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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zhàn)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竹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佐渡啊林佐渡,這就是你所謂的把所有事情一起解決嗎?”織田信長指著跪在地上的林秀貞,肆意地放聲大笑著,笑容里已經(jīng)有些許癲狂,“弄到最后除了殺掉了紅葉,一件事都沒辦成啊?!?p>  “老臣罪該萬死?!绷中阖憶]有多做解釋,只是伏地請罪。

  “也不怪你啊,誰能想到呢?當日在長堤上的如果不是常磐備,而是全天下任何一支備隊,紅葉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軍葬身魚腹了。誰能想到呢?這世界上居然能有一支軍隊,在遇到洪水時不退反進,以肉身跳入洪流里堵豁口,來給全軍爭取時間。誰能想到呢?你事先跟余說,余也不敢相信啊。即使是現(xiàn)在聽起來還是匪夷所思,除非親眼所見的人又有誰能想象這樣一支舉世強兵呢?”織田信長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忍不住嘖嘖贊嘆道,“天下最強紅葉軍,紅葉最強常磐備…它在決堤時的壯舉已經(jīng)勝過千萬場大勝。以后談及天下強軍,常磐備稱第二,再無人敢稱第一了?!?p>  “老臣當時如果果斷一些,直接炸開三個豁口,事情本就成了。但是老臣一開始求穩(wěn),不想把陰謀的痕跡做的太明顯,就只炸了一個豁口,釀成大錯了。”林秀貞長嘆了一口氣,罕見地露出了懊悔的神色。

  “可別急著為這件事謝罪啊,楓葉山城的政變我們輸?shù)每筛鼞K呢。”織田信長又干笑了兩聲,臉色的表情古怪地有些嚇人,陰陽怪氣地挖苦道,“拜那個天野景德所賜,我們手上對雨秋家威脅最大的牌——人質兼干涉雨秋家家督人選的雨秋佑——給他騙回去了,連帶葬送了余的一千精銳旗本。十幾年來在雨秋家潛伏的忍者、細作和內線幾乎被一網(wǎng)打盡;雖然你當時特意指示留下了些暗線不要響應雨秋佑的號召,不過那么多頭領都被抓住了,以那個鴉的拷問力度,估計都會吐露得差不多了吧。你收買的那些堺町商人眾和小豪族們也被一鍋端了,小豪族帶來的部隊還被人家整編進了守軍里。哈哈哈哈…徹徹底底地被擺了一道啊?!?p>  “就這還沒算完呢,人家現(xiàn)在把余謀害紅葉的真相都給抖出來了!”織田信長一把抄起桌案上的一沓紙,那是前線忍者加急送回的黑田孝高出奔后散發(fā)的副本,使勁甩了甩,“密令,公文,證據(jù),人員,時間表,一應俱全;給前線那些武士們看到的,估計還是原件,這可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楚了啊。余這迫害忠良、濫殺無辜家臣的罪名,算是坐實了??!天下大名和百姓現(xiàn)在礙于余的淫威,還會勉強服從,但是心底里估計恨透了余吧?只要有朝一日織田家失勢,馬上就是墻倒眾人推,一個幫手都不會有了?!?p>  “唯獨這一點老臣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也不知道這黑田孝高是受了羽柴殿下的指示還是他自己所為,但是他完全沒有為雨秋家火中取栗的必要啊。”林秀貞慘笑了兩聲,臉上的皺紋密密麻麻的,仿佛一日間老去了十歲。

  “有什么想不通的,估計又是那個天野景德搞的鬼吧,幸好他死了,真是個愚不可及的家伙,居然這種時候選擇為先主殉死?!笨椞镄砰L不屑地啐了一口,隨后罵道,“真他娘的見鬼啊,這么厲害的人物,以前怎么沒注意到呢?所有人都在搜集那個竹中重治還有真田昌幸的情報,唯獨把他給漏了。”

  “干臟事的人,往往都不愿意有大名聲的,那樣行動起來會麻煩很多啊?!绷中阖懹檬质箘湃嗔巳嗵栄?,可還是感到精力不濟,“現(xiàn)在木已成舟,馬上全天下就會收到消息了,民怨沸騰、天下嘩然已經(jīng)不可避免,主公打算如何是好?”

