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天的下午一點左右,一輛豪車停在六塘鎮(zhèn)錢彼的壽衣店門口,下車的是位中年女性,穿著打扮都非常時髦,她走進店里來回打量一番,似乎是對這里的環(huán)境相當不滿意。
“你好。”錢彼忐忑不安的打著招呼。
“你是這個店的老板,會跟死人說話的那個?”中年女人的嗓子里發(fā)出猶如鴨子叫般難聽的聲音。
“是……是我?!卞X彼回答。
“你真的能跟他們說話?別是騙人的吧,說實話我根本不信,來這兒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到底能不能你倒是說句話!”女人吼道。
這、這讓我怎么解釋呢……
錢彼急得汗都快出來了,“你、你看,你要是相信就算我騙你,你也會相信是不是,但若你本來就不信,我就算再怎么神通廣大也沒用,這樣說你懂了吧?!?p> 中年女人半信半疑的瞧著他,隨后像是放棄了似的開口道:“算了,試試總比不試強,有個活想讓你接一下,肯嗎?”
“當然當然!不知是同哪位逝世的親人對話???”錢彼客客氣氣的問道。
“我爸,剛死。”女人干脆回答道。
“請節(jié)哀,是想知道他在那邊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投胎轉(zhuǎn)世是嗎?”
“這都無所謂。”女人大手一揮,接著走近他,有些神秘的說:“我想讓你幫我問個東西,我爸死的時候把一個黑色的箱子藏了起來,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銀行還有家里,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都沒有,你要是能幫忙找到,費用方面絕對沒問題,比你一年賺的都多?!?p> 這時,錢彼的目光中隱約閃出一絲莫名的光亮。
“……這樣啊?!彼^續(xù)討好般問道,“能告訴我箱子里是什么嗎?這樣我也好開口,畢竟黑色的……”
“那跟你沒關(guān)系!你只用把箱子給我找到就行,別廢話了,能還是不能?!?p> “……我試試……試試?!卞X彼露出卑微的笑容。
女人走后,妻子帶著孩子到隔壁的小朋友家做客,老母親沒過多久也去街上遛彎,找以前的老姐妹們說話,家里只剩錢彼一個人。
錢彼伸了伸懶腰,關(guān)上店門,換了雙較為舒服的旅游鞋走上了街,隨后走進樹林,不久,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座舊房子。他扭過頭向后望望,見沒人跟著才掏出鑰匙打開鎖,推開門走進去。穿過院子,來到里屋,錢彼隨手把屋門從里面反鎖。
之后,他一句話也不說,一直面向墻壁,陽光透過狹窄的窗戶勉強射進,昏暗的光亮之間依稀可窺見墻上掛著的東西。
那些都是尸體,貓的尸體,發(fā)黃、發(fā)黑、散發(fā)著一股腐爛的臭味。
經(jīng)過了好幾秒鐘……
好幾分鐘……
錢彼就這樣紋絲不動的站著,像是灌了水泥的雕塑被固定在地面上一樣。
半個小時后,他的身體輕微搖晃,幅度逐漸加大,最后是整個上半身都在劇烈的顫動,他雙手掩面,手指的縫隙之間那雙眼眸凝聚著貪婪與瘋狂的光芒,剛開始他只是發(fā)出一絲輕笑,隨著身體抖動的增大變成震耳欲聾的大笑、狂笑。
“總算讓我等到了!”錢彼張開雙臂,像是在迎接什么,下一刻,他沖上前一把掀開被黑布罩著的突起物,一個與方林娟家的貓鬼祭臺一模一樣的東西出現(xiàn)在面前。
他撫摸著那只化成木乃伊的貓,低聲笑罵道:“你們要給我爭點氣,把剛才那死女人的錢全部都給我弄到手,讓我殺了她也無妨,這個鎮(zhèn)子的人我已經(jīng)受夠了,都是些沒錢的貨,殺了那么多都不夠買幾袋米的,卓新那個臭女人也一樣,跟我吹噓她們家有多么有錢,害我白高興了一場,你們什么也沒拿就是因為她家沒錢對吧?費了我半天的勁不說還得應付警察,幸虧有她那混賬弟弟頂著,還有那個呂翔飛,那王八蛋敢澆我汽油。”他的笑聲越來越陰森,小屋里的溫度似乎突然降低了不少,“你們?nèi)⒘怂瑲⒘藚蜗栾w,貓鬼又不受監(jiān)獄圍墻的阻攔……嘻嘻嘻、哈哈哈哈!”
錢彼再一次狂笑道:“我的小寶貝們,那女人身上能有多少?有多少我就搶來多少,還有那只箱子,那里面說不定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隨著他的笑聲,屋里開始籠罩著一股白色的霧氣,霧氣越來越多,環(huán)繞在錢彼的周身,他身體晃動,仰頭大聲的嚎叫,笑聲、叫聲持續(xù)了很長的時間,直到他筋疲力盡才漸漸停止,最后,他宛如一個電力用光的人偶跌坐在地上。
空曠的、沒有靈魂的話語從他嘴里飄出:“去吧,剛才那個女的,跟著她?!?p> 鈴鈴鈴——
話音一落,一陣鈴鐺聲從空中飄來,還夾帶著一聲似有似無的貓叫。
作者的話:親愛的小伙伴們,第五卷到此結(jié)束了,這篇寫的有點長,不知道各位讀的盡興了沒有。明天開始第六卷,澹臺梵音差不多要跟過去做個了斷了,還有馬斯理奧神父,他究竟是死是活,第一章就會給你們個答案。
另外,下一卷我打算讓沈兆墨休息一段時間,因此,舞臺設(shè)定回澳洲,算是我的一個挑戰(zhàn)吧。希望大家能夠接受。
謝謝閱讀,我們明天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