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各自拿著一把長刀,相互對視著。
松的胳膊與腿部的肌肉暗自蓄力,手臂上的青經(jīng)暴出,雙手拳著緊握住刀柄。
兩人沉默著,如同兩只兇獸在默默對視,暗中觀察著敵人的死穴,或者是積蓄著身體的力量,想要讓對方一擊致命。
突然,兩只兇獸同時發(fā)出了吼叫,兇猛無比,兩人像兩顆彗星隕石,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猛然之間,刀劍亂舞,短兵相見,鋒利無比的刀刃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松踏上一塊石頭,然后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刀,他的師傅連忙側(cè)身躲避化解了殺身之難。而后長刀揮灑如虹,在陽光烈日的照射下刺眼的刀芒直沖而起,一旁的小樹被劈成兩半。
長刀破空之聲,讓人頭皮發(fā)麻,兩年的訓(xùn)練成果,在生死危機當(dāng)中,瞬間沖天而發(fā),松的手速飛快的格擋著他師傅的攻勢??伤膸煾?,仿佛更勝一籌,長刀化為一條凌厲的光影,猛虎一般的向著松劈頭砍來,將松的退路封死。
躲閃不急,松的左臉出現(xiàn)了一道恐怖的血痕。
“混賬!你想死在我的刀斬之下嗎!集中注意力!混賬!”
松受傷,他的師傅氣急敗壞的叫罵著。
雖然如此,但是松發(fā)現(xiàn),他師傅的攻擊似乎更加的猛烈了,不留絲毫的情面。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恍惚之間,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可是很奇怪,對方的打扮衣飾似乎與此間之人不同。
他被自己的師傅,一腳踢倒在地。
“滾蛋!滾蛋!集中精力!你想死我就成全你!”看著松兩次失誤,他的師傅,瞬間紅了眼睛。
松一下冷汗直冒,噌的一下站了了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他似乎找到活下去的意義,心底的聲音告訴他,他想找到那個女人。
松怒吼的沖向他的師傅,兩年之間所受的訓(xùn)練之苦樂,點點滴滴,歷歷在目。
“你終于一擊就把這一棵松樹砍成兩半,以后,你就叫松了?!?p> “你這個熊樣,再加兩塊石頭!”
“手要斷了又怎么樣!手不是沒斷嗎!”
“我叫你再跑十圈,你聽不見嗎?”
“呵呵呵,乖徒弟,你那只大豬蹄子分我一半怎么樣。”
“疼嗎,疼也沒有辦法,你的骨骼,經(jīng)脈已經(jīng)定型,不疼,怎么練刀!”
“刀法的奧義你怎么這么快就理解了,你讀過書?。俊?p> 一片片的記憶被刀鋒剁碎,落葉飛下,掉在了地上,沾滿了熾熱,腥臭的鮮血。
松,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
他的對面躺著一個老人,禿頭,短發(fā),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生機,氣絕而亡。只是有一些詭異,他居然是面帶微笑的。
松,包扎著自己的傷口,休息了一下,起身走到了尸體旁,一刀斬下了,對方的頭顱……血色的菊花綻放……
“松君:
如果我死了,你就是我最杰出的第一個弟子,你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們?yōu){山流,每一代只有師徒兩人,弟子出師之日,就是最終時刻,你殺了我,你活,我殺了你,我活。”
“如果你勝,我的身體你給我埋在這里,帶走我的頭去奈良,我的妻子在那里,你要把我和她葬在一起……”
“我一生沾著鮮血,死在你的刀下,也是我的好結(jié)果,否則我也不知道,我要孤孤單單,獨自生活多久。
藤田小五郎?!?p> 松,閱讀著自己師傅留下來的書信。
臉色漠然置之。他挖著土坑,把自己師傅的遺體放了進(jìn)去,同時也把書信放了進(jìn)去,就當(dāng)是黃泉路上的陪伴,讓他走的不那么孤單。
“你的師傅是什么樣的人”阿若問道。
“不知道,他很少說他自己的來歷,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的名字的……”松嘴里咬著一根狗尾巴草,望著滿天繁星說著話。
“你說了你自己,那我也說說我自己,怎么樣?”阿若說著。
“好啊……”松回答。
“松君,我出自攝關(guān)五氏的鷹司家……你知道嗎?”阿若說著,還看了松一眼。
“不知道,很有名嗎?”松很疑惑。
“嘻嘻嘻嘻……傻瓜,不過這也不重要了,我已經(jīng)出來了,他們和我沒有任何的瓜葛……”阿若被松的癡呆樣子逗笑了。
“我母親,是我父親的側(cè)室,我出生時,我母親去世……他們說我不吉利,克母,就把我送到大坂的尼寺收養(yǎng),后來,我十三歲的時候,他們突然又把我接回了家……”說到這里,阿若有些惆悵。
“一開始,把你拋棄,后來又把你找回來,難道是你父親良心發(fā)現(xiàn)了嗎?”松這樣問。
“呵呵呵……才不是……”阿若諷刺的笑著。
只是用來聯(lián)姻的工具而已……
“你怎么了?”
阿若突然抱著松的頭,
“松,我喜歡你。請讓我做你的妻子吧!”
一夜春風(fēng)吹入戶,芙蓉帳暖度春宵。
在松的身邊,阿若覺得特別有安全感,特別是關(guān)系確定之后,一直都是開開心心的。
他們一路又重新走回了大坂,在踏上旅途的過程中,兩人的關(guān)系迅速升溫。
阿若發(fā)現(xiàn),松君居然可以讀書識字,這讓她非常的意外。
所以她覺得松君一定是來自家境殷實的人家,只是不知道遇到什么樣的事情沒了記憶。
阿若癡迷的看著認(rèn)真練著刀法的松君。
“我的夫君真的就如同光源氏再生,嘻嘻,俊美的外表,加上一絲疤痕,太有個性了,哈哈哈……”想著想著,阿若就被自己的幻想,弄得自己在那里哈哈大笑。
“她這是怎么了……”松君還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老婆yy了。
走到夜市,人群熙熙攘攘。有的時候,還能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勾欄里,讓一群男人圍觀。
她們一個個妖艷異常。
看到這一群女人,阿若非常警惕,她拼命的爬上了松君的背部,用兩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看什么看,快走快走,看多了,也不怕你的眼睛長針眼,快走快走……”阿若非常慌亂的催促著,松。
她覺得,她和這些女人比起來,稍微還有那么一丟丟的青澀。
她有了濃濃的危機感。
“你擋著我的眼睛,我要怎么看路?!彼捎幸恍o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