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康佑?”
陽淳回頭問陽勤勤。
“是他!”陽勤勤脫口而出?!八钩鰜砹?!”
“會不會是被保釋的?”
陽勤勤臉上沉重,說:“我打個電話?!?p> 她看到其他人對康佑的出現(xiàn)也顯很驚訝。想來這件事絕大部分人都還沒得到消息。
她需要問一下別人。
陽勤勤躲到暗處小聲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就走出來,對陽淳說:“和他一起被捉進去的人承認(rèn)了藏毒罪名。他就只剩下一個吸毒的罪名。這個罪名不大,所以被保釋出來了?!?p> 陽淳皺眉說:“怎么可能?”
不都是公子哥兒和富家小姐么?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替人頂罪?
“現(xiàn)在一時說不清楚。”陽勤勤看到康佑已經(jīng)向自己這邊走過來了?!安还茉趺礃?,等會不要沖動?!?p> 她一直留心著康佑的消息。
這會康佑出來,她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說明什么?
說明康佑很可能是剛出來的。
對方剛出來帶著保鏢來參加這個聚會,肯定是不速之客。
來到就四處打量,應(yīng)該是在找人。
要說康佑最想找的人,肯定是黎翔。
但黎翔今晚沒來??涤蛹热幌胝胰?,不可能查不到……
這會,看到她就直接走過來,她心里一沉。
康佑……有可能是沖著她來的。
“陽勤勤,好巧?!笨涤影氩[這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皼]想到在這里見到我吧!”
陽勤勤臉上甜笑,說出的話卻不怎么甜美:“我不想見到你的誰,不想見到你爸,也不想見到你媽。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因為,惡心!”
“看來上次沒能沒能讓你滿意??!沒事……”康佑眼里冒出邪光?!跋麓挝視a償你!”
陽勤勤咬牙:“無恥!”
陽淳拉住她的手,不想讓她動手。
他笑著對康佑說說,聲音比較大:“康佑,聽說你要換爸爸?真是恭喜恭喜,換爸爸不用改姓,那可不是一般的方便。”
他們這邊早已經(jīng)引起注意,周圍靜悄悄的。
他這話能傳出老遠(yuǎn),聽到這話會讓“聆聽”他們對話的人有什么想法,旁人不得而知。但有人笑了。
這是在說外界傳說康佑是叔嫂亂那個啥生出來的。風(fēng)聞只是風(fēng)聞,懷疑是懷疑,但沒人敢像陽淳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還是對著當(dāng)事人說。
康家因為這事,氣壓都低到快能形成臺風(fēng)了,康佑怎么會不知道外邊的緋聞。
他陰著臉朝笑聲的方向掃了一個冷眼,卻看不到是誰在笑。
他陰冷著聲說:“你是那條溝渠爬出來的老鼠?滾一邊去?!?p> 他身后一個保鏢上前拽陽淳的手,想將他拖一邊。
陽淳眼一瞇,手上蓄力,肌肉緊繃。
保鏢心里一跳,正要防備,卻被陽淳一扭手臂掙脫。
“唔”保鏢只來得及悶哼一聲,在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被陽淳摔倒在地。
保鏢趴在地上,一只手被陽淳扯著。
在殘差不齊的驚叫聲中,陽淳一腳踹在對方腋窩?!恰囊宦曒p響。保鏢卻是一聲大大的慘叫。
脫臼了。
陽淳松開手,提起左膝擋住另外一個保鏢的腳。一個換腳,右腳一個鞭腿正中對方胯骨,直接將人掃倒在地。
干凈利落將兩個保鏢收拾了,陽淳護在陽勤勤面前,笑著對驚得倒退兩步的康佑說:“讓你的人矜持些。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樣喜歡男人。這兩坨垃圾,你非要帶出來丟人現(xiàn)眼,自己藏在家里暖被窩不好嗎?”
一個眼鏡男和杜白一起走了過來,插入雙方中間:“陽勤勤,沒事吧?!?p> “我們沒事?!标柷谇趽u頭說。
眼鏡男又轉(zhuǎn)身對康佑說:“康佑,我們聚會的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p> 杜白不等康佑說話,笑著說:“康佑,別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康佑冷笑一陣,說:“今天我給你們面子。不與他們計較。”
陽淳含笑說:“我們也不和瘋狗計較!”
杜白回頭,面上相當(dāng)?shù)牟徽J(rèn)同:“陽淳……給個面子。”
“好,我給你面子!”陽淳笑著?!拔疫@人是和平愛好者,從不喜歡動手動腳。只是某些人以為有個混黑道的親爹,就是屬螃蟹的,純屬五行欠扁。破壞了氣氛,我也是很無奈的?!?p> 康佑看兩個保鏢一個吊著膀子暫時傷殘,另一個雖然在身前站得挺直,卻不敢上前一步,知道這會占不到便宜。
他冷笑一聲:“小子,禍從口出!以后出門小心點!”
