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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zhàn)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第七百七十七章 幽禁

  說是破寺廟,但其實里面的條件也還算是可以。雖然非常簡樸,但也有一份淡雅閑適??磥砜椞镄砰L雖然被阿市氣得七竅生煙,但心里還是心疼自己妹妹的,而雨秋平不過是沾了個光。要是阿市沒有一起跟來請罪,雨秋平說不定就要被關(guān)到地牢里去了。

  幽禁的寺廟內(nèi),雨秋平正坐在窗前的床榻上。眼前的書本顯得有些無聊,于是他便扭頭向園中望去。園內(nèi)的景觀不過是稀松平常,不過卻有一朵稀世的花朵點綴其間。

  阿市察覺到了雨秋平的目光,將額前的亂發(fā)撥至耳后,轉(zhuǎn)頭望去。舉手投足間散發(fā)出的那股清冷的嫵媚,卻是任何文字都難以形容的。

  雨秋平看到阿市看向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招了招手,隨后自己轉(zhuǎn)過頭去看書。然而,阿市卻一下子怔住了,雙眸有些無神地望著雨秋平的方向。

  剛才的場景,是多么似曾相識,激起了她腦海里早已沉入深淵的記憶。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對短短的那個瞬間會那么敏感——但是她依稀記得,在小谷城的花園里,也是自己在花叢中,而淺井長政坐在屋內(nèi)偷看自己。被發(fā)現(xiàn)時,也是這樣不好意思地招手,隨后繼續(xù)看書。

  那動作,那笑容,那神態(tài),都仿佛一模一樣。

  阿市有些懊喪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奇怪的聯(lián)想。莫非是因為,這里是近江,這里離小谷城近嗎…心里空蕩蕩的,什么也不剩下,仿佛都隨著小谷城的大火燃燒殆盡了。

  “別著涼了。”

  不知什么時候,雨秋平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后,替阿市披上了一件大衣。

  雨秋平有些詫異地看到,阿市忽然哭了。

  因為她也是現(xiàn)在才意識到,自己的心里并不是空蕩蕩的。

  ·

  春夏換季時,阿市生病了,病得不輕,連續(xù)的發(fā)燒讓雨秋平手忙腳亂??椞镄砰L根本沒有派人來照顧阿市的意思,只是給雨秋平送來了草藥。于是,雨秋平就扮演起了侍女的角色,照顧臥床休息的阿市。

  “紅葉哥哥,不必如此。若是傳染了你,可如何是好?”

  阿市望著坐在自己床頭,正在臉盆里浸洗毛巾的雨秋平,不安地再次提醒道。

  “沒事,我一身抗體,什么都不怕?!庇昵锲娇偸怯霉殴值陌l(fā)音來搪塞,阿市聽不明白,但總覺得有趣。

  “你的聲音都這么虛弱了,少說點話,好好休息。”雨秋平用手探了探阿市額頭的溫度,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她憔悴的神色,將擰干了的毛巾敷在她的額頭。隨后,就快步跑了出去,不一會就端著一碗藥回來了。

  “這是侍衛(wèi)新給的草藥,據(jù)說藥效不錯?!庇昵锲接脺自谕肜锊粩鄶嚢柚?,隨后舀了一勺烏黑的藥湯,輕輕地吹了幾下。阿市有些勉強地坐起身子,雨秋平見狀匆忙放下了碗,幫阿市調(diào)整了一下身后的枕頭,讓她能靠著做起來。

  “紅葉哥哥?!庇昵锲郊氈氯胛⒌年P(guān)心讓阿市眼眶微紅。

  “怎么了?”雨秋平轉(zhuǎn)過身來,卻發(fā)現(xiàn)阿市眼睛紅了,“頭疼嗎?”

  阿市搖了搖頭,嘴角擠出了一絲微笑。

  “別逞強,快吃藥?!庇昵锲接忠艘簧姿?,重新吹了吹,把湯匙送到了阿市那因為疾病而缺了些血色的朱唇邊。

  “我自己來就好了。”阿市伸出手來要接過藥碗,“不需要紅葉哥哥這樣喂?!?p>  “你是病人,病人就乖乖躺好別亂動。”雨秋平故作嚴厲地斥責道,阿市聞言眼眶更紅了,但是也放下了手。她微微嗅了嗅,隨后把嘴湊了上來,喝下了那一勺藥。隨后,她立刻閉緊了眼,眉頭緊鎖。

  “怎么了?很苦嗎?”雨秋平有些詫異。

  “嗯?!卑⑹形⑽Ⅻc了點頭,忽然像任性的小女孩一樣,賭氣般地撒嬌道,“不想喝了。”

  阿市把話說出口后,自己都詫異自己怎么會用這樣的語氣和雨秋平說話。

  “苦嗎?”雨秋平聞言倒是如臨大敵。他小心翼翼地舀了一點點要,用舌尖嘗了下,隨后也皺緊了眉頭,“好像是挺苦的?!?p>  隨后,他立刻放下了碗,匆匆地跑了出去。等他回來時,卻發(fā)現(xiàn)阿市已經(jīng)自己把藥喝完了。

