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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應(yīng)假說

第200章 純金兇器

超感應(yīng)假說 八斗才雄 3623 2020-06-13 18:54:33

  澹臺梵音和沈兆墨坐地鐵一直到華市最大的商業(yè)區(qū),再走一段路,拐進(jìn)琳瑯滿目、店主們扯著嗓子吆喝的步行街,說是步行街,其實就是一條狹長古樸的街道,兩排暗灰色兩層磚房的一層為各類小商店。

  當(dāng)他們從古色古香的步行街拐角轉(zhuǎn)過彎來的時候,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環(huán)境相比方才截然不同,就像以一條街隔開了兩個世界一樣。

  那是市區(qū)直接通向鄰市的一條交通大動脈,同時這片也是各類政府機(jī)構(gòu)扎堆的中心,寬闊的馬路兩旁被一棟棟看上去就神圣不可侵犯的建筑所占據(jù),當(dāng)澹臺梵音看著那一排莊嚴(yán)的、掛著國徽的樓宇的時候,簡直難以相信這些樓宇和他們離開的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商業(yè)廣場是靠在一起的。

  她玻璃球似的透亮的眼珠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這地放選的真不錯,就近就可以吃喝玩樂,問題是……”

  背后,不知哪個中邪的哥們對著話筒應(yīng)景的嗷嚎了一嗓子,音調(diào)拖得老長,山路十八彎的直接拐到了大西北,硬生生把一首歌唱的像嚎喪,也趕上那話筒質(zhì)量是真好,清晰加震撼,驚得澹臺梵音渾身一哆嗦,感覺這聲魔音瞬間穿透了大腦皮層,星火燎原似的席卷了所有腦細(xì)胞,她深刻體會了一把什么叫靈魂的拷問。

  澹臺梵音按了按被蹂躪的險些報廢的耳朵,嘆了口氣,“看來,現(xiàn)在的公務(wù)員神經(jīng)都夠粗的,在這種環(huán)境下愣挺住沒被嚇出精神衰弱,著實令人佩服?!?p>  沈兆墨笑了笑,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樓宇建成在前,商業(yè)街在后,不能說因為有了商業(yè)廣場,就讓政府大樓集體搬家吧。今天是周六相對熱鬧些,工作日時就安靜多了?!?p>  就在這時,又一聲足以使天地變色的歌聲從后方直插過來。

  澹臺梵音:“……”

  她想把唱歌那人活埋了。

  院子里是一片修建的跟狗啃了似的雜草坪,幾株冬青正在鬼哭狼嚎的環(huán)境中頑強(qiáng)的生長著,面向街道的正門、長方形立體的牌子上刻有華市市公安局這幾個黑體大字。澹臺梵音在牌子前停下來,歪著腦袋細(xì)細(xì)掃了眼這棟鋼筋水泥、跟兩腳扁形插頭一樣中間少了一截的奇特建筑,不由得挑挑眉。

  一個看上去很精干的小伙子站在門口警備室的窗口旁,向里探頭正說著什么,察覺到澹臺梵音和沈兆墨,便縮回腦袋好奇的上下打量。

  沈兆墨出示了警官證,說明了來意,等執(zhí)勤警員打電話確認(rèn)一番后,他們才進(jìn)去。

  郭仁義、穆恒、韓清征正聚集在法醫(yī)辦公室,吳法醫(yī)拎著新鮮出爐的化驗報告,左看看、右看看,隨后聳聳肩,無可奈何的將這份莫名其妙的報告扔到了一邊。

  沒過多久,沈兆墨帶著澹臺梵音來到法醫(yī)辦公室,澹臺梵音照例扛回了一大包吃的,頗有點(diǎn)想守著尸體開party的架勢。

  一見吃的,韓清征雙眼立刻放光,他今兒走的急,沒在包里裝上足夠的口糧,如今彈盡糧絕,餓得他耷拉著腦袋如同舊社會里的小白菜,凄凄慘慘、可憐巴巴的。

  當(dāng)然,澹臺梵音沒覺得他有多可憐,她只覺得脊背一陣發(fā)冷,覺得韓清征那目光中都淌著口水。

  “頭骨在哪兒?”她開門見山,隨手把一大袋吃的塞給韓清征,后者高興的就差抱著她親上幾口,急忙扒拉挑出幾樣自己喜歡吃的零食,坐在椅子上埋頭吃起來,跟好幾天沒吃飯似的。

  這位爺,您至于嗎?

