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碰巧
可就在這時,她突然看見不遠(yuǎn)處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坐在餐桌前,看起來有說有笑。
兩年前的屈辱頓時浮上心頭,現(xiàn)在她回來了,從前所受到的種種痛苦,眼下是到了該加倍奉還的時候了。
大步上前,池晚晚嘴角輕揚:“這么巧?薄總也在這里吃飯?”
沒錯,她面前的正是薄席幕和秦瀟二人。
面對她曾經(jīng)的丈夫,池晚晚心里有的,只是無盡的怨恨。
若不是薄席幕,她就不會走投無路、受盡白眼,更不會收下那令她屈辱的二十萬。
這兩年以來,她熬過了無數(shù)的日日夜夜,為了就是有一天能重新回來,昂首挺胸的站在薄席幕的面前,讓他后悔當(dāng)初的選擇。
看到薄席幕眼中滿是驚訝的目光,池晚晚更加得意。
現(xiàn)在看來,她做到了!
從包中拿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她輕笑一聲:“這頓飯,算我請了。”
連反應(yīng)的機會都不給他們,說完她重新戴上墨鏡,高昂著頭徑直走向門口。
許久,秦瀟都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從前最為讓她驕傲的就是,她比池晚晚更加出眾的氣質(zhì)和家世。
但是現(xiàn)在看來,與池晚晚相比,她倒是顯得遜色許多:“池小姐回來了?”
想當(dāng)初,她費盡心血的想要趕走池晚晚,卻也沒想到,過去了這么久,她竟然又重新回來了,而且看起來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自從池晚晚出現(xiàn)以后,薄席幕就始終心不在焉,放下筷子:“你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p> 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秦瀟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不甘的雙手緊握成拳。
秦瀟兩年來的辛苦努力,到頭來都比不上池晚晚的突然出現(xiàn),若不是礙于身處的場合,她險些就要掀翻桌子。
...
酒店套房。
池晚晚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A市的夜景,時過境遷,再看向這座城市,她早已有了不一樣的感觸。
突然,陣陣敲門聲傳來,池晚晚就好像早有預(yù)料一般,嘴角浮現(xiàn)一抹淡淡的笑意。
打開房門,看著站在門口的薄席幕,她輕笑一聲:“想不到薄總這么快就查出我住在哪里了?”
一句話,不知是夸獎還是嘲諷。
這兩年以來,薄席幕從沒有停止過打探她的下落,可池晚晚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一般,他承認(rèn),對于離婚一事,他后悔不已。
可是如果重來一次,薄席幕依舊毫無辦法。
眼底夾雜著些許落寞,他淡淡的問道:“這兩年,你去了哪?”
“怎么?看到我重新回來了,非常失望吧?”
薄席幕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不停的搖頭。
看他這副樣子,池晚晚嘴角笑意更濃,薄席幕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與她預(yù)想的一樣:“很抱歉讓你失望了,當(dāng)然還要感謝你當(dāng)初的拋棄,不然我也不會過的這么好。”
說完,她牢牢關(guān)緊房門,把薄席幕關(guān)外外面。
背靠冰冷的墻壁,池晚晚原以為以此刻的姿態(tài)重新站在薄席幕面前,她會自豪而且驕傲。
但是不知為何,她非但沒有半點這樣的感覺,竟還隱隱覺得有些心痛。
尤其是薄席幕眼底的那一抹落寞,她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當(dāng)初能狠下心來拋棄她,為什么此時會有這樣的神情?
換進(jìn)洗手間,她不停用涼水拍打臉龐,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這漫長的一夜,池晚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她強逼著自己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覺,因為明天還有重要的事在等著她。
一年前的今天,向母去世,因為種種原因,她還沒有回到這里的勇氣。
可是現(xiàn)在,她回來了,又逢向母的忌日,她無論如何也是要前去祭拜一番的。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池晚晚換上一身黑衣出門,直奔西郊目的,天上下起了蒙蒙細(xì)雨,她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凄涼。
正在墓碑前,看著那張黑白照片,上面的女人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
不知不覺,兩行熱淚滑過臉龐,腦海中浮現(xiàn)的都是向母從前對她種種的好。
不管她和向宇之間有過什么樣的恩怨,對這樣一位老人,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
“向媽媽,很抱歉這么長時間才來看您?!鄙罹弦还?,抬手擦干眼角的淚水。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在她身后響起:“想不到你還會來看我媽媽?!?p> 回頭看見向宇緩緩走進(jìn),池晚晚已不再向從前一樣滿眼厭惡,她語氣平緩道:“向媽媽對我那么好,我應(yīng)該來看看她的?!?p> 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向宇的心態(tài)也已經(jīng)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看到池晚晚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替她開心。
看著墓碑上母親笑眼如花的樣子,他語氣平淡道:“其實那段時間我糾纏你不放,是秦瀟讓我這么做的?!?p> 池晚晚聽完恍然,難怪,難怪韓月琴會這么巧看到那一幕,原來這一切都是秦瀟故意設(shè)計的。
換做從前,她一定會非常痛恨,但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她早就已經(jīng)看開了,笑道:“很高興你能把真相告訴我。”
預(yù)想中的打罵并沒有到來,向宇頗感意外,他滿臉驚訝道:“你不怪我嗎?”
怪?池晚晚的確怪,如果沒有向宇,她或許還不會跟薄席幕分開,但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有現(xiàn)在全新的生活。
相比較而言,她更是不愿讓自己活在怨恨當(dāng)中:“我不怪你,因為我對你早就沒有一點感情了,一味的責(zé)怪對你對我,都是沒有必要的?!?p> 沒有一點感情了...
向宇滿腦子回蕩這一句話,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原來兩個人從前的感情在池晚晚心里,早就已經(jīng)不值一提了。
看著池晚晚平淡的眼底毫無波瀾,直到現(xiàn)在,他才徹底認(rèn)清這個現(xiàn)實,苦笑一聲,他還試圖挽回道:“難道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
在他內(nèi)心深處,對池晚晚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他以為兩個人還可以重新開始,滿心期待等待著她的回答。
“不可能了?!?p> 池晚晚說完,轉(zhuǎn)身對著向母再次深鞠一躬,不做任何留戀大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