  “都到這爛透了的地步了,還有什么如何是好?認了唄!就是余決堤淹的紅葉軍,就是余派人暗殺的雨秋紅葉!”織田信長紅著眼放聲大笑,精神狀態(tài)明顯已經(jīng)有些不正常了,“余就是個連忠心耿耿的家臣都要謀殺的魔王,那又怎樣?余手上有二十萬直轄,有大批大批忠心耿耿的武士和親藩,就算民怨沸騰又能如何?余就要繼續(xù)征討雨秋家,余就要大大方方地當這個惡人,當個魔王,把雨秋家毀滅殆盡。余倒要看看,天下大名武士誰敢說個‘不’字!誰敢說,余就一并滅了!”

  “繼續(xù)行動!讓山陽道的織田軍把紅葉軍殲滅,不讓他們上船回河內,讓楓葉山城空有堅城深池,卻沒兵把守!天下大軍繼續(xù)往楓葉山城開,打下的領土隨意亂捕、奪得的財產(chǎn)人口自行處置,把雨秋家領內夷為平地!”

  “主公您謀殺雨秋紅葉的消息一出,楓葉山城可就不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空城了…那五十萬視雨秋平為再生父母、神明轉世的市民,都將成為復仇的厲鬼…天野景德,好狠毒的激將計啊…”林秀貞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以無比恐懼的語氣低聲地道,“現(xiàn)在的楓葉山城…可能是全天下最難攻陷的地獄之城啊?!?p>  ·

  不久前,天正十年(1582)6月11日中午,備前國岡山城下,聯(lián)軍主賬內。

  直江忠平此刻正握著黑田孝高送來的證據(jù),氣得渾身發(fā)抖,眼睛里仿佛能滴出血來。

  “怪不得…怪不得,好端端的堤壩會突然炸裂…怪不得,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殿下的下落…怪不得,本多大人的身上居然有槍傷…”直江忠平小心翼翼地把那寶貴的證據(jù)收入了懷中,可是語氣里那咬牙切齒般的痛恨已經(jīng)掩飾不住,“織田信長這廝…”

  看著一貫低調沉默的直江忠平失態(tài)成這個樣子,屋子里的其他人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直江大人,還有紅葉軍,之后有什么打算?”第一個開口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平日里同樣低調寡言的森可隆,他聲音顫抖地比直江忠平還要夸張。

  “復仇?!敝苯移酵鲁隽藘蓚€字,卻仿佛廢了天大的力氣一樣。對于情緒處于崩潰邊緣的直江忠平而言,溝通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大帳一下子變得很狹小了,所有人都在直江忠平揭開的沉重事實面前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在織田信長謀殺雨秋平的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起,紅葉軍和織田軍兵戎相見似乎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因為大家都清楚雨秋平在紅葉軍里崇高的威望。

  “那就請帶上我吧?!鄙陕∩锨傲艘徊?,對著直江忠平行了一個標準的紅葉軍軍禮,“只要是為紅葉殿下復仇,森家上下追隨到底!”

  “可???”池田恒興聞言大驚失色,抬手想要制止森可隆,“你這是要背叛主公嗎?”

  “是主公背叛了紅葉殿下?!蓖绽镆回瀸﹂L輩們非常順從的森可隆這次卻選擇了強硬的頂嘴。

  “可是…森家對織田家忠心耿耿,令尊也對主公忠貞不二,森家也一直有忠義的名聲。你這一反,豈不是讓森家和令尊…”池田恒興還想再說,卻被森可隆毫不猶豫地打斷道:“池田殿下,織田信長做出這般天理難容的事情來,已經(jīng)不配擁有森家的忠誠了!紅葉殿下待我們森家厚恩,而紅葉殿下的命也是家父犧牲自己換來的?,F(xiàn)在織田信長謀殺紅葉殿下,是把家父的犧牲當成了什么了啊?”

