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特利山山頂有一家餐廳。這個季節(jié)的人很少，但后廚煙囪里依然冒出一陣陣熱氣。
餐廳經(jīng)理早就候在門口，笑著為尚一南打開道：“歡迎回來，Danny。”他坐在最里面靠角落的桌前，單手撐著望向窗外。不遠(yuǎn)處有一棟別墅。
一碗熱騰騰的南瓜湯被端上來，尚一南喝下一口，對站著的經(jīng)理問道：“這段時間怎么樣？”
“上個月那次嚴(yán)重感染之后，我們也對廚房重新做了安排，包括所有菜品的消毒和烹飪方式。他們家也換了更好的醫(yī)護(hù)過來，到目前為止她已經(jīng)14天沒有發(fā)熱過了。只是……”經(jīng)理看著他，有些猶豫。
尚一南放下湯勺，擦了擦嘴角，等著他的下文。
“您也知道，她這病吧，需要適配的人出現(xiàn)。確實太稀有了，兩年來不管是她家還是尚家都找遍了世界，還是……唉，好在瑞士這邊的醫(yī)養(yǎng)條件好，從急性轉(zhuǎn)為慢性，已經(jīng)爭取了很多時間了?！?p> 經(jīng)理的話他早就知道了。輕嘆一聲，他點了點頭。修長的睫毛低垂著，他喝完湯，獨自坐在餐廳很久。
湖邊的向茜比她哥哥心情好多了。午后的蘇黎世冒出了太陽，寬廣的湖面上浮起一陣水霧，氤氳如仙境，美得不得了。她換了身暖和的衣褲，帶著相機準(zhǔn)備出門。
“去哪？”客廳突然冒出個聲音。
“我靠祝總差點被你嚇出魂來！”向茜對著沙發(fā)里坐起來的人道：“靜悄悄的，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
“迪拜轉(zhuǎn)機沒怎么休息，有點時差，不小心睡了過去。”祝航揉了揉頭發(fā)，半閉著眼道。
“哦，我去班霍夫大街逛逛。需要給你帶杯咖啡回來么？”
“不用?！弊：綇纳嘲l(fā)里爬起，走向二樓房間。
門口的向茜點點頭：“好，那我先走……”
“等我，一起走。”
“……”
蘇黎世本就不大，兩人叫了半天Uber沒人接單，索性順著馬路走了出來。一邊是泛著霧氣的湖面，一邊是皚皚白雪的森林，美的像走進(jìn)了童話世界。
向茜帶著笑，舉著大疆osmo靈眸拍了一路。祝航安靜的陪在左邊，她停他就停，她走他就走。十分鐘后便到了湖區(qū)外，天鵝休息的淺灘邊早就沒了它們的身影。雖然下著雪，但這個季節(jié)來蘇黎世旅游的人依然很多，看大家都在淺灘旁拍照，向茜舉著靈眸也準(zhǔn)備獻(xiàn)上一張自拍。
她理了理帽子，找好角度，靠在圍欄邊，身后是蕩著霧氣的蘇黎世湖和雪山。按下倒計時快門，祝航的臉擠了進(jìn)來。
“你……”
“咔嚓！”
正好拍下她歪頭看他的模樣。一人嚴(yán)肅，一人驚異。
“Need help？”神態(tài)慈祥的一位婦人走進(jìn)，伸手指了指她的靈眸問道。
祝航遞上自己的手機，點頭道：“Yes please Ma'am，thank you so much。（有勞了女士，感謝）”
他臉上帶著少有的笑容，拉著向茜的胳膊往懷里帶了帶，道：“Take as many as possible please (麻煩多拍點）?！?p> 巧合的是，兩人都穿著黑色短羽絨服。向茜的黑色過膝長靴襯得她纖細(xì)修長，祝航肩寬個高，一個瀟灑一個漂亮，拍照的婦人連豎大拇指，覺得真是養(yǎng)眼。
看來美景真的會讓人心情愉悅。向茜這樣想著。
晃晃悠悠，一邊走一邊拍，等他們到了班霍夫大街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了。中午都沒吃飯，這會兒覺得餓了，隨便找了家陽光好的咖啡館，兩人坐到了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