  “你要看?”吳法醫(yī)有些吃驚,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口味還挺重。

  澹臺梵音給了他一個“當(dāng)然”的眼神。

  吳法醫(yī)長長的“哦”了一聲,轉(zhuǎn)身帶他們來到隔壁的解剖室,掀開解剖臺上的白布,一顆白中帶黃的骷髏頭骨出現(xiàn)在銀白色的臺子上,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碎成一截截的尸體。

  澹臺梵音湊近了頭骨,由于這次骨頭比較完整,因此拼湊完后,后腦出現(xiàn)了一個較為光滑的圓形。

  “創(chuàng)口很光滑啊。”

  “這次比較幸運(yùn),創(chuàng)面算是完整,因此我推斷造成死者后腦創(chuàng)口的兇器頂端很尖,郭隊長曾提到過釘吸血鬼的木釘,東西雖然不對,但卻很形象,實際上兇手所用的東西跟木釘十分相似?!?p>  “木釘……”澹臺梵音小聲嘟囔,“創(chuàng)口直徑多少?”

  “大約五厘米,直徑五厘米的東西那么多,范圍太大,根本判斷不了具體是什么?!?p>  “吳法醫(yī),去掉皮肉之前,是否在碎片邊緣取樣化驗?”

  “我正頭疼呢……”吳法醫(yī)走回隔壁,再回來時手上拿著那張扔在桌角的檢測報告,“這操作我就看不懂了,里面的成分每個我都知道,可湊在一塊,它認(rèn)識我,我不認(rèn)識它?!?p>  澹臺梵音接過報告,眼睛跟著表格一行一行的向下移動——鈣……麟……各種無機(jī)物……最后停在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符號上。

  “Au,金?”

  吳法醫(yī)苦笑一聲,“百分之百純黃金,不含一點(diǎn)雜質(zhì)?!?p>  “林康福的頭骨上也有?”

  吳法醫(yī)點(diǎn)點(diǎn)頭。

  “黃金?”沈兆墨大吃一驚,“兩名死者是被黃金制的器具殺死的?”

  “金貴吧?!蹦潞闼菩Ψ切Φ氖执钤诮馄逝_上,“老墨,咱倆辦過多少起案子了,用黃金殺人還是頭一遭,哎呀,人活長了就是好,啥新鮮的都能見著,我覺得這倆人死的也算值了,世上有幾個人能被黃金殺死的,他們死后都能笑出聲來?!?p>  頓時,屋內(nèi)眾人集體郁悶。

  “肯定不是實心的黃金,那玩意誰扛得動。”跟牛反芻似的嚼個不停的韓清征從法醫(yī)室探出頭,“空心的也不可能,頭蓋很堅硬,穿透它幾乎要用上吃奶的勁,外力過大容易導(dǎo)致外觀變形,那么就不可能殺死第二個人,除非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這算是其中一種可能,我更傾向于在某種東西上鍍了一層黃金。”

  韓大爺難得說了句像樣的人話。

  澹臺梵音沒吱聲,默默的讀著檢驗報告,眼睛掃到土壤一欄時,眉頭微微皺了下。

  “土壤成分不太對啊,這個成分是……”

  “母質(zhì)層,土層表面50-60厘米以下的土壤層,兩個死者的碎裂的頭骨上都有母質(zhì)層土壤的成分?!?p>  “只在頭骨上,身上有嗎?”

  “身上沒有,只在頭骨,懷疑是從兇器上粘到的。”

  “就是說,黃金制的兇器很可能曾被埋在很深的土層里。”沈兆墨瞥了眼分析報告。

  “古墓的陪葬品?”韓清征漫不經(jīng)心的問。

  “不好說,雖說埋在深土中,但不一定是古墓,也可能藏東西的時候挖了個深坑也不一定?!惫柿x質(zhì)疑道。

  “又不是在拍電視劇?!蹦潞阊a(bǔ)了一句。

  沈兆墨微微仰著頭,露出線條清晰的下巴,面上一副思考的表情,澹臺梵音從以前就覺得,這人思考事情時的表情十分迷人。

  澹臺梵音放下檢驗報告,心里把事件捋了一遍——兩名死者死在曼殊島的寺廟之內(nèi),其中一個的死狀還跟傳說中行腳僧懲罰惡人的方式相似,兇手使用的兇器為黃金包裹的下細(xì)上粗的柱體,而且,這個東西在殺人之前曾被埋在深土之中。

