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在三天前還是好好地。沒想到現在會變成這樣?!卑孜欀碱^細細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慢慢的思索著什么。
這里的房屋依舊是完好無損的但詭異的是橫亙在街道上的幾百具焦尸很明顯這是死于火燒。
“但為什么這屋里的家具物事竟沒有一絲的損毀?”白微看著床上那一大一小的兩具焦尸,大的那具身形嬌小一看就知生前乃是女性,這大的將小的抱在懷里側躺在上面將身體蜷縮起來似乎是在生前就想要給自家的孩子緩解一點兒痛苦卻不想最后母子二人盡皆被燒死。
想通其中關節(jié)的白微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此刻在他的內心里也不免的泛起了一陣酸楚。
“這個村子的古怪還挺大的??!”
身處于另一間屋子里的白燁同樣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焦尸,尸體已經被燒成了焦炭但詭異的是屋內的一切盡是半分也沒有損壞的,甚至在屋內就連煙熏的痕跡也是尋覓不到。
“媽的!這個村子可真夠窮的!”在他的身后那幾個最近剛加入的幾個新兵,正在那乒乒乓乓的到處翻找著,柜子中的瓶瓶罐罐衣柜里的一些粗布麻衣被弄得到處都是但讓白燁奇怪的是用于遮擋地窨子的木板門竟是有著一絲的縫隙白燁往里面看了看但無奈的是自己的修為還是有些低了導致自己無法看清里面。
“奇怪,這門板有縫難道就不怕有老鼠趁機鉆進去?”
但讓白燁沒有辦法的是他暫時對此也是毫無頭緒!
之后白燁又看了他們三人一眼也沒有多說什么便離開了這間屋子去和白微會合區(qū)了。
“呸!裝什么清高!”
“就是,那么清高還不是跟咱們一樣僅僅只是個輔卒?”
“就是!”
臨走時那三人之間所說的悄悄話不可避免的傳到了白燁的耳朵內,但他卻是置若罔聞。
“你應該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吧?”
在和白微碰面之后領頭的龔卿塵卻吩咐他們將這里的焦尸全都處理掉,在靠近村子東北方向的一處大空地里選中了一個點隨后從腰間掏出一個有些陳舊的錦囊來遞給隨行的衛(wèi)兵從這里面不斷的掏出鏟子鐵鍬等工具,之后便命令白燁他們在這里深挖一個大坑。
再鏟了幾鏟子之后見他還是沒有回答自己,白燁便又換了一個問法。
“咱們?yōu)槭裁匆@么做?”
白微手上鏟子的動作一刻未停,現在已是入秋的時節(jié)尤其是在這里這西北苦寒的地方比起他處更添加了幾分涼意干硬的大地使得這里大部分沒有修煉過或是修為地下的輔卒稍微的動幾下都已是滿身的大汗即使是白燁他的額上此刻都生成了一層薄汗但反觀這白微老頭卻是游刃有余尚有幾分的余力,這也讓白微這個老頭在白燁的心里更添加了幾分的神秘感!
“話說你如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修為???”白燁彎腰拄著木鏟略微靠近些的低聲問道,白燁的問話聲在此起彼伏的鐵鍬木鏟里顯得不值得一提。
白微撇頭瞅了他一眼眼神里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但與以往那雙頹廢無神的眼睛比起來現在的他精神矍鑠雙目也是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若是不處理這些焦尸,后果就是尸變,咱們這里的天地之間的靈元實在是太過濃厚了!”
白微在面對白燁所提問的三個問題里僅僅只是回答了第二個,其中的敷衍不耐的語氣溢于言表。這已經不是白燁第一次的感覺到白微的改變了事實上在那晚二人在攤牌之后白微對白燁的態(tài)度便是大變了起來事實上在這兩天內白燁自己也是想了很多自己的這一生在被“賣到”邊關的時候身后好像就有著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著自己,白微將自己從徭役里解救出來加入了輔卒雖不入軍籍但比起在城墻上每日每夜忍受著風吹日曬與監(jiān)工的打罵苛責要好上不少了,在知道了自己先天無法納入靈元的情況下又傳授給了自己一部無名的功法同時也是盡全力的幫助自己點燃打通穴竅從而讓自己慢慢的遠離塵埃。
正在白燁胡思亂想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龔卿塵的一聲大吼:
“動作給我麻利點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落日之前若是沒有返回關內咱們就等著玩完吧!”龔卿塵從外表上看去倒是溫文爾雅但沒有想到在其內心里也是住著一顆粗魯的內心,有些漲紅的臉龐上一雙眉毛好似男女一般的相互糾纏著,宣泄著他內心里的那一抹不安以及深埋于心底的一絲恐懼。
白燁在聽完后心中也是一愣抬頭一看只見西方的大日此刻已是逐漸的西斜在不知不覺之間竟已是過了中午。時值深秋,白天也是逐漸的變短這對于他們來說絕不是什么好消息!