  “可是令堂和令正還在安土城呢,你這若是一反,她們可如何是好?”池田恒興急得音調都變了,又是上前一步想把森可隆拉回去。

  “她們會理解的,這是為了紅葉殿下和死去的先父!為了森家的大義!這也是家慈一直教導我的!”森可隆一挺胸,沒有半點彷徨便斬釘截鐵地道。

  “長宗我部家也去。”長宗我部元親在一旁冷哼了一聲,雙手抱胸地低聲道,“早就看織田信長那趾高氣揚的樣子不爽了,還敢干出這種事情來…當真不把我們天下武家當人看???以為我們沒有脾氣和廉恥心嗎?”

  “三好家也要為紅葉殿下復仇?!比昧x興同樣挪動了腳步,站到了直江忠平的這一側,“紅葉殿下是先父和叔父們認可的武士,我們三好家也是因為紅葉殿下才降服,靠著紅葉殿下才得以保存,自然也會追隨紅葉殿下,而和織田軍一點關系都沒有?!?p>  森可隆、長宗我部元親、三好義興先后表態(tài)后,帳內的目光就集中到了尷尬的池田恒興和佐脅良之身上。雨秋平和池田恒興、佐脅良之的好交情是織田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如果要在織田家里選兩個和雨秋平關系最鐵的人,相信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他們倆?,F(xiàn)在,大家也理所應當?shù)赜X得,池田恒興和佐脅良之也應該會站到為雨秋平復仇的一邊——畢竟連森可隆和兩家外樣都這么表態(tài)了,池田恒興、佐脅良之不這樣做就顯得他們和雨秋平之前那么多年的兄弟情義仿佛只是口頭說說的那樣。

  然而池田恒興、佐脅良之卻真的下不了決心,哪怕他倆冥冥之中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但是他倆卻始終沒有想過任何預案——因為他們根本不敢去想這樣的結果,無論是哪一個他倆都無法接受。此時此刻,在池田恒興和佐脅良之腦中浮現(xiàn)起的,只有兩年前林秀貞試圖栽贓雨秋平的本能寺事件后,他們之間的對話。

  ·

  天正八年(1580)1月2日,夜里的京都,池田恒興和佐脅良之正漫步在京都的街道上。佐脅良之從雨秋平下榻的壬生寺離開后并沒有直接回東寺,而是被池田恒興拉著在京都的大街小巷里游玩。眼看著店鋪差不多都打烊了,池田恒興才悻悻地準備打道回府。

  “今天的事情真是怪?!背靥锖闩d喝了點酒,醉醺醺地把手搭在佐脅良之的肩膀上,“林殿下真就那么忌憚紅葉?非要賭上自己的前途也要把紅葉搞掉?”

  “誰知道呢?”佐脅良之嘆了口氣,悶悶不樂地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心事。剛才游玩的時候,佐脅良之就有些沒精打采。池田恒興雖然醉了,但還是看出了端倪,開口問道,“藤八,你怎么回事,怎么蔫吧了?”

  “唉,沒事沒事?!弊裘{良之深吸了一口氣,使勁用手搓了搓臉,搪塞了過去。兩個人一路走,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佐脅良之糾結了許久,最后還是不吐不快,揮了揮手把周圍的侍衛(wèi)都支開了。

  “恒興哥。”佐脅良之把自己的手臂也搭到了池田恒興的肩膀上,“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說?!贝蟠筮诌值某靥锖闩d沒注意佐脅良之已經(jīng)打發(fā)走了兩家的侍衛(wèi),隨口嘟囔道。