  林康福死后腦袋遭到嚴(yán)重?fù)舸?,可身體是完好無損,然而,郝軍卻是被分尸,顯然,兇手對郝軍的情感更強(qiáng)烈,這是為什么?在郝軍的死上,寺廟并非第一現(xiàn)場,尸體是被分尸之后特意搬到大殿中的,說起來,林康福的死亡也有相同的疑慮,花這么大力氣,兇手圖什么?為了營造出大威德金剛顯靈,還是寺廟本身對兇手來說意義非凡?

  動機(jī)又是什么?

  從現(xiàn)在線索來看,邱彥豪的嫌疑很大,他大概有什么不可見人的把柄握在郝軍他們手里,殺人滅口在此時是最合理的解釋。

  澹臺梵音靠在桌邊,注意力完全放在案子上,口袋里的手機(jī)一震,差點(diǎn)把她心臟跟著震出來。

  她走到法醫(yī)辦公室,接起電話,是袁老教授。

  “丫頭,剛才曼殊島的老書記給我來電話,說是何老爺子的兒子想找你談?wù)劊乙呀?jīng)把你的電話給他了,你留意著點(diǎn),別總不接不認(rèn)識的號碼?!?p>  說完,他就掛上了,留下了一臉發(fā)懵的澹臺梵音。

  何老爺子的兒子何金元沒過幾分鐘就打來了,應(yīng)他的要求,澹臺梵音離開華市警局,坐車跨了大半個城來到他經(jīng)營的小賣部。

  何金元一副本本分分老實人的模樣,胡子拉碴的有些邋遢,個子很高,不用踩凳子只抬抬腳就能夠到架子的最高層。

  澹臺梵音進(jìn)門時他正在更換架子上的商品,一見她來,急忙停下手里的活,讓她坐在靠里的小桌子旁,那是他平常吃飯用的。

  “對……對不住,還……還讓你專門……跑一趟。”何金元說話有點(diǎn)結(jié)巴,每個字咬的特別使勁,似乎是想努力說快一些。

  “您找我什么事?”

  何金元取來一瓶飲料放在她跟前,“請……請喝……”

  澹臺梵音笑著道了聲謝。

  “我……我聽我爸……我爸說您在研究……山上那座墓,我爸也告訴你了……一些關(guān)于……僧侶的……傳說?!?p>  “算是吧?!?p>  何金元猶豫了幾秒,然后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了一長串,澹臺梵音雖然十分感激,可把這一大段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聽完,也累的夠嗆。

  “我呀,從小就……喜歡聽……聽我爸將僧侶的故……故事,對大……大威德明王也……從心里……心里相信。我得先給你道……道個歉,他……他并沒有全部……全部說清楚,我……我能理解,畢竟……畢竟他不想讓寺廟和……和僧人背上……背上不好的名聲。其實,古代,島上那些壞人都……都是僧人親手殺的。”

  澹臺梵音沒有表現(xiàn)的很吃驚,她已經(jīng)想到了。

  何金元沒有注意她臉上的表情,自顧自的繼續(xù)說:“僧人是……是代替大……大威德明王殺……殺的人,是為了……為了拯救那些惡者……惡者的靈魂,讓他們不……不至于下地獄或是……或是墮入畜生道……之類的下……下一輩子受苦?!?p>  澹臺梵音聽著聽著,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皺著眉問:“你知道僧人是怎樣殺人的嗎?”

  “……用……用水牛角撞……撞擊惡人……是為了……為了……”

  “度脫……”澹臺梵音喃喃自語,接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道:“僧人用的水牛角是什么模樣?”

  “我……我不知道……只清楚那是個寶……寶物?!?p>  “寶物后來怎么樣了?”

  何金元遺憾的搖搖頭,對于這點(diǎn)他一無所知。

  澹臺梵音深深呼出一口氣,殺死兩名被害人的兇器似乎找到了。

  作者的話:這兩天章節(jié)數(shù)老是搞錯,已經(jīng)改正過了,如果給各位閱讀造成困擾,八斗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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