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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應(yīng)假說

第134章 有顆頭

超感應(yīng)假說 八斗才雄 3827 2020-04-06 23:33:24

  ……所以我跟你說我看見了,那是一所非常時髦豪華的房子,是棟三層小樓,地上鋪著白色的瓷磚,墻壁是好看的……我想想,對,就是白色,像雪一樣的白色……

  對啊,這里跟方林娟敘述的夢中誤闖的地方很相似,雖然此時斑駁骯臟,但仔細(xì)看去還是能看出點以前的雪白色來,還有這瓷磚地面,一樓的一排房間……

  澹臺梵音心中思忖,方林娟小時候闖入的是這所療養(yǎng)院,那些死人也是在這里看到的?

  假如成立,方林娟與這一系列案子的關(guān)聯(lián)怕是要比想象之中的更為復(fù)雜,而張岸關(guān)閉療養(yǎng)所的原因,跟她看到的死人脫不了關(guān)系。那在背后操控方林娟、假冒“神靈”之名的人會是誰?張岸?應(yīng)該不會,張岸要真是元兇,放著一個活生生的目擊者不想辦法滅口,反倒裝神弄鬼起來,他圖什么?逗小朋友玩嗎?

  “妹妹,你怎么了?”

  澹臺梵音猛地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夏晴正疑惑的看著她,不禁搖搖頭,故作輕松的說了一句:“沒什么。”

  單憑一個無據(jù)可依的猜測,還得不出任何結(jié)論。

  “我們?nèi)齻€大老爺們分頭行動,夏姐你跟澹臺一塊,萬一發(fā)生了什么就立刻喊叫,療養(yǎng)院里面不見得有光亮,大家小心點?!蹦潞闾统鍪謾C,隨時準(zhǔn)備點開上面的手電。

  “我們尖叫,你們就能聽見?再說了保護(hù)我,別讓我沖過保護(hù)你們就不錯了?!毕那缫荒槻恍迹孽倘篮趲Э刹皇浅楠劤閬淼摹?p>  “我的好姐姐,知道你厲害,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咱不能輕敵不是?!蹦潞阗\兮兮的笑道。

  夏晴拿眼皮夾了他一眼。

  澹臺梵音率先一步,拉著夏晴徑直上二樓,心中渴望印證自己的猜想。

  果然如穆恒所說,二樓相對昏暗,加之窗外烏云密布的天氣,便更有點看不清了,潮呼呼、浸出了許多漬痕的墻壁到處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窗戶玻璃上有多處裂痕,地面和天花板已出現(xiàn)多處破洞,腳下一個不小心說不定能直接漏到一樓。

  夏晴看著一只正在大快朵頤飛蟲的蜘蛛,不懷好意的說:“該把這層留給穆恒,給這死氣沉沉的地兒添點生氣、來點動靜?!?p>  澹臺梵音一愣,下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穆恒最怕蜘蛛,這要是讓他瞅見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估計得立刻翻白眼暈過去。

  由于經(jīng)過了小偷洗禮,已經(jīng)不能憑借方林娟的回憶查找房間,澹臺梵音不得不謹(jǐn)慎的推推每片墻壁、每個架子,前兩個房間顯然不對,澹臺梵音便憂心忡忡的來到第三間屋子。

  門“咔嚓”一聲打開,一股陳舊霉味迎面撲來,屋里的光線很暗,夏晴打開手機燈,兩人剛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去,就身后“砰”的一聲,大門就好像感應(yīng)到什么似的重重地在她們身后關(guān)上。

  “這風(fēng)夠大的。”夏晴瞧了一眼門,沒去管,開與不開沒什么區(qū)別,反正陽光也照不進(jìn)來。

  腳步聲撞上四面的墻壁產(chǎn)生幾聲回音,在變得徹底黑暗的屋里聽上去多少有些驚悚,屋里空蕩蕩的,除了隨處可見的灰塵外,什么家具都沒有。

  她們簡單的晃了一圈,澹臺梵音仍舊在每堵墻上敲了敲、按了按。

  突然間,面前的墻壁微微動了動,伴隨著奇怪的摩擦聲,向右偏了幾寸,澹臺梵音一驚,隨后卯足了力使勁地向里推,這一推,就推開了一絲縫。

  “我去,怎么還有道門啊。”