  “我感覺…林殿下的疑慮也不一定沒道理,雨秋家確實…很強。而且紅葉那大公子,未來也不一定是個聽話的主?!弊裘{良之支吾著斟酌著措辭,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你在說啥呢?”池田恒興顯然沒聽懂佐脅良之墨跡了半天想說啥,不滿地問道。

  “你說萬一…主公未來也懷疑起了紅葉該怎么辦?”佐脅良之咬了咬牙,快速地吐出了這句話。

  “替紅葉解釋唄?還能干啥?”池田恒興滿不在乎地答道。

  “那要是主公要對紅葉動手呢?”佐脅良之含糊不清地輕聲補上了一句話。

  忽然來了一陣風,初春夜晚的寒風還是挺冷的。池田恒興剛才喝酒熱著了,把衣襟敞開了不少,被這寒風一下子往脖頸里一灌,瞬間冷得一哆嗦,醉意也逐漸消去。

  “你想說啥?”池田恒興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如果主公對紅葉動手,我們怎么辦?”佐脅良之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兩人之間也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池田恒興才緩緩地開口道:

  “我爹死得早,留下孤兒寡母。聽我娘說,當時家里也沒個依靠,眼看著日子一天一天難熬。后來,先主公把我娘召去那古野城,讓她給主公當乳母,我也就這樣跟去了那古野城,跟著小時候的主公玩。嘿,當年的主公,可真就是個十足的‘大傻瓜’,什么傻事都干。我啊,丹羽殿下啊,還有另外幾個人,就是主公那‘尾張大傻瓜’孩子軍團里的人。后來我娘成了先主公的側室,我也成了主公的乳兄弟,和主公一起從小玩到大。我這一身,池田家這一切,都是先主公和主公給的?!?p>  池田恒興頓了頓,看了眼街道邊掛著的燈籠,低聲道:“你讓我背叛主公,對主公兵刃相向,我辦不到,還不如殺了我呢?!?p>  “恒興哥…”佐脅良之有些擔憂地開口道,卻被池田恒興揮了揮手打斷了。

  “但我跟紅葉也認識20年了,從他剛才駿河來尾張時就交了這個朋友,還是你哥阿犬他帶著我們認識的。當時我就認準了,這人對胃口,這朋友我交定了。別看我沒大沒小的,平日里沒個正行,但紅葉小我?guī)讱q,我一直拿他當?shù)艿芸吹摹D羌一锞褪莻€爛好人,嘿嘿?!背靥锖闩d說著說著,忽然傻笑了幾聲,“人是真的好啊,真不知道這種好人是咋在這世道活下來的?!?p>  “藤八啊,你說是不是隨著年歲長了,身份高了,領土大了,曾經(jīng)那在清州城城下町里喝花酒的日子就回不去了啊。”池田恒興松開了搭在佐脅良之肩膀上的手臂,把雙手搭在了腦后,活動著脖子,“當年親密無間的兄弟們,現(xiàn)在彼此間都有了隔閡。主公也好,你阿犬哥也好,藤吉郎那家伙也好,還有好多好多兄弟。明明當時都是穿一條褲衩、無話不說的好兄弟,現(xiàn)在我卻覺得有些看不透他們了,總覺得他們有啥事瞞著我,甚至想算計我,不跟跟我交心了?!?p>  “我也不免俗啊,這身份上去了,人也變了,眼里看著的是功名利祿而不是那些花天酒地了。從當年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足輕頭,現(xiàn)在成了守護代,也算是能在青史里留下幾頁了。但是啊,活得沒以前快活??偸菗倪@擔心那,擔心有沒有人想貪我一塊地,有沒有人想搶我一份功勞…”池田恒興說到這里,長嘆了一口氣道,“人啊,難啊?!?p>  “不過紅葉不一樣啊,我感覺那家伙無論爬多高,心里卻都不在乎那些,還是像二十年前一樣,還是那個會對素不相識的小乞丐起了惻隱之心非要帶回家的爛好人,也是那個對朋友真心實意沒有半點心思的爛好人?!背靥锖闩d把雙手從腦后伸展開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發(fā)出一聲舒暢的長嘆道,“我不是啥有本事的人,比不上主公,比不上紅葉,比不上藤吉郎和丹羽殿下,甚至連你阿犬哥也比不上。我要真的有本事啊,你們也不會一口一個‘尾張逼王’的叫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當個守護代啊,我已經(jīng)力不從心啦?!?p>  “不過啊,我池田恒興這一輩子,就算再沒用,也不能對不起朋友啊?!背靥锖闩d自嘲地笑了兩聲,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語氣神態(tài)也恢復了往日里自吹自擂時的模樣,“紅葉把我當兄弟,我就不能負了他?!?p>  ·

