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生活著實不易。十三的何氏成為王氏的童養(yǎng)媳,青春才剛剛起步,卻要被迫開啟農村家庭主婦的新篇章。王氏和何氏這對夫婦生活沒有想象的一帆風順。
農民階級家庭女人的眼角卻僅僅僅限于眼前。何氏和王氏弟弟的妻子陳氏的戰(zhàn)火從未熄滅,然而更想不到的是火苗延續(xù)后代,家和萬事興對這個龐大的家族絲毫不沾邊。
時代更迭似浪潮。
榕樹嚇的小榕樹結果,一粒粒的豆往地上滾,小孩子赤腳走過,臉都囧了,榕樹的豆被踩扁了黏住腳板,濕濕的,讓小孩子的腳丫很不舒服。
何氏總共生了五個孩子,三男兩女。陳氏似乎勢單力薄,只生了一子一女。
生兒育女一輩子,一朝成敗看兒女。隨著兒女相互長大,兒女們該娶老婆的娶老婆,出嫁的出嫁,何氏的小兒子王宏陽更是了不起,讀完高中,在廣州的一處當公務員,在農村家庭有個大城市的公務員,這家的臉面確實光彩。
時光送走了一些人,陳氏,何氏,以及王氏的弟弟,那一輩人就只剩下王氏。自己的大兒子宏偉和二兒子宏達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平時帶著孫子們,讓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們多點時間下農活。
村心是一條村的中心紐帶,兩棵參天的榕樹是村心標志的坐標,在村心能買到地皮,通常讓旁人羨慕不已。
這不,王氏的大兒子在村心的榕樹下買了個九十平方米的土地,自己建房屋住,還留一個小房間開起小店,平時留點時間下地,種田。二兒子宏達在不久后也買下土地,建起房子來,在村心的榕樹下的一邊,與大哥的房子斜對著,這房子可比大哥宏偉的大兩倍多,氣派看起來都大方得體多。外人看來這王氏這老頭的日子過的真不錯,幫大兒媳婦看看小店的同時看看孫子,這日子可真輕松愜意著。
大兒子有四個小孩,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二兒子有三個小孩都是兒子。人丁旺盛,收入穩(wěn)定,這個家族讓那時的人看起來真的讓外人毫無挑剔。可是,大海終究會掀起海浪,并且注定來勢兇猛。
“爺爺,爺爺,我肚子疼?!倍鹤拥拇髢鹤油趺鏖_一臉痛苦地走到正在劈柴的王氏王和。
“叫你一天到晚亂吃東西,等你爸回來你就知錯”,王和對于小孩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畢竟帶了這么多個孩子過來。
“那怎么辦啊爺爺,我不想被我爸打”
“就你事多”王和順便看向正在牽牛回來的大兒子宏偉的大兒子錦森“錦森,拿個保濟丸給你弟吃”
“???又吃保濟丸,這么多粒就算了,味道還這么難聞,怎么吃啊”
錦森看著堂弟明開沒有跟著進屋,探出頭來“你到底吃不吃?”
作為爺爺?shù)耐鹾偷纱笱劬ν鏖_,是權威。
——屋里——
“錦森,我就吃幾粒,你不會告訴爺爺?shù)陌??!?p> “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說完就走出門去切豬吃的菜。
王明開左看看,右看看,大伯宏偉的小兒子錦洋要進屋了。
莎莎莎,莎莎莎。
順手把一手的保濟丸倒進王和的床底。
“你往啊公的床底扔了什么”
“沒有啊,你可能看錯了”
小身體靈活一動,爬進床底,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被扔進床底的保濟丸,嘴臉微微揚起。
“啊公,啊公,明開把保濟丸扔了”。
老家伙雖然眼睛不怎么好使,耳朵可不賴,一聽扔下斧頭,抽了一支竹子沖進屋子。
“叫你亂吃東西,亂吃就算了,叫你好好吃藥,還給我扔了。叫你浪費,叫你浪費,叫你浪費”王和教訓完明開后重新拿了一瓶新的保濟丸倒進他的嘴巴,看著他吞下去。
只有七歲的明開只敢站著不動,嚎啕大哭。錦洋站在隔壁看著同歲的明開受爺爺?shù)慕逃?。打完明開的王和又繼續(xù)劈起柴,臉上毫無波瀾,剛才的事好像沒發(fā)生一樣,的確,都差不多過了大半輩子了,什么事沒見過,小孩子的哭哭鬧鬧常有的事。
看著哭著這么兇的王明開,小機靈鬼王錦洋似乎有點過意不去了“別哭了,外面有人辦喜事了,新娘可好看了,我們兩個出去看看吧”
王明開止了哭,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錦洋牽著明開的手走到王和面前,“啊公,我和明開出去玩?!?p> “去去去,記得晚飯時間回來”
“知道了”一邊回答一邊蹦蹦跳跳著出去。
的確,一出門就聽到鞭炮聲,新人走過的地方都是紅色的鞭炮紙,每一個鞭炮都有這么幾個沒有燃燒,錦洋撿起沒有燒過的小鞭炮,伸過手給明開,“玩鞭炮嗎?”
明開開心地露出被糖蛀了牙的牙齒,“玩!”
兩個小家伙在不久遠的榕樹下的土地公公神像那拔出一支在燃燒的香,試圖去點燃在地上的鞭炮。
“怎么會不行呢”錦洋迫不及待的想鞭炮發(fā)出應有的聲音。
“是不是我們太挨著地面,鞭炮的引子燒不起來”
“那怎么點燃它…………要不………你拿著它我來點一點試試?”
“好?!?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個小孩的叫聲響起半邊天。
王明開的手被鞭炮炸傷了。
王錦洋知道闖禍了“哎呀,我點著的時候你怎么不把它扔出去啊,你怎么這么笨。”
“嗚嗚嗚,嗚嗚嗚”明開一邊哭,錦洋一邊帶著回家。“啊公,啊公,明開的手玩鞭炮弄傷了”,王和被嚇得跑了出來。
“你個死孩子,一天到晚就不能好好待著,竟給我闖禍。你爸回來你就真的有得受了?!?p> 明開的眼淚像開了水龍頭,快且多。
殘陽如血,明開他爸媽下田回來了,宏達看到兒子的手用草藥敷著,一問便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怎么這么笨,不會讓他拿著鞭炮你來點的嗎,一天到晚竟讓那小子占你便宜?!焙赀_只管數(shù)落明開,卻從頭到尾沒有呢問過明開疼不疼,要不要緊。
相比他的妻子賴貞德反而對明開“噓寒問暖”,鼓勵小明開,去安慰他,指導他。這也許是母親和父親的不同點,但有人總會覺得這是人心內心深處的較量,少則無礙,多則“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