  夏晴見狀從旁邊跑過來,兩人合力費了好打一番功夫,卻推開不到一半,夏晴示意了下,先側(cè)身擠了進(jìn)去,澹臺梵音跟在她后面也擠了進(jìn)去,幸虧她們都很纖細(xì),否則非卡在中間不可。

  借著夏晴手機亮光,澹臺梵音看了看這片不大的空間,視線從挑高的天花板移到脫落發(fā)臭的墻壁,又慢慢移動到地上擺放的幾樣從洗劫中幸免于難的金屬器皿和瓷器花瓶,然后……

  頓時,澹臺梵音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站了起來,一口冷氣憋回喉嚨漲得整顆心臟都在砰砰狂跳,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見到她一動不動,夏晴下意識察覺到不好,順著她的目光向地面照過去——地面上是一片臟兮兮的猩紅色,仔細(xì)看去,不止一片,零零散散鋪滿了大半個空間。

  這里,果然就是方林娟所見到的殺人現(xiàn)場……

  夏晴猛地往后一退,頓時感到頭皮發(fā)麻,憑借多年的經(jīng)驗,只看一眼,她就明白地上這一灘是什么,“這是……血吧?!?p>  “姐……”澹臺梵音按住跳的歡實的太陽穴,“把兆墨他們都叫上來,這里曾經(jīng)放著一具被分解的尸體?!?p>  接到夏晴的電話,沈兆墨幾人以最快速度聚集到這里,穆恒一把把夏晴拽出來,拉到一邊給她還有一頭霧水的田警官解釋方林娟的夢。澹臺梵音則一個人留在里面,神色凝重的盯著里側(cè)的一面墻,之后,又彎下身子幾乎以趴在地上的姿勢查看著墻根。

  “墻壁怎么了?”沈兆墨抱著胳膊守在外面輕聲問道。

  “這不是墻,兆墨把你的刀給我?!?p>  沈兆墨從口袋里摸出那把他常年帶在身上的瑞士軍刀,側(cè)身擠進(jìn)去,對著那面問題墻伸手一摸,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一面墻,而是被刷成了白色的三合板。他花了點時間,用刀一點點撬開黏住的部分,隨著障礙物逐漸減少,露出一扇不大的暗門。

  “這家療養(yǎng)院有點意思啊,這一層又一層的。”穆恒湊上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扇暗黃色的門,這項重大的發(fā)現(xiàn)令他不自覺的挑高了些聲調(diào)。

  沈兆墨擰了擰把手,門上了鎖,于是他撿起地上的金屬器皿朝門一頓砸,沒過多久,“咔”——門被他打開了。

  開門的一霎那,有陣風(fēng)跟著一起吹出來,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味。

  沈兆墨拿出手機打開燈往里照了照,里面黑漆漆的,基本上隱約能看見一段向下的斜坡,通道相當(dāng)窄,僅供一人勉強前行,即便這樣,肩膀估計還是會摩擦到冰冷的墻壁。

  “這是通向哪的?”田警官有些慌了神,可盡量讓語氣顯得輕松些,心說不是帶他們來看看就行嗎,怎么還看出條暗道啊,這點兒背的。

  “瞧這模樣,應(yīng)該是直通地下,說不定更深。”穆恒瞧了眼田警官茫然失措的模樣,猜他肯定不好意思說自己害怕,眼珠滴溜一轉(zhuǎn),隨即給了他一個臺階,“老田啊,要不你別進(jìn)去了,萬一里面真有點什么東西,咱們都進(jìn)去了不得都折在里面啊,你留下有個照應(yīng)?!?p>  田警官眼睛一亮,就像罪人得到大赦似的感激涕零的狂點頭,“好好好,我在外面,如果出事我馬上去找增援,你們小心點,但是放心,有我在外面呢,我會在外面守著?!?p>  夏晴無語,心中笑道,瞧給這哥們激動地,話都不會說了。

  在田警官欽佩的注目下,他們相繼進(jìn)入了黑暗籠罩下的潮濕的暗道里。

  “我們得快點走,天知道這下面有多深,要是手機沒電了可就熱鬧了……小心腳下!”穆恒一邊提醒著,一邊用手機照著地面。

  “從斜坡的角度來推測,這條路估計不會短,療養(yǎng)院一共三層,它怎么樣都應(yīng)該通到地下才合理,要不建它干什么。”澹臺梵音在穆恒背后悠閑的說道。

  “……你,看來沒少進(jìn)這類的地方啊?!蹦潞阏f,黑暗帶來的壓迫感隨著路的延伸直沖他心口。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腳下的感覺發(fā)生改變,已經(jīng)不再是緩坡,而是變成一層層臺階,越走越陡,越走也越艱難。

