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司執(zhí)法除妖,閑人避讓!”
眼見裁決司執(zhí)法者捉妖,喜福樓里的客人和街上行人,立即驚叫著,趕緊逃離了這條街道。
只洛頌歌還手提兩只燒雞,呆呆地站在這危險之地。
“我沒有害過人,你們?yōu)槭裁捶且s盡殺絕?!”小胖孩兒看著手臂上的傷口,露出了一絲怒相。
“異類必死!在這珈藍(lán)國、在整個東州大陸,你們這些小妖就不該活著?!蹦聭浭栈仫w劍指著小胖孩兒冷漠的回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洛頌歌看在眼中,不禁暗暗打了冷戰(zhàn),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面時認(rèn)識的那個熱心正直的穆憶嗎?
其實穆憶并沒有變,只是洛頌歌身份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變得不同了而已。
其實洛頌歌本可以立即三十六計,溜之大吉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竟突然就走不開了,無來由的特別想看接下來的事態(tài)發(fā)展。
不過為了避免成為被殃及的池魚,還是很機靈的,轉(zhuǎn)身趕緊躲進(jìn)了一旁的死胡同,偷偷做了回看客。
“我是精靈,不是妖!”
“妖就是妖!”
穆憶厲聲喝斷了小胖孩兒的狡辯,默默解下了纏在腰上的縛妖刀絲。
“是你們逼我的!”
小胖孩兒眼看在劫難逃,一聲怒吼,整個軀體立即就暴漲了幾十倍,立即露出了野豬的真身。
黑面獠牙,巨大的軀體,幾乎與街道兩旁的屋舍齊高。
不顧身后的穆陽,嘶吼著,直接就向穆憶沖了過去。
好在穆憶早有準(zhǔn)備,輕輕閃過,立即拋出了手中縛妖刀絲。依靠敏捷輕靈的身形,布下絲陣,只幾個回合就將發(fā)了狂的野豬精給牢牢困住了。
其實穆憶的修為是要稍遜于眼前這位野豬精的,若不是有裁決司首座所賜的至寶縛妖刀絲,加上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很難如此輕松地制住野豬精。
不過修為差距依舊存在,癲狂的野豬精不顧刀絲割開皮肉的傷痛,拼命掙扎著,依舊將穆憶的手拉的血流不止。
“師兄,快用烽火鼎!”
穆憶為免野豬精對街道做過多的破壞,分毫不讓,死命收緊了手中的刀絲陣,趕緊呼喚穆陽祭出了烽火鼎。
只見穆陽咬破指尖,用自己的鮮血喚醒點燃峰火鼎。
零、兵、斗、法、烽火在前!
朝著野豬精一念發(fā)訣,瞬間就將野豬精吸入鼎內(nèi),幾個呼吸就將其化為灰燼了。
洛頌歌目睹一切,不由目瞪口呆。
之前草料場中只看到狐妖身首異處的場景,并沒看過修士妖怪大戰(zhàn)的過程,這次才算是真正大開眼界。
不由有些后怕,如果被穆憶穆陽發(fā)現(xiàn)了他藏在氈帽下的龍角,發(fā)現(xiàn)了他“妖怪”的身份,怕是這個時候在烽火鼎中化為灰燼的就得是他自己了。
想到這里,洛頌歌趕緊默默轉(zhuǎn)身,準(zhǔn)備溜之大吉。
但是可笑的是,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貓著的竟然是一個死胡同。
未及多想,再想轉(zhuǎn)身從別處溜走,穆憶穆陽二人就已經(jīng)堵在了他的身前。
“怎么又是你?”
顯然穆憶認(rèn)出了他來。
“是呀,還真是有點巧啊。二位大人吃雞嗎?”洛頌歌陪著笑臉掂了掂手中的燒雞。
穆憶上下略打量打量了他,自然沒有接他手中的燒雞,她這幾日還一直擔(dān)心著洛頌歌這個傻小子,真的走投無路會走投無路呢。
“你還好嗎?”
