是來到村后山坡上的樊武墳前祭拜。
“爺爺,血煞幫毀您一生基業(yè),殺我父母,而今孫兒修煉有成,準(zhǔn)備啟程前往平州,報(bào)仇雪恨,您在九泉之下若是有知,請拭目以待,孫兒定不會讓您失望?!?p> 樊辰跪在樊武墳前,恭恭敬敬的叩首。
而后起身,站在山坡上觀望著樊家村,這個他生活了七年有余的地方。
樊家村中,生活的雖然都是與他血脈同源的族人,可無至親掛念,不必與之告別。
他已踏入仙途,追求長生大道,從此仙凡有別,就算不為報(bào)仇,他也會離開這里,闖蕩天下。
凝望一陣,樊辰又對著樊武墳?zāi)股钌罹瞎?,然后大步離開,不再回頭。
……
岑國是四級修真國,乃這片地域最強(qiáng)大的修真國度,疆域極廣,共有一百零八州。
一州之地,疆域數(shù)千里,一些較小的一級、二級修真國,都未必有這么廣闊。
樊家村位于寧州,不與平州相鄰,中間還隔著一個文州。
御器飛行,極耗法力,修士在練氣七層之前,法力算不上渾厚,不能飛行太遠(yuǎn),遠(yuǎn)行還是得依靠交通工具。
樊辰先到府城,找了一支前往平州的龍泉商隊(duì),準(zhǔn)備乘坐他們的馬車,前往平州。
此行橫跨三州,距離接近萬里之遙,龍泉商隊(duì)能夠?qū)⑸庾龅萌绱酥畯V,自然是商業(yè)巨賈。
一般的車馬行,僅在一州之內(nèi)運(yùn)行,要跨州行走,除了自己駕車,便只有跟隨這些橫跨州域的商隊(duì)。
此行需耗時兩月左右,樊辰不愿將時間浪費(fèi)在駕車之上,所以……只能乘坐商隊(duì)的馬車。
單獨(dú)訂一輛馬車,還要配備車夫,遠(yuǎn)行萬里,價(jià)錢可不低,樊辰在黑虎幫得了大筆錢財(cái),在凡人中也算是個小富翁,倒是不差這個錢。
沒等幾日,龍泉商隊(duì)便從寧州崇江府啟程,前往平州龍泉府。
樊辰坐在車廂內(nèi),體內(nèi)靈息運(yùn)轉(zhuǎn),本能的修煉三陽真火功,吸收天地靈氣。
同時,樊辰將三陽真火化為溫和狀態(tài),在不焚化血旗的前提下,慢慢將血旗中的血?dú)庑靶詿捇?p> 在崇江府等待時,樊辰就已經(jīng)煉化數(shù)日,商隊(duì)啟程后,樊辰又煉化了五日,前后共耗時上十天,才將血旗中的血?dú)庑靶?,全部化去?p> 血旗變成了一面散發(fā)著金光的小旗。
洛鶯鶯一直與樊辰同行,在洛鶯鶯的教導(dǎo)下,樊武將金光旗收入丹田,以三陽真火祭煉、溫養(yǎng)。
又耗時半個多月,才將殘破的金光旗修補(bǔ),化為完整。
相比之前的血旗,金光旗沒了血?dú)饽芰?,無法凝聚出血甲士兵攻敵,但是,封印能力還在。
可憑金光凝罩,封印四方空間。
對于樊辰而言,血甲士兵的攻擊手段沒什么用處,封印四方才是重要功能。
與修士戰(zhàn)斗時,將金光罩一拋,先封印四方,對方若敗,無路可逃,若是自己落敗,卻可憑金光罩阻擋敵人,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可謂一舉兩得。
將金光旗收入儲物袋,樊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為了這面金光旗,樊辰近一個月的時間、精力,都投入其中,現(xiàn)在大功靠成,總算是可以歇一口氣。
樊辰來到車外,此時是中午時分,商隊(duì)進(jìn)入一座小城,馬車緩緩而行。
樊辰跟車夫打了聲招呼:“楊叔?!?p> 楊叔是個年約四旬的漢子,常年奔波,皮膚曬得黝黑,他看了樊辰一眼道:“樊公子,今天怎么舍得出來了?”
樊辰道:“之前有點(diǎn)事情要忙,現(xiàn)在忙完了,輕閑了?!?p> 楊叔道:“那今天不用我?guī)湍銕э埩耍俊?p> 樊辰忙著煉化、修補(bǔ)金光旗時,白天不曾下過馬車,每日午餐都是請車夫楊叔幫忙帶飯。
樊辰笑道:“今天跟楊叔一起去館中吃,我請客。”
商隊(duì)在一家大酒樓前停下,龍泉商隊(duì)經(jīng)常往來,跟沿途城市一些酒樓都有合作,因人數(shù)眾多,直接便將酒樓包了下來。
酒樓分為三層,樊辰和車夫楊叔在一樓大廳中找了一張桌子,點(diǎn)了一些酒菜。
商隊(duì)中的人,根據(jù)自己的關(guān)系,都是三三兩兩的共座一桌,也有一些如同樊辰一般,隨同商隊(duì)而行的顧客,各自與車夫一桌。
這是樊辰第一次與商隊(duì)中人一同進(jìn)入酒樓吃飯,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于這張新面孔多年了幾眼。
二樓,一位年約近五旬的老者,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名武道高手,目光更是時不時的落在樊辰身上,有些驚疑。
飯吃到一半,一位侍女來到桌前,對樊辰道:“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請?!?p> 樊辰看了侍女一眼,道:“你家小姐是誰?”
侍女淺淺一笑,道:“龍蕁月。”
車夫楊叔拍了一下樊辰的肩膀,道:“這是我們商隊(duì)的主人,樊公子,你可真是魅力不淺啊,第一次露面,便引起了我家小姐的關(guān)注。”
樊辰淺淺一笑,心中有些意外,這個龍蕁月找自己做什么?
自己作為修真仙師,按理該龍蕁月來見他,而不是他去見龍蕁月。
不過,樊辰并未透露修士身份,并且……對方一個千金小姐,若是找自己有事,想必在這大廳中相談也不方便,樊辰跟著侍女上了樓,來到一個布置豪華的房間中。
這里有一桌酒席,上面坐著的都是商隊(duì)的高層,以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美貌女子為主,應(yīng)當(dāng)就是龍蕁月。
樊辰看向龍蕁月,龍蕁月也向樊辰看了過來,并沒有邀請樊辰入座的意思,而是直接問道:“你姓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