“快!快點!動作麻利點!”
底下的士兵紛紛的加快了手中鏟子的揮動頻率一時之間撩起的陣陣黃沙以及塵埃在這落日余暉的掩映之下竟是變成了金黃色彩但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天上的大日離西邊的曠野還有著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但就是在那一瞬間原本還是橘黃色的天空竟是變成了黑灰色來,太陽此刻也是被隱藏在了重重包圍的烏云之下。
“怎么回事?”遠方傳來龔卿塵的大喝聲。
有人正欲回答他卻不料此時的大地竟是劇烈的抖動了起來仿佛被長年埋葬于地下的巨獸從那遙遠的洪荒之中蘇醒了過來急于向現在的世人展示它的偉力!
“不好了大人,詐。。。詐,詐尸啦??!”
一聲尖叫聲讓這群脆弱的輔卒頓作鳥獸散,白燁親眼見到一只漆黑的“手”破土而出,五指正在不停的反關節(jié)的活動著原本是焦黑一片的手掌外殼竟是不斷的龜裂開來暴露出的青色皮膚在這陰天下更增添了幾分堅硬感來!
“快走!”白微見狀一把將正欲上前的白燁拉住帶領著他飛速的向后退去。
“這到底是什么?”因為受到這份突如其來的打擊,白燁的兩側太陽穴正在不停的跳動著原本這幾天已經減緩些的頭痛感此刻竟是復發(fā)了起來心中的惡心感伴隨著濃厚的殺機一起裹挾了上來但白燁仍舊勉力的在壓制著!
“沒想到這里竟是出了一具尸王來了!”白微皺著眉頭的看著那只手的伸出地面以這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出了不規(guī)則的裂縫來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如同閃電般的跳了出來他的身形如同一座小山丘般渾身上下雖然精瘦但那成塊兒的肌肉卻給人鋼鐵般的感覺,兩只大手張開又長且鋒銳的指甲將兩個還沒有跑遠的倒霉蛋緊緊的抓在了手中,大口一張一團黑氣便從他的口中飄出。
“嗚??!”尖銳異于常人的犬齒咬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頓時血流如注,血液的滋滋聲響伴隨著這具青尸的吞咽聲以及這人的慘叫聲讓眾人那份脆弱的心神受到了更多的打擊也讓這些弱小的輔卒連滾帶爬的分散逃竄著。
“孽畜,看打!”
一團金光襲來里面是一柄紫金色的銅錘,碩大的錘果下是四條龍將其馱著做工的精致也讓這柄錘子更添加了三分貴氣。那具青尸見狀只是不慌不忙的將右手上的這具已經干癟的輔卒尸體擲向了迎面而來的那柄銅錘,趁著這間不容發(fā)的空檔他的獠牙又咬向了另外一人,又是一道血花飄飛!
“砰!”的一聲那具尸體在碰撞當中直接的被炸成了肉末而這也僅僅將這錘子的來勢給稍微的阻隔的一下但這股力道仍舊不容小覷。
“?。?!”從這具青尸的嘴中發(fā)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野獸吼叫聲但這一次他沒有用剩下的這具尸體迎擊,穩(wěn)穩(wěn)的站在地上將他的上半身慢慢的半轉著,右臂上的肌肉微微的**著,上面的青筋就如同是虬龍般的蠕動著在這里面蘊含著讓人心悸的恐怖力量。
“喝!”揮動的拳頭借助著轉動的上半身掀起了一陣強風只聽得“鐺!”的一聲巨響震動的聲浪將他周身的砂石吹散形成一圈的沙霧來,這具青尸竟是直接用著自身的肉體來硬撼這件法器。
“可惡!”不遠處的龔卿塵正全力的變換著手印催動著體內的靈元調動著那柄銅錘,但讓他驚懼的是自家的法器此刻竟是絲毫的寸進不得,不光如此他剛才還嘗試著將其收回但沒想到的是銅錘此刻竟是進退不得!
“?。 ?,“碰!”那具青尸的右臂肌肉一蕩,竟是將這柄銅錘反打了回去,見自己的法器飛向了自己龔卿塵倒也沒有力接下來只是將身一閃,銅錘猶如彗星般劃過,“碰!”遠處的地面上一座巨坑顯現。
“呵呵呵!”那具青尸略帶有一絲嘲諷的笑聲,他那雙猶如黑洞的雙眸里好似也帶著嘲諷不屑!
“哼!”將自己的心頭怒火暫且壓下,看著眼前這群面帶恐慌的輔卒他的心里也是一陣的不屑以及苦澀!
