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盡的黑暗
季明軒毫無征兆的暴怒,給了白麓一個措手不及。
眼看他又有發(fā)瘋的跡象,白麓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季明軒的胳膊,她不想在朋友面前表現(xiàn)得這般不堪。
“有什么事回去說吧,這是醫(yī)院的辦公室?!?p> 白麓卑微乞求的樣子無疑是在甫榆林的心上扎針,他多想帶她逃離這苦海,可現(xiàn)實根本不給他拯救的機會。
“咚咚咚。”門被有規(guī)律的敲響,護士站在門外,好奇的眼神不停在屋內(nèi)的三人身上打量。
“那個,甫醫(yī)生,手術時間到了,主任叫你趕緊過去?!?p> 看得出甫榆林的為難,白麓輕聲在一旁說道:“你快去吧,病人手術要緊,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聞言,甫榆林復雜的看了兩人一眼,明明知道白麓這次沒有好果子吃,但護士再三的催促,讓他不得不動起了身子。
出門前,他的手剛想落在白麓肩上,立馬就有一道不善的眼神向他射去,手指微縮,最后堪堪收了回去。
甫榆林走后,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季明軒冷哼一聲將白麓的手甩開,慣性使得白麓的身子晃動,長發(fā)擋住了她半張臉。
正好擋住了她失去血色的一張臉,以及瀕臨絕望的一雙眼。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打算就這么被季明軒聽到,照他的脾性,恐怕折磨死她,都不會讓她帶著媽媽出國。
唯一的出路沒了,白麓又只能茍延殘喘的活著。
氣氛凝滯,季明軒胸口一股氣憋得煩悶,他粗魯?shù)爻端闪祟I帶,腦海里又響起白麓計劃著離開的打算。
如果不是他等的無聊找到了這里,恐怕她走了他都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她。
他怎么可能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最解氣的辦法,就是將她留在身邊,把自己受過的痛苦,讓她傾數(shù)嘗個遍!
回季家的路上,白麓坐在后面,一言不發(fā),空洞的眼神看著過往的行人一批又一批的走過,他們臉上的笑容,無疑成了她的奢望。
不知第幾次從后視鏡看向后座的女人,被黑暗包裹的她,孤獨瘦弱如一只小獸,街道斑斕的燈光時不時照進來落在她臉上,換不來她神情丁點的變化。
看樣子是知道自己死路一條了。
季明軒眸內(nèi)含冰,再一次慶幸,自己把這個女人抓了回來。
回到季家,季老夫人早在大廳沙發(fā)等候多時,現(xiàn)在只要孫子一進醫(yī)院,她這顆心就要提到嗓子眼一次。
見兩人同行回來,且神色異樣,她連忙上前詢問:“怎么了?醫(yī)生怎么說?你怎么不要管家送你回來?”
在奶奶面前,季明軒的神情好轉了些許,他一一回答了之后,借口身體不舒服準備往樓上走。
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某人沒跟上來,回頭見白麓被奶奶叫住,臉色鐵青命令道:“你跟我上來,我有話對你說!”
季老夫人一看就知道白麓又惹到自己寶貝孫子了,在白麓走過她身前時,不忘罵一句:“不知好歹的東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
白麓垂眉,喉頭滾了滾,“這些我都知道?!?p> 被季家從監(jiān)獄里面接出來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是聽季家使喚的奴隸。
跟著季明軒來到二樓的臥室,隨著房門重重地關上,白麓的心也跟著“咯噔”
一下。
像是把白麓當成了透明人,季明軒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貼身的里衣勾勒出了男人完美健壯的體型。
松了胸前的兩顆扣子,季明軒慵懶地靠坐在了沙發(fā)上,熟練地點燃了一根雪茄,白色的煙霧彌漫了他那張如雕刻般的臉。
許是照顧他照顧久了,白麓面無表情就說出了關心的話:“老夫人叮囑了,你的身體還沒恢復,最好還是不要吸煙?!?p> 白麓的話使得季明軒的手指一頓,隨后一抹嘲諷的笑容浮現(xiàn),“看不出,白小姐這么關心我的身體?!?p> 落下視線,白麓苦澀一笑,“寄人籬下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懂的話還有臉計劃著逃出去?!白麓,你忘記你是怎么從監(jiān)獄里面出來的嗎?!現(xiàn)在有頓飽飯吃了,就耐不住性子往外撲騰了?!”
暴怒再次襲來,季明軒大手一揮,將一旁的高腳杯揮到了地上。
清脆的玻璃碎片令人心悸,白麓蹲下身就準備清理。
劇烈的反應得不到回應,季明軒眼中快要噴出火來,他拽住白麓的胳膊就往床上扔,一個沒注意后腦勺磕在了床頭柜上。
季明軒沒有發(fā)現(xiàn),他壓下身逼迫白麓與他的視線對視。
后腦傳來鉆心的疼,大顆大顆的汗珠不停從額頭滾落,她死死咬住下唇,即使這樣,悶哼聲還是從唇齒間溢出。
耳邊突然傳來如小獸輕呼的聲響,像片羽毛刮的季明軒心頭癢癢,身下的女人眼眶含淚卻極力隱忍的樣子,讓人不免有種將她欺負出聲的沖動。
行動向來比想法來的快,男人粗魯?shù)睾粑湓陬i間,白麓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單。
眼淚無聲地從眼角落下沒入發(fā)間,意識混沌中不停閃過十八歲之前美好的幀幀畫面,最后十八歲那天“嘣”地炸開,她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是她上輩子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含冤入獄,又為什么要被接出來去伺候一個這樣的男人……
皮膚白皙,觸感滑嫩,這女人別的不說,這身子倒是挺討他歡心的。
如果平時能更聽話就好。
滿意的在頸間留下了自己的痕跡,季明軒順著鎖骨想繼續(xù)往下,卻發(fā)覺手下的身子突然松懈。
是放棄抵抗了嗎?
動作停頓,季明軒不解的抬起臉,女人不知在何時雙眼闔上,臉色蒼白如紙,微弱的鼻息昭告著主人已經(jīng)不省人事。
“該死!”
季明軒低聲咒罵,這女人平時是沒給飯吃還是什么,碰兩下就暈了過去。
沒見過這么掃興的女人!
壓抑著身體里的那股勁,季明軒站了起來,床上暈厥的身體讓他坐了又站,最后撥通了管家的電話。
“快點找個醫(yī)生過來!”
準備掛的時候又想起了什么,季明軒對著話筒又沉沉吩咐了幾句:“把家庭醫(yī)生叫過來,還有……”
“叫廚房準備一些補身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