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風(fēng)光數(shù)不勝數(shù),要說這最令人贊嘆的便是萬里冰封的世界,這里仿佛是另一片天地,每一樣物什只要被雪花包裹都顯得那么純凈無暇。
這里是南安山的山腳,兩人走在上山的雪色小徑上一言不發(fā),就好似從未認(rèn)識一般,只是湘瑩想著盡早完成任務(wù),而王道卻是羞于開口。
“前邊就是了,枯瑟老頭人很好,等到了慕來我再做點(diǎn)菜給你吃啊?!?p> 王道微微笑著撓了撓頭,兩天了,這算是他第一次開口,不過這么些天不見枯瑟還是有點(diǎn)想念的。
“慕來?”
“哦,是我和枯瑟住的茅廬,他給取的慕來。”
“很棒的名字,我聽師父說起過枯瑟大師,外界都傳言你師父是個古怪的人,脾氣秉性都十分冷淡。”
湘瑩越說聲音越弱,最后偷偷的拿余光瞥著王道,她不知道王道會不會生氣。
“說得對,枯瑟這老頭有時候確實(shí)挺裝的,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實(shí)際上他心里想著好多事呢?!?p> 王道揉了揉鼻子,回憶著以前他惹枯瑟生氣的光景,現(xiàn)在一想這老頭有時候還真是一副孩子模樣。
“這山上全是翠竹?!”
走著走著,湘瑩發(fā)現(xiàn)映入眼簾的竟全是綠色,定睛一看從山腳到山腰竟然全是竹子,碧綠自成一色在這茫茫冰封雪色中顯得尤為突出。
“對,枯瑟說是他種的,不過這種鬼話可不會有人信。到了!”
王道一見到大院門楣上那塊書寫著慕來的匾額,就像一個遠(yuǎn)游故歸的孩子一般,興沖沖的推開了院門。熟悉的木人,原封不動的石桌石凳。
“老頭!枯瑟老頭!我回來了,別害羞別躲著,快出來見見我。”
王道扯著嗓子喊了幾聲,他相信這幾天枯瑟一定也很想他。
看著眼前這個興奮的蹦跳少年,湘瑩一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師父,在師父面前自己也就是個孩子,無論外面怎么看師父,他永遠(yuǎn)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老頭!”
王道喊著喊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前院沒人,廚房沒人,睡覺的茅屋里也沒人。
人呢?哪去了?
王道有些著急了,該不會真的背著他偷偷的收了個弟子,現(xiàn)在正是教導(dǎo)武功的時候,所以才不在家?
不對不對!肯定是他餓了,所以下山去買吃的了,老頭一個人又懶又饞,自己不會做飯,肯定是下山了。
“怎么了恩公?!?p> 看著杵在原地愣神的王道,湘瑩覺得他像是被人點(diǎn)了穴道一般。
“沒,枯瑟不在家,晚上應(yīng)該回來了?!?p> 王道微微一笑,他不知道這個笑是安慰湘瑩的,還是安慰自己的。
“放心吧,枯瑟大師他。?!?p> 看見王道的笑湘瑩竟覺得喉嚨有些酸,可她還沒說完就被王道打斷了,“你餓了吧,去房內(nèi)坐著!”
說完,王道就往廚房去了??粗醯罌]落的背影,湘瑩咬了咬嘴唇,還是先讓他自己靜一靜吧。
雪色本是純凈無暇的白,是那種洗滌心靈的白,可在殘陽之意中慢慢的披上了一層血色霞衣。一隊(duì)人馬過后,雪地上留下了幾行不規(guī)律的腳印,這只是冰封畫卷中不起眼的幾筆。
咚!
隨著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今晚的晚宴算是開始了。
“怎么樣~”
王道驕傲的朝著這桌菜努了努嘴,他對自己的手藝那真是越來越滿意了。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老話,想要抓住男人,呸!女人的心,首先得抓住她的胃!
“不錯,所以你真的以后想去當(dāng)個廚子?那天我只是隨口一說,你跟著枯瑟大師還是習(xí)武的好,畢竟那是枯瑟大師教導(dǎo)你啊,你可不要再有這個念頭了!”
湘瑩哪里會知道王道在想什么,她還真的以為王道聽了她的話想棄武從廚,她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王道平時的日子過的的確挺窮苦的,難不成聽說當(dāng)廚子能掙不少錢于是心動了?那她可不就成了千古罪人,那枯瑟大師要是回來了鐵定得找她算賬?。?p> “噓~”
“怎么了?”
“閉嘴?!?p> 王道覺得有些不對勁,外面有風(fēng)有竹葉的摩挲聲,可這聲怎么突然停了?
風(fēng)吹過茅屋間隙所造成的空聲依舊存在,這就說明外邊有人,而且是一大批人正貓著腰壓低了周身的竹子。
湘瑩捂著嘴邊,兩只眼睛朝著王道不停的眨巴眨巴。沒辦法,又好似回到了那晚,自己全得聽王道的。
不對呀~自己功力比王道高,憑什么聽他的??。?p> “我。?!?p> “我說了,先閉嘴!”
“哦?!?p> 王道悄悄的將青一決運(yùn)轉(zhuǎn)開,一股虛無縹緲的淡青色內(nèi)力從茅屋中擴(kuò)散出去。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十七,十八。。。三十!整整三十個人,還有一個趴在房頂?shù)膽?yīng)該是這隊(duì)人馬的頭目。
對了,譚千令不是在我身旁保護(hù)我嗎?他怎么還沒出手?難不成他遇到什么事了,這下怎么辦?
看著王道逐漸皺起的眉頭,湘瑩還是在云里霧里,她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只覺得王道莫名其妙。
他們應(yīng)該是奔著我的血觀音來的!可池大哥是不會泄露這件事的,那這些人是怎么得知的?雖然湘瑩是通化境初期,可雙拳畢竟難敵四手。
如果是為了血觀音,那只要等等我先引開他們,那他們應(yīng)該不會去為難湘瑩。
“恩你也報(bào)完了,你該回去了?!?p> 王道面無表情的說著,他說話聲故意大了幾許,他下面所說的話一定得讓房頂上那人聽的清清楚楚才行。
“???我飯還沒。?!?p> “吃吃吃!別老想著吃,你該走了!”
“可。??墒峭膺呉呀?jīng)天黑了,我怕。?!?p> “怕什么怕!一個通化境的高手難不成還怕黑?!你可真給你師父丟臉?!?p> 王道看得出湘瑩對她的師父很尊敬的,所以這么說故意激她。
“我是不會給我?guī)煾竵G臉的!咱們走著瞧!”
泥人也有三分火,湘瑩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虧她先前還覺得王道是個不錯的人,沒想到過河拆橋,翻臉翻的這么快!
“走吧~還要我送送你不成?”
王道環(huán)抱起雙臂,逐漸背過身。
“走就走,這個就當(dāng)你兇我的利息!”
說著湘瑩從桌上打包了兩張王道烙的餅,晚上走夜路容易肚子餓,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所以順手拿了兩張。
一步,兩步。。。果然,外邊那些人并沒有為難湘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