  四個人的手機光芒顯然阻擋不了黑暗的侵蝕,而顯得十分微弱,屋外炎熱,這里卻是寒冷難耐,澹臺梵音和夏晴均感到膝蓋一陣刺骨的疼,像是有陣寒氣從地面冒出狠狠鉆進(jìn)她們的膝蓋,直入骨髓。

  “早知這樣,我就該和老田一起留在外面,你說我逞什么能,這不有病嗎,坐在外面跟老田聊聊家常理短的多好,院子里環(huán)境也不錯,正好治愈我這長期疲憊的心靈,我這是腦子讓蟲給蛀了才會跟你們下來趟這趟渾水?!蹦潞汩_啟話嘮模式,似乎沒話找話能讓他稍微暖和暖和,緩解情緒,“媽呀,這通到那兒啊,該不會是地獄吧,唉,你們知道地獄長什么樣嗎?話說回來,方林娟見到的殺人現(xiàn)場居然是這里,那她躲避的人會不會就是張岸,這方林娟的父母也是,閨女這是病得治啊,他們倒好放任不管,神經(jīng)忒大條了……”

  “穆恒……”只聽隊伍最后面?zhèn)鱽硪宦曇а狼旋X的低吟,“你給老娘閉嘴?!?p>  “我不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嘛,你看這兒黑了吧唧,又一眼望不到頭,不說話不得崩潰了啊?!?p>  “穆恒,在做事要給自己留些余地,小心做過了火,沒法收場,咱們幾個早晚會出去的?!弊咴谧钋邦^的沈兆墨也被他的念叨激怒了,冷冷警告道。

  事實證明,穆恒的碎嘴比黑暗更容易使人崩潰,澹臺梵音幾乎聽見夏晴磨牙的聲音。

  樓梯意外的長,真有點直通地底的錯覺,每走下一截,胸口的壓迫感便膨脹一分。

  走了二十分鐘,樓梯總算看到了盡頭,卻是封死的,四個人分別拿手機向兩邊照,發(fā)現(xiàn)右側(cè)設(shè)有一個房間,門沒鎖,他們便推門走了進(jìn)去。

  里面不出意料的伸手不見五指,似乎還有一大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模模糊糊的印在地上。

  穆恒和沈兆墨兩人猶豫了幾秒,伸腿邁了幾步,停了停,再往前邁了兩步,又停了?!?p>  站在后面的澹臺梵音和夏晴還沒來得及將光打向地面,只聽穆恒鬼叫一聲,緊接著是衣服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那聲音跟跌倒不太一樣,似乎是在……往下滑。

  即使經(jīng)過四年嚴(yán)格的體能訓(xùn)練外加兩年的精英培訓(xùn),也阻礙不了穆恒同志摔個狗啃泥,幸好是滾著落下去,傷到的只有屁股。

  穆恒艱難的爬起來,抖了抖頭發(fā)上的土,對著頭頂上三束燈光滿含怨恨的喊道:“沈兆墨,你大爺?shù)?!你怎么也不拉著點,要是在這破地方因公殉職,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原來,他們眼前是一個占地大約三百平米的大坑,深度接近兩米。

  “這是沒填平的地基?”澹臺梵音照著大坑的輪廓疑惑的問。

  “屁地基,這么大一個洞要是地基,房子早塌了?!蹦潞闾植淞瞬渥约旱南掳汀?p>  之后,他沿著坑來回轉(zhuǎn)圈,尋找一個適合墊腳的土堆,兩米雖不算太高,但黑燈瞎火之中平衡總歸不太好掌握,最好土堆高一些,雖短些距離。

  啪嘰——

  腳下的聲音讓穆恒頓時停住,他移開腳,蹲下身,舉著手機照向被他踩出腳印的地面,看見一個白色的突起物隱約露出泥土,于是,他下手扒拉了兩下。

  一瞬間,一陣寒意猛地竄上他脊背,強烈的恐怖和不安擊中心臟,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動。穆恒使勁晃了晃腦袋,像是為了驗證眼睛有沒有出問題,舉著手機再次照在泥土上,在看清楚之后他站起身,盡量保持冷靜,僵硬的扭動脖子,朝上邊喊:“……老墨,你最好給外邊的老田打個電話,我們挖到寶了……這下面,有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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