“挺好的。謝穆憶大人惦念!那個……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就不打擾二位大人執(zhí)法了。”
“嗯,好?!?p> 眼看洛頌歌精神狀態(tài)挺好,還有燒雞吃,顯然過的還不錯,穆憶也就放了心,點點頭放洛頌歌離開了。
“拜拜!那我走了,再見……”
洛頌歌邊搭著話,邊后退,只想盡快溜走,逃離這是非之地。
不想腳下一不留神,竟被剛剛打斗時震落的瓦片,絆倒了個踉蹌,一揚手就打歪了頭上的氈帽。
叮叮叮!
穆憶穆陽二人腰間的探妖鈴,立即就叮叮作響起來。
“有妖氣!”
還好洛頌歌反應(yīng)夠快,立馬就一把又將氈帽給重新扣好了,成功躲開了穆憶穆陽的視線。
探妖鈴應(yīng)勢而停,穆憶穆陽四下觀察了一圈,也沒懷疑到洛頌歌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也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洛頌歌強裝著鎮(zhèn)定,大氣都不敢喘,頭也不回的走過街角,確認(rèn)除了穆憶穆陽二人的視線,這才大出一口氣,逃命一般地飛奔回了養(yǎng)豬場。
黑福剛巧剛喂完他的百八十頭豬,打了午飯,坐下準(zhǔn)備吃飯。
洛頌歌就把尚有余溫的燒雞,送到了他的碗里,并沒有跟他提野豬精的事。
“燒雞?!”黑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福大哥,這是我孝敬你的?!?p> “你小子不會去偷了吧?”
黑福還以為是洛頌歌偷的,哪還敢吃。
“放心,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我上午出去賣唱去了,掙的?!?p> “不可能!關(guān)里的那些個大頭兵,每個月領(lǐng)了二兩餉錢,哪個不是沒兩天就給送到了酒館,輸在了賭桌上,怎么可能把錢花在你小子身上?!?p> 黑福這話說的倒是不錯,難怪那些個兵哥哥,聽完了歌愣是個個一毛不拔呢。
“我說的都是真的,是一個貴人賞了我一錠金子。”
“你可拉到吧,這鳥不拉屎的充山關(guān)里哪兒來的什么貴人。”
“剛剛進(jìn)關(guān)的。你瞧,剩下的錢還在這兒呢。”眼看黑福不信,洛頌歌沒有辦法,只好把剩下的錢掏出,拍在他的面前。
“乖乖!這么多錢?!?p> 十兩黃金,能兌換一千兩的銀子,看著眼前近千兩的銀票,黑福不由值了眼?;钸@么大,他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一千兩啊,差不多就是他不吃不喝,養(yǎng)八十多年豬的餉錢。
洛頌歌也很豪氣,當(dāng)下就分了三百兩的銀票給黑福。
“黑福大哥,這三百兩你拿著?!?p> “不行不行,這不合適。”憨厚的黑福無功不受祿,推諉著并不敢接受這么大的饋贈。
“在我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只有你真心對我好。我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你就是我在這個世上的親人。你要愿意認(rèn)我這個兄弟,這錢你就必須拿著。”洛頌歌緊抓著黑福的手,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
黑福左右為難,只好收下他遞過來的錢。
緊攥著洛頌歌的手,竟鐵漢柔情,感動的落下淚來。
“好,這錢俺收下。俺終于又有兄弟了,又有兄弟了……”
其實黑福本來有一個親兄弟,只是從小家里太窮,后來又遭遇災(zāi)荒,弟弟只活到了七歲就早早夭折了。爹娘之后也活活餓死,一家人就剩了他一個,孤苦伶仃的活了二十多年,至此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受夠了二十多年的孤苦寂寞。
所以如今認(rèn)了洛頌歌這個兄弟,怎能不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