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會心一笑,說道:“若塵兄,好劍法?!?p> 傅若塵收起逍遙劍,說道:“楚兄,傷勢如何?”
慕楚說道:“已經(jīng)無礙了。”
傅若塵問道:“楚兄,你來臨淵城,是所為何事?。俊?p> 慕楚睫毛低垂,沉默不語。
傅若塵尷尬地笑笑,擺擺手,說道:“罷了,我?guī)ヅR淵城逛逛吧,我也好久沒出去了,憋悶的很?!?p> 慕楚說道:“好?!?p> 傅若塵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件黑色斗篷,罩在慕楚的身上,說道:“楚兄,想不到你如此打扮,倒顯得格外嬌小了些,像個女孩子。”
慕楚問道:“哦,若塵兄覺得,我若身為女子如何?”
傅若塵笑著說道:“如此才貌佳人,我就上門提親,如何?。俊?p> 慕楚一語不發(fā),咬了咬唇角,自己先走了。
傅若塵跟在后面喊道:“我開玩笑的,楚兄,不要生氣啊?!?p> 慕楚走到臨淵城的街市上,看到門市臨街而立,招攬客人的小販,熙熙攘攘的行人,一時間覺得恍如隔世。
傅若塵和他走在一起,傅若塵停在一家點心店門口,對著店小二喊道:“千層奶皮酥,來兩份?!?p> 店小二熱情地回應(yīng),說道:“來了,是傅公子啊,又來關(guān)照小店的生意啊?!?p> 傅若塵說道:“嗯,這是銀子,我就喜歡吃你家的千層奶皮酥?!?p> 店小二說道:“您是熟客,每份兒多給您加一塊?!?p> 傅若塵說道:“多謝?!?p> 慕楚看了看小店的招牌,眼神有些落寞,他看了看滿大街上,連一家叫賣糖葫蘆小販的都沒有,不由得心里有些遺憾。
傅若塵把千層奶皮酥遞給他,說道:“你嘗嘗,這個特別好吃,我每次出來都買的?!?p> 慕楚接過來,咬了一口,說道:“很香甜,謝謝?!?p> 傅若塵一口氣吃了三四個,說道:“楚兄,你喜歡吃什么,我們再去買?!?p> 慕楚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們再到其他地方逛逛吧。”
傅若塵摸摸臉上的碎渣子,說道:“好。”
兩個人在集市上閑逛,看到前面人頭攢動,好多人圍著把路都堵了,傅若塵也墊著腳往里面看。
有兩個男人夾著他,一個年紀(jì)大些,看起來頗為世故,一個年紀(jì)小些,長得憨厚老實,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
傅若塵問道:“這發(fā)生什么了?”
年長的男人說道:“哎,簡直就是人間慘劇?!?p> 年幼的男人說道:“良心讓狗吃了,一個弱質(zhì)女流要怎么活下去啊?!?p> 傅若塵好奇心頓起,說道:“兩位大哥,你們打聽到什么了?!?p> 年長的男人,拿了一塊千層奶皮酥吃起來,又拿了一塊給年幼的男人,說道:“你想知道?靠近點,靠近點,聽我說。”
傅若塵和兩個男人嘀嘀咕咕半天,做恍然大悟狀,說道:“原來如此,那這個男人是確實可惡?!?p> 年長的男人附和道:“那是當(dāng)然了,一看,你就是個好人啊,你這點心挺好吃的,你那還有嗎?”
傅若塵聽罷,看了看手里的那份兒,就剩下渣了,轉(zhuǎn)頭問慕楚:“楚兄,你的千層奶皮酥還有嗎?我這里沒有了?!?p> 慕楚將自己的那份兒遞了過去,說道:“若塵兄。你若真想知道,何不親自去看看?!?p> 傅若塵一聽,說道:“也對,兩個朋友,你們先吃著,我去會會這個天殺的男人。”
傅若塵推開了外圍的人,看到一名女子蓬頭垢面,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名男子。
女子哭的梨花帶雨,說道:“官人,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一個女人,孤身在外無依無靠,怎么活下去啊。”
男子穿著粗布麻衣,腳踏一雙草鞋,站著兩根松針,說道:“你自從嫁到我家,我家就一年比一年落魄,今年更是遭到強盜,家徒四壁,我實在是養(yǎng)活不了你,你還是自己回家吧?!?p> 女子不肯松手,說道:“我不怕苦,官人,你帶上我,我給你洗衣,做飯,一定好好伺候你。”
男子去意已決,將女子推倒在地,說道:“你這個災(zāi)星,讓你跟著,我就沒有好日子過,我今天就在此立誓,休了你。從此以后,你我無不干涉,男婚女嫁?!?p> 女子哭暈在地,說道:“官人,你就不念,我們夫妻多年的情分。官人你好狠心?!?p> 男子罵道:“哼,災(zāi)星,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碰上你這個災(zāi)星,我也真是倒霉。”
男子一個人先走了,留下女子哭地傷心斷腸,大家一看人都走了,知道沒有熱鬧可瞧,就也紛紛四散開去。
傅若塵扶起女子,說道:“你也別傷心了,快回自己家吧,以后再嫁人便是了?!?p> 女子摸著眼淚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老家遭了難,我跟著官人出來,早已身無分文了。”
傅若塵將錢袋拿出來,全部給了她,說道:“我這里有些銀子,你先拿著,夠你的盤纏吧?!?p> 女子掂了掂,連忙千恩萬謝,說道:“夠了,夠了,謝謝公子。公子真是個大好人啊?!?p> 傅若塵不好意思地?fù)蠐项^,說道:“是嗎?他們也這么說。”
女子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了望,空無一人,問道:“公子在說誰?”
傅若塵一看,人群都散了,只剩下慕楚,說道:“你也快走吧,不要再耽擱了?!?p> 女子再三謝過,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急匆匆地走了。
慕楚目光中帶著無奈,問道:“你平時都這么“好心”嗎?”
傅若塵擺擺手說道:“不用夸我,這在我做的事中,也就是九牛一毛了?!?p> 慕楚笑道:“若塵兄,你跟我來。”
傅若塵不解地問道:“怎么了?!?p> 慕楚不言,只是拉著傅若塵走,兩個人走到臨淵城的一處破舊的廟宇,看到剛才的男子正在廟門口焦急地等待著。
傅若塵想說話,慕楚示意噤聲。兩個人縱身一躍,跳上屋頂,等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名哭哭啼啼的女子也趕過來了。
男子連忙拉住他,責(zé)備道:“怎么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