  池田恒興和佐脅良之對視了一眼,但是最后誰也沒能說出那句話來。池田恒興剛才對森可隆的譴責,又何嘗不是在譴責懦弱的自己,憎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和森可隆那樣不顧家族利益和現(xiàn)實考慮,為了和雨秋平的情誼而快意恩仇。

  “諸位殿下立場所限,我們紅葉軍自然會理解,也不會強求諸位追隨我們復仇?!敝苯移娇闯隽顺靥锖闩d和佐脅良之的為難,低聲退了一步道,“但是還請各位不要阻攔我們從備前國離開?!?p>  “這是自然。”沒等池田恒興和佐脅良之說話,羽柴秀吉便搶先開口應承下來,“我們幾個別的不說,也都是紅葉的好哥們。眼下主公對紅葉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們報仇我們還能攔著你們不成?”

  “如此便多謝諸位了。他日戰(zhàn)場相見,我們各為其主,諸位也不必太多顧慮。今日的恩情,已經(jīng)足以慰藉已故的紅葉殿下了?!敝苯移较蛴鸩裥慵⒊靥锖闩d、佐脅良之深深地行了一禮,便和森可隆、長宗我部元親、三好義興退出帳外。

  “方才多謝三位殿下了。”直江忠平在帳外再次向三人一禮,“不知三位殿下之后想去哪里?我們必定會安排紅葉艦隊和淡路水軍護航?!?p>  “不是說了和你們去近畿復仇嗎?”長宗我部元親一副理所當然的不屑表情,“織田信長馬上要帶著天下大軍進攻楓葉山城了,不回近畿去哪里?”

  “可是…在九州方面還有織田信雄和織田信孝等人率領的部隊。三位殿下加入雨秋家一方的消息一出,你們在九州和四國的本領肯定會受到織田軍的攻擊吧…”直江忠平說到一半,就被長宗我部元親的笑聲打斷:“怎么,織田信長帶著四十萬大軍打你們,你們還嫌援軍少?把我們往外推?”

  “長宗我部殿下誤會了,但是畢竟本領…”直江忠平還想解釋,卻又被長宗我部元親笑著打斷。

  “無所謂了,什么領土啊,一城一池啊…”長宗我部元親的眼神里已經(jīng)鋒芒畢露,閃爍著興奮的光彩,“這可是你們紅葉殿下教我的啊。人啊,要把目光放遠一點,不要局限在身邊的一畝三分地上。眼下是決定天下的大戰(zhàn),我們長宗我部家又怎么會安居一隅呢?自然是要到戰(zhàn)場中心去??!”

  “而且我覺得,九州的織田軍多半會立刻乘船,走山陰()道外海回近畿和織田信長的主力匯合吧。畢竟他們肯定害怕紅葉艦隊忽然西行,把他們全部困在九州殲滅。”三好義興同樣開口支持了長宗我部元親的提議。“直江大人就別想這么多了,我們三家這就跟著紅葉軍回近畿,給紅葉殿下復仇!”

  “好,多謝三位殿下?!敝苯移骄従彽狞c了點頭,隨后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我這就把消息通報紅葉軍全軍,回師復仇…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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