陽勤勤臉上一冷,正要懟他。
陽淳拉住她,笑著說:“謝謝關(guān)心!我陽剛男子漢,血氣旺得很。什么魍魎魑魅見到我都得繞道走。倒是你,我看你印堂發(fā)黑,小心有牢獄之災(zāi)。”
這話又戳中康佑傷口。
他冷笑著伸手,遠(yuǎn)遠(yuǎn)朝陽淳虛點了兩下:“小子,希望下次見面你還能這么嘴硬。”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兩個保鏢倒退著走了幾步,一副忠心護主模樣。然后飛快追上康佑,三人快步離開了。
見到人終于走了,眼鏡男和杜白心里都同時松了一口氣。
杜白是擔(dān)心陽淳話里話外都是在將康佑和康家的面子往下撕。血淋淋的。他在這個圈子里雖然說話的分量稍重,但康佑的背景很橫。
他擔(dān)心康佑橫起來不給面子。
如果康佑不給面子,他也沒有多少辦法。
還好,康佑是被陽淳震懾了。
他想到這里,又看了陽淳一眼——
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雖然剛才沒直接對康佑動手,但也差不多了。還有話語中連給康佑撐腰的人也絲毫不放在眼里。
這樣的人在華亭可不多見!
恐怕,剛才一幕,會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印象深刻。
眼鏡男是這次聚會的主人。
他組織的聚會,如果出了事如果還躲著,以后就別想在這個圈子混了。
他被迫出面調(diào)解。只不過知道康佑不一定給他面子,就又拉了杜白一起過來。
現(xiàn)在事情“和平”解決,他面子也就維持住了。
只是,他對陽淳的感官好不起來。
陽淳是跟著陽勤勤來的,不屬于他們?nèi)ψ拥娜恕?p> 剛才他和杜白調(diào)解的時候,陽淳語言中對康佑的挑釁,實際上也是不給他們面子。
連帶著,他對陽勤勤的態(tài)度也變了:“陽勤勤,康佑這人睚眥必報。你早點回家,小心為上!”
這說得好聽,本質(zhì)上就是在趕陽勤勤和陽淳走。
陽勤勤沒心情去體會他話里的意思。從知道了康佑解除了羈押后,她的心就亂了,也沒繼續(xù)玩的心情。
她點點頭,對陽淳說:“我們走吧?!?p> 陽勤勤悶聲快步走著,上車發(fā)動了汽車才問:“小五,你什么時候那么好身手了?”
剛才陽淳對上康佑的兩個保鏢,可謂是一招制敵。她近在遲尺,都差點沒看清楚。
如果不是知道陽淳的過往,她甚至以為陽淳從小就偷偷學(xué)武術(shù)了。
陽淳剛才用了搏擊術(shù),就知道她會有這么一問。
他笑著說:“四姐,我們雖然經(jīng)常見面,但我的私人時間還是很多的。學(xué)個武術(shù)而已,有什么好驚訝的?”
陽勤勤才不信他這個邪:“才學(xué)了一年半時間?你的意思是說,剛才那兩個保鏢都是花拳繡腿咯?”
她看著不像。
她也學(xué)空手道,黑帶水平。但自覺不是第二個朝陽淳出手的保鏢的對手。
可對方被陽淳一腳掃倒,不敢再有什么動作。
“我在這方面的天資高!”想了一下,有補充說。“我學(xué)的是戰(zhàn)場用的搏擊術(shù),能克制很多套路?!?p> 說著,他拿出了手機上網(wǎng),一副“你愛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態(tài)度。
陽勤勤看他不想多說,也就不再追問:“康佑那人陰險得很。雖然你身手不錯,但雙拳難敵四手,最近要注意安全!”
“四姐你才要小心。我基本都在學(xué)校,他們不敢在華綜大亂來?!标柎镜皖^看著手機說?!澳悻F(xiàn)在到處跑,最好帶上?!?p> 他突然停住了嘴,點開一個新聞瀏覽一遍,抬頭看著陽勤勤沉聲說:“四姐,你的資料給的是誰?黎翔?”
“是給了他。怎么了?”
陽淳聲音沉得能擰出水:“一個小時之前,有一輛跑車在淞江三橋被一輛卡車連人帶車撞落橋。警方調(diào)查沿路監(jiān)控,已經(jīng)確定是黎翔的車。”
陽勤勤驚得下意識踩了剎車。
陽淳被慣性帶得被安全帶狠狠扯了一下。
只聽陽勤勤問:“他在車?yán)???p> “警方說,那輛車子確實是他在開。現(xiàn)在消防隊正在搜救,但人和車都下落不明?!?p> 現(xiàn)在是夏季,淞江水深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