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那具青面尸王仰天長嘯一時之間烏云之中隱隱傳來雷電之聲,那些剛剛被扔進填尸坑的焦尸和躺在地上的以及還在屋內沒有搬出來的此刻也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雖然他們沒有像這具尸王那般的蛻皮但原本易碎碳化的身軀此刻竟是變得比生鐵還要的堅固,早已面目全非的五官猙獰著,因為被火和煙燒壞熏嗆的嗓子眼此刻也只能發(fā)出“嗬嗬”聲來,他們動作敏捷迅速,力大無窮。嚎叫著沖入作亂的人群當中猶如狼群進了羊圈一般的大肆殺戮著,一時之間在這方小戰(zhàn)場之上飄散著落英般的血花再加上撕咬與尖叫哀嚎聲場景宛若地獄。
“全都給我冷靜下來!”一聲大吼其中夾雜著靈元沖擊著在場所有人的耳膜以及心神。
“身負修為的打通穴竅在十數以上的給我列陣應敵其余眾人都給我躲到后面去!”
在場的眾人這才紛紛的冷靜了下來,包括他的親兵以及一些輔卒在內也不過才三十人罷了,但所擺之陣倒也算得上是井然有序,最前排的是龔卿塵所帶的一些親兵他們的修為比這些輔卒要更加的深厚他們各自手執(zhí)一人高的青銅獸首三面盾,在第二排的則是手執(zhí)長矛大戟的輔卒其中白燁也在這排當中,最后則是數量平均對稱的弩手以及個別的弓手,箭矢已經上膛只是在等待著發(fā)號施令的那一刻!
站在最后的龔卿塵拔出長劍,古銅色的劍身锃光明亮上面雕刻著古樸典雅的花紋,在這紋息內還有著些許的紅垢那同時也是血垢!
“進??!”遙劍一指一聲吶喊。
這些臨時拼湊的戰(zhàn)陣內也是傳來一聲“喝”來??!在靈元的翻騰下這道簡易的戰(zhàn)陣如同一波一波的浪潮一般的堅定不移的向前前進。
“?。?!”在尸王的集結下,這群黑色的焦尸也是朝著他們奔來,但他們的先天靈智并不算高竟是想要從正面將他們擊潰!
“疾!”兩側的弓弩齊發(fā),弓弦的錚錚聲不絕于耳,秦箭的破甲與貫穿性冠絕于各諸侯國之上,并且在箭頭之上還刻畫著一道簡易的兵家陣法正更增添了幾分箭矢的殺傷,箭頭白光閃爍猶如流星般旋轉著沒入進了焦尸的身體之內帶著無可匹敵的力道貫穿了三層才堪堪的停了下來,剩下的在突破了箭雨的封阻之后卻被盾墻相隔,能同時防守身前兩側的三面盾牌相連當真就如同一堵高墻一般顯然在這幾面盾牌之上也是刻畫了道文陣法任憑這群焦尸如何的捶打啃咬我仍巋然不動,甚至還會有些許的傷害反饋到自身使自己的身體受到損害,在盾墻的推進下焦尸群的沖勢也是猛然間的停滯了下來,突然間在盾牌相連的上方空擋上根根鋒銳的長矛,戟刃刺出包裹著靈力的兵器費了一些的手腳才算是深深的扎了進去,白燁雙手一抖,沉重且堅固的焦尸便凌空的倒飛了出去將后方正沖上來的幾具焦尸砸翻在地。
“吼!”尸群里的尸王見此情景當即一吼,大步的上前伸手將途中阻擋他道路的眾多焦尸拋飛了出去,又順手拎起了兩具焦尸揮動間將大半的箭雨格擋僅剩的零叮幾支也只不過才堪堪的扎了進去并未造成幾分的損傷。
“吼??!”他將手中的兩具尸體用巨力朝著白燁等人拋了過來,但也只不過撞出了兩道漣漪罷了,一拳揮來在白燁的眼中這枚拳頭就像是大石頭一般越來越大,但出奇的是他的內心里卻是沒有半分的慌張來。
“莫慌!列陣擋住!”說完龔卿塵借助白燁等人的陣勢將自身的靈力傳輸了進去竟是將這聲勢浩大的拳勢生生的抵消掉,雙方力量的碰撞竟將戰(zhàn)場外的巨石也給崩裂開來!
“攻?。 饼徢鋲m長劍揮舞間,道道劍氣靈元連帶著白燁等人手中的長兵器合力一擊竟是將這尸王給擊飛了出去而在這騰飛的路上也是鮮血鋪路。
轟然一聲,尸王重重摔落自己的胸前赫然是一個大洞,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往外冒著鮮血。
“哼哼,只不過才剛剛達到通脈境的行尸也敢硬撼我軍戰(zhàn)陣當真可笑!”龔卿塵的奚落語氣似要將先前所受的怨氣全都發(fā)泄一般。
而那尸王見自己傷勢嚴重,大吼一聲竟是入地遁去!其余焦尸也是追隨其而去,而白燁等人也僅僅之是將對方留下斷后的焦尸盡數殲滅了罷!
最后龔卿塵命令眾人盡快離開村莊但在臨走時又將自家的同袍歸置到了一起,之后當眾人出村只見他手掐法訣從其口中吐出熊熊的烈火將這片村莊付之一炬最后才率領著眾人返回了居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