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疤臉兒他們,私鹽依舊在販,但主要還是做押送的生意,說白了就是押鏢。土匪去押鏢,聽起來有些可笑,可現在就連鄒七他們做的都是這生意。風雷鎮(zhèn)之所以商業(yè)繁榮,就是因為周圍幾百里地界內,鄒七的鎮(zhèn)槐黨勢力范圍觸及之處,行商是很安全的,只要交個過路費,鄒七的人就保證他們的安全。
如此一來,不用打家劫舍,鄒七的人每年就能有固定的收入,或許不如以前收入多,但勝在細水長流,還不會引起官方的注意和打壓,可以放心安穩(wěn)的發(fā)展,積蓄力量。而這個,還只是王志龍和鄒七合作的其中一個方面而已。
小高離開后沒多久,劉大泉便是端著一碗湯進來了:“志龍,挺晚的了,早點兒休息吧!”
“嗯,我看完這點兒文件,”王志龍笑著點頭,接過了那碗湯,一邊看一邊喝了起來,但沒喝幾口他便是忍不住微微蹙眉:“這是什么湯???怎么一股子中藥味?我現在還不至于需要補吧?”
“你?。∥抑?,你一直想要生個兒子,但這事也急不來。咱們兩個現在年紀也不算大,又不是不能生,”無奈抬頭看了眼劉大泉的王志龍不禁道:“得,這文件也甭看了。走,回去辦正事去!”
說著,仰頭將那碗湯喝光的王志龍,收拾了一下文件后,便是起身拉著臉色泛紅的劉大泉離開了書房。
作為王志龍的大太太,沒有兒子一直是劉大泉的心病。她一心想著要再給王志龍生一個兒子,可也不好老是讓王志龍去她房里睡,而且這種事很多時候越是想就越不容易懷上。眼瞅著自己的歲數越來越大,馬上就要年老色衰了,劉大泉心中如何能不急呢?
更何況,前兩年王志龍去西安的時候,還因緣際會的與人定了一樁親事,約定年底就要去迎娶了。一旦王志龍娶回來了這位據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名門閨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思怕就更少了。
而且,王志龍對這位還未過門的四太太真的是很上心,兩年前去西安回來后,就開始讓人在風雷鎮(zhèn)附近的南山尋了處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耗費不少錢財建造了一座清幽雅致的宅子,只因為那位未來的四太太喜歡清靜。
但事實上,就連劉大泉都不知道,所謂金屋藏嬌的宅子,不過是明面上的一個掩飾罷了,王志龍暗中真正修建的東西,其價值甚至遠遠超越了王志龍現如今所擁有的財富。
而這件事,也是王志龍來到這個世界后所花費最多人力物力財力和心力去做的一件事,是他所能想到為如今內憂外患的中華民族所能做的最有用的事情。
第二天早飯后,去書房處理完了昨晚剩下文件的王志龍,剛回到客廳拿起報紙看了一會兒,喝了杯茶,小高便是徑直進來,對其低聲耳語了幾句。
“太好了!走,去南山!”聞言精神振奮般面露喜色的王志龍,不由忙放下了報紙,起身和小高一起離開了王府,帶著十余位親信警衛(wèi)騎馬向著南山趕去了。
南山之中,一片風景如畫、依山傍水的山林內,坐落著一座幽靜院落,院門上有著‘云竹居’三個字。
表面上看起來很尋常的一個院子,周圍和院子內卻是有不少暗哨,而且這些暗哨都安排得很隱秘。明面上,離這兒不過幾里外,便有著一處營地,駐扎著王志龍麾下足足一個營幾百人的精銳。
“老爺!”院門打開,一個看似瘦弱的老者迎了出來,而后腿一跛一跛的在前面帶路,領著王志龍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臥房之中,而后打開機關,床板翹起,露出了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
“老侯,你就不用跟著下去了,”對老消瘦老者吩咐了聲的王志龍,當先下了通道,而后對老侯微微躬身略顯恭敬點頭的小高,也是忙隨后跟了上去。
待得二人下去之后,關閉通道鋪平了床鋪的老侯,才不動聲色的離開了這個臥房,順手關上了房門。
云竹居里的人很少,準確說,明面上只有老侯一個仆人而已。老侯不是風雷鎮(zhèn)的人,而是王志龍一次外出帶回來的,知道他的人極少,所以他很不起眼??峙聸]有人會想得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老人,竟然在為王志龍守著他在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
地下通道很長,但通風不錯,水泥修筑,王志龍和小高走了許久,才終于是走出了通道。外面依舊是山林,他們出來的地方看起來是一個山洞。出了山洞,又走了兩三里地的山路,二人才終于是來到達了目的地。
外面看起來是個溶洞,可里面的山腹空間卻宛如一個小型的工廠般,穿著白色衣服戴著口罩的工人們在忙碌著,似乎在生產著什么東西。
王志龍帶著小高徑直往里面走去,很快來到了一個實驗室般的地方,里面的人同樣在忙碌著。不過看到王志龍后,其中一個一身白大褂戴著眼鏡的中年人頓時忙迎了上來,摘下口罩滿臉笑意的道:“王旅長,成了,我們成功了!我們研制出了更好的抑菌消炎特效藥,已經可以工業(yè)生產!”
“鐘教授,辛苦了!”王志龍也是一臉笑容的上前和他握了握手,而后又對另外兩位走過來的人道:“華教授,白恩斯教授,辛苦辛苦,你們完成了人類醫(yī)學史上最偉大的一次發(fā)明創(chuàng)舉啊!”
“哦,太棒了!它的療效,我簡直不敢相信!感謝你,親愛的王!若不是你提供給了我們資金、設備以及研究的方向,我們也無法這么快就生產合成出了這種特效的藥物,”高大白人男子白恩斯激動連道:“我們要盡快去申請專利!”
王志龍笑著點頭:“當然,這也許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發(fā)明,它能救很多人,也能創(chuàng)造無盡的財富,當然要盡快申請專利。這件事,還要勞煩白恩斯教授您親自去走一趟了。有了專利,以后咱們也就等于擁有了一只下金蛋的雞?。 ?p> “哦,當然,王,這里也有你的功勞,而且很大,”白恩斯一聽王志龍這話臉上笑意更濃,一旁的鐘教授也是笑容滿面,倒是華教授看著王志龍眉頭微蹙,似乎是不太喜歡王志龍將藥物和財富掛鉤這么功利的想法。
白恩斯卻有些急不可耐般,當天就收拾東西啟程了。鐘教授也是隨后帶著一些資料和生產出的藥品出發(fā),不過他去的卻是南京。
云竹居,送鐘教授離開之后,回到客廳中的華教授顯得有些沉默??此菢幼?,王志龍不由笑道:“怎么?華教授也想離開了吧?但不知你想要去哪兒呢?是去延安嗎?”
“王旅長..”華教授一聽頓時一個激靈般抬頭看向王志龍,隨即強作鎮(zhèn)定般的笑道:“您開玩笑了!”
“玩笑?華教授,鐘教授去了南京,你沒有和他一起東去,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不愿東去,自然是想要北上??!”王志龍則是淡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