  “怎么回事嘛,不是要你別亂動的嘛?!庇昵锲铰裨顾频目戳搜郯⑹校⑹械淖旖莿t露出了一絲俏皮的微笑。

  “你手上是什么?”阿市注意到了雨秋平藏在身后的小袋子。

  雨秋平像小孩子干壞事被發(fā)現(xiàn)般地交出了袋子,阿市接了過來,發(fā)現(xiàn)里面裝的是糖。

  “哪有喝藥加糖的呀?!卑⑹杏趾脷庥趾眯Φ匕琢擞昵锲揭谎?,嗔怪道,“傻瓜。”

  然而,回憶的浪潮卻忽然洶涌而至,幾乎把阿市整個人都淹沒。她一下怔在了那里——因為她依稀記得,多年前淺井長政照顧她時,也因為嫌藥苦,偷偷地想往藥里加糖,結(jié)果被自己發(fā)現(xiàn)了。

  當時的自己,也是甜甜地罵他“傻瓜”。

  ·

  瑣碎的日子一天天地過,倒也還算愉快。

  晚上吃飯的時候,雨秋平又在紙上記了個日期。

  織田信長的軟禁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軟禁,除了一日三餐和一些書籍是由織田家的人送來之外,雨秋平和阿市與外界沒有任何聯(lián)系。雨秋平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今天是幾號——織田信長連個日歷都沒給。雨秋平在意識到這點后開始計算他被軟禁的時間,然而他估計已經(jīng)記錯了幾天。今天大約是天正七年(1579)8月20日的樣子,離雨秋平被軟禁差不多快七個月了。這么長的時間了,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楓兒、殤兒她們一切還好嗎?雨秋家又還好嗎?有爆發(fā)戰(zhàn)爭嗎?

  就在雨秋平尋思這些的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阿市幾乎沒怎么動飯菜。雨秋平被軟禁后的胃口一直很好,因為他每天不是讀書就是練劍——反正也沒別的事情可干了,這還挺累的。他早早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然而阿市面前的那份幾乎只動了幾口。

  “怎么了,阿市?”雨秋平皺著眉頭問道,“胃口不好?”

  “紅葉哥哥…”阿市咬了咬嘴唇,隨后微微嘆了口氣道,“我又想到小谷城了…”

  “唉…是呀?!庇昵锲铰勓砸彩菄@了口氣。從阿市剛來到近江小谷城邊的寺廟里時,她就有一些郁郁寡歡。雨秋平明白,阿市從喪夫的悲痛里走出來不容易,再讓她回到傷心地肯定不好受。他這幾個月里,一直陪著阿市聊天,似乎她的心情正逐漸好轉(zhuǎn),然而今天又糟糕了。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樣了?!卑⑹械男那榛蚨嗷蛏儆绊懙搅擞昵锲剑屗舶l(fā)起愁來。不過,他發(fā)愁的情緒并沒有被他帶到床榻上——因為他最近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這七個月來,是他自來到這個戰(zhàn)國時代以后最輕閑的時間,什么也干不了所以什么都不用干。有時候顯得實在無聊,他就會躺在床上冥想,任由思緒亂飄——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那大約是在他試著冥想的三周之后,他在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下讓進入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半現(xiàn)實半夢境的場景,那是他經(jīng)常在夢里經(jīng)歷的。

  第一次做這樣的夢是夢到了小谷城天守閣的燃燒,第二次是被細川真之刺殺后的走馬燈,第三次則是醉倒在明智光秀的寢室里,第四次是在接見今川氏真時的短暫一幕,這次或許都不算是夢,只是走神了。這些夢境里呈現(xiàn)的東西各不相同,但是有一個共同之處——雨秋平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但是卻是被捆住的,而此時的腦后則會傳來源源不斷的熱度。

  當雨秋平躺在床榻上,第一次在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下意外地進入了類似的場景,感受到了自己被捆住的身體和腦后的熱度時,他頓時嚇了一跳,一下子精神起來。等他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時,背上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雨秋平在冥想時,再次進入了那個空間,可是他又驚喜地醒了過來。之后,他無論怎么實驗,都再也進不去了。

  可是在他持續(xù)冥想的一個月后,他逐漸找到了訣竅。那就是把身心放空,什么都不想。想做到什么都不想真的很難,因為去想“什么都不想”本身也是一種思緒??墒侨绻阏娴某晒Ψ趴樟俗约海苋菀琢⒖叹退?,也就沒辦法進入那個情景了。因此,他試了好幾次可能也就一次能碰巧進入那個情景,隨后又很快就會因為情緒波動而出來。

  不過,他已經(jīng)逐漸喜歡上了這種探秘的感覺。他不知道他進入的那個場景究竟是什么,但那里充滿著神秘。他甚至有了一種猜想:莫非這就是那些佛教徒大徹大悟、看破紅塵的地方?于是,他在每一個夜晚都會試著去冥想。

  今天也不例外,即使阿市的情緒讓雨秋平有些擔憂,但他一躺到床塌上,還是例行公事般地把雙手疊放在小腹部,兩腿自然并攏——這是他實驗下來最容易冥想進入的姿勢。

  雨秋平緩緩地調(diào)整著呼吸,讓胸腹的起伏逐漸趨于平緩。隨后,他覺得意識開始變得昏昏沉沉,對身體各部分的控制力和知覺也逐漸減弱,時間的概念也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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