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對抗
“她如何?”霍北悠悠望向那小廝。
小廝不解,隨即很快反應(yīng)過來,道:“宋姨娘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霍北點(diǎn)點(diǎn)頭,卻只是揮揮手,讓小廝退下。
能把宋予恩帶入宮中,多少霍北心中是有她的??扇缃駞s是不伸手援助,霍南有些看不懂了,難不成這宋予恩也是他一顆棋子?到底是個小姑娘。
霍南再三猶豫,“你真不去看看?”
“我去看的話,孟慈今天定不會放過她了,”霍北挑了挑眉,繼續(xù)道:“既然她都沒說什么,我要做點(diǎn)什么就顯得多余了?!?p> 霍南一怔,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旁的輔國公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打量著自家的兒子,心中嘆息。
自己這兒子,終究是長大了。
偏廳之上,寧夏郡主滿面紅光,在紙上寫下“名利”二字,以此作為今日作詩的主題。
寧夏郡主也是個聰明人,當(dāng)今圣上最厭惡的就是以官壓人,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問起由頭來,說不定會被今日的話題所吸引。
果不其然,題目一出,小姐們是大為驚色,尋常女兒家作詩話題皆是什么花啊月啊,再不濟(jì)也符合今日節(jié)日氣氛,寫一下闔家歡樂。誰曾知是男兒家的題目,不少膽子小的已經(jīng)被嚇得腳有些軟了。
寧夏望了望身旁的孟慈,壓低聲音道:“就等著看她宋予恩出丑吧。”
孟慈心生愉悅,到底是丞相府出來的姑娘,從小到大什么沒接觸過,眼界自然是比尋常姑娘家要遠(yuǎn)大些的,她輕輕捏了捏寧夏的手,道:“真不知如何感謝你……”
“我們二人需要說謝謝?”寧夏笑著打斷了她的話,給她遞了個安慰的眼神,繼續(xù)道:“好好發(fā)揮,說不定傳出去,倒不是他霍北侮辱,是有目無珠?!?p> 寧夏相當(dāng)?shù)穆斆鳎袢諘r節(jié)特殊,若是孟慈作出什么神作來,說不定會傳去圣上的耳中,到時候名冠北燕的,就是她孟慈的。
那時候,誰還會記得她去輔國公府大鬧的事。
“規(guī)定一盞茶的時間,各家小姐夫人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睂幭那辶饲迳ぷ?,大聲宣布。
自此,偏廳又徹底安靜了下來,那些個年長的夫人自然是不會去參加的,自動走到了偏廳里頭,將空間留給了她們。
相府夫人長嘆一口氣,面上多了幾抹笑容,她抬步走向陳韻,“都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你說說,這幾個孩子該真是不安分,孟慈有幾分水平我是知道的,倒是那宋予恩……”
袖中的手捏緊,陳韻面上卻是動也不動,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宋予恩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頭坐上來的,再看看今日的主題,頓了頓,她開口。
“不過一個區(qū)區(qū)姨娘,沒想到還需要郡主出馬,相府夫人現(xiàn)在高興是不是太早了?”
相府夫人淺淺笑著,只當(dāng)是陳韻死鴨子嘴硬,不在繼續(xù)開口。
她越沉默,陳韻越心驚?;叵氲絼偛怕渎浯蠓降乃斡瓒?,難不成那小丫頭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她向來不是被動的,已經(jīng)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zhǔn)備。
宋予恩撐著頭,望著面前的宣紙,再看了看四周的小姐,那些人見她望過來,連忙將自己面前的紙遮了遮。
心中忍不住翻白眼,大家都是白紙,有什么好遮的。
孟慈定定地望著她,見宋予恩對上她的目光,嘴邊勾起一抹笑容,隨即便低下頭寫著。
得,她還是孟慈的靈感。
宋予恩望著面前的白紙,說是要在北燕出名,現(xiàn)在不就正是一個大好的機(jī)會嗎?一盞茶的時間說長不長,她愣了好一會兒,握筆有神,不過片刻,邊將記憶中那首詩默了下來。
心中赧然,得虧她是個文科生,不好意思了前輩。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
……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p> 等她收筆,孟慈也終于落筆,抬頭望著也抬著頭的宋予恩,心中又是一笑。不過區(qū)區(qū)一賤婢,到底是太將她當(dāng)回事了。
望著紙上的娟秀小字,孟慈心情舒暢了不少,若是被自己的父親知道了,說不定也要夸上她幾句,霍北……霍北也一定會后悔的。
又過去半刻,時間總算是截止。
各家的小姐按照名冊上今日來的順序上前念誦,不過題目實在刁鉆,尋常的小姐哪有這份本事,不過寧夏郡主的臉色一直挺好,并沒有責(zé)罰。
眾人也慢慢從長嘆一口氣,到了看笑話的心態(tài),現(xiàn)在就算是個瞎子也能猜得出寧夏郡主想要做什么了吧。
一個個靜靜等待著宋予恩的名字出現(xiàn),得虧得罪孟慈的不是她們。
一個個后怕著,卻也有幾分惋惜。
可惜那宋予恩還生了副天人之姿,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
前面的都是開胃菜,偏偏宋予恩來得比孟慈早,好戲留在了后頭,眾人屏住呼吸。
“……宋予恩。”太監(jiān)唱著名兒,偏廳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不僅是前頭的小姐們,后面的夫人們也是遠(yuǎn)遠(yuǎn)緊張著,甚至跑到了前頭等待著。
千呼萬喚始出來,宋予恩懶洋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悠然地走向最前頭。
孟慈一頓,眼中冷光迸發(fā),突地站了起來,對著寧夏郡主行了行禮,道:“孟慈有個不情之請,望郡主成全。”
寧夏雖有些疑惑,還是開口道:“何事?”
“孟慈仰慕宋予恩許久,今日相同她來個比賽,若是孟慈輸了,便對著宋予恩鞠躬道歉,前事一筆勾銷。若是宋予恩輸了,”孟慈一頓,繼續(xù)道:“就從輔國公府出去,一生不得靠近霍北。”
此話一出,四周又是一片愕然,這是直接將事情擺明了嗎?不遠(yuǎn)處的相府夫人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目的性實在是太強(qiáng)了,孟慈贏了,也讓人有些不舒服。
宋予恩也是一愣,電視劇里的女人說話不都是彎彎繞繞,簡單的話說得不簡單才是正常操作,這孟慈的腦袋怕不是被驢給踢了?
她愣在半路上,真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寧夏也是一噎,她知道孟慈不服輸,這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