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河見阿良向后倒去,扭過頭,用手沾點唾液抹在眼角,移步來到阿良身后一把抱住阿良。直接放聲大哭:“阿良啊,我的好兄弟,你咋去的那么早?!?p> 用盡平生吃奶的力氣,大聲哭喊:“天殺的啊,阿良我的好兄弟,你咋去的這么早?”
也不覺得阿良臉上惡心,摸一把,如潑婦一樣指著花員外:“你,你…你是不是看我們兩個乞丐好欺負(fù),你竟然買通我那惡仆對我兄弟二人行兇?!?p> 由于這兒,本就是外宅空房,剛才阿良的聲音已經(jīng)讓整個的目光聚集在這。這世上本就從來不缺看熱鬧的人,不一會,唐驚天摟著楊偉從房間走出,兩人還一路卿卿我我,穆然發(fā)展葉星河的大哭,也驚訝看過來。不過多久,隨著葉星河的叫喧,人越來越多。
葉星河叫的很凄慘,比死了親兄弟還慘的那種,哭的仿佛整個世界都開始變暗,變沉。偶爾阿良身體一陣搖晃,仿若失重。
花員外看的一陣頭大,一臉祈求望向提著劍的老楚,那祈求的目光仿佛再說:“葉公子,別鬧了”
誰知老楚脫去以往頹廢,鄭重對花員外拱手道:“員外,此事已了,你看這錢?”
到后面不知是裝還是真,葉星河抱著阿良癱坐在地上,也不知那來的淚水,像水龍頭一樣不住滴落在粗布衣衫上,閉著眼睛,咬住嘴唇,頓時引的周圍人一陣同情,紛紛開始指指點點。
“地上躺著那個,不是昨天的擂主么”
“對啊,對啊,這是殺人滅口”
“哎,可憐啊,遇人不淑嘍”
“對啊,昨天我看擂臺結(jié)束,花員外還笑呵呵把幾人迎到府里?!?p> 周圍的指指點越來越多,花員外頓敢壓力倍增,心中猶如一萬只羊駝奔騰而過。自己造的什么孽,趨吉避兇本乃風(fēng)水一脈根本,怎么遇到這三個妖孽,都差點懷疑自己風(fēng)水玄學(xué)是不是出了問題。
“爹,你……”一個手提雁翎刀的紅衣女子一臉憤怒望向花員外。
“風(fēng)吟,爹……”花員外感覺自己騎虎難下。
比武招婿不過是個幌子,一是為自己積攢名氣,二是賺錢,最后一個則是找人保護女兒去武當(dāng)山一趟。
原本天衣無縫,一舉三得的妙計直接在三人的無恥表演中破產(chǎn)?,F(xiàn)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想到老楚那一劍遞出,天地間就只有一劍的恐怖,心中無力感更勝。很想叫上全府上下揍眼前三人,但是武評上的人你告訴我怎么打,送死么。罵,自己現(xiàn)在都成欺壓善弱的殺人犯了,謀殺擂臺擂主,百口莫辯,花員外都快急哭,眼睛都微微有些濕潤。
福伯看花員外有些不知所措,知道被眼前三人折騰的夠嗆。一腳踏出:“葉公子莫要著急,我已經(jīng)去找本城最好的大夫前來,老夫略懂黃石之術(shù),公子可隨在下一同前來?!?p> 葉星河擦了擦淚珠,哽咽道:“那我這兄弟的賠償金怎么算?”
“一萬兩黃金”花風(fēng)吟直接搶過福伯的話。
“葉弟弟,莫要驚慌,相信你這兄弟,也請相信我花家?!被L(fēng)吟如大姐姐一樣,來到葉星河面前用手帕給葉星河擦拭起淚珠。
“風(fēng)吟”花員外伸手阻止。
“小姐”福伯一臉不可思議,激動阻止道。
“好了,好了,爹你快去準(zhǔn)備銀子吧”花風(fēng)吟不耐煩道。
眾人一看福伯和花家大小姐一出手便把事情擺平,也知沒啥熱鬧看,紛紛散去。
此時葉星河才細(xì)細(xì)打量眼前的紅衣女子,玉簪螺鬢掛在像瀑布一樣瀉在肩頭的發(fā)絲上,纖長的腰身,迷人的妖段,誘人的朱唇和潤紅的臉蛋散發(fā)著青春活力,如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機盎然。手提雁翎刀花風(fēng)吟,怎么看怎么不搭。
葉星河裝出一副很柔弱的樣子笑道“謝謝姐姐”。
花家正廳內(nèi),花員外站在花風(fēng)吟一旁,端茶倒水,拿起小蒲扇扇幾下:“乖女兒,原諒爹爹,好不好啊”
“哼,你是我親爹么”花風(fēng)吟一臉委屈,“嚶嚶嚶”宛如芙蓉泣露,盈盈粉淚悄然欲落。
“嗚嗚嗚~哪有,哪有把親女兒就這樣隨意送出去的?!睖I珠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滾,仿佛一眨眼就要脫落。
“不是這個,這個……女兒你知道我為何這樣的……”花員外愁緒如麻,心知女兒這是又要打劫自己了。
“哼,我不管,我不管……”嘟著嘴,手掌攤開放到花員外面前,一副我受到很大委屈,你管不管的樣子。
此時此刻,花員外只覺得滿頭黑線。人家的女兒,知書達(dá)禮、通情達(dá)理、賢良淑德。再看看自己女兒,胡攪蠻纏,蠻不講理,喜武好斗。不過花員外沒有做猶豫,直接從袖口掏出十萬銀票,然后看向女兒的繡花鞋子,笑著:“風(fēng)吟,鞋子合腳不?”
“恩,很合腳,女兒很喜歡”花風(fēng)吟直接把銀票塞進袖口,扭扭腳語笑嫣然。
“那就好,那就好?。∨畠旱悬c累了!”說著揉揉太陽穴,朝書房走去。
臨近門檻,花員外腳步一頓悠悠聲音傳來:“風(fēng)吟去請葉少俠來我書房一趟”
“爹,你……”花風(fēng)吟似水如歌的聲音傳出。
“莫要多問……”花員外有些疲憊道向外走去。
一間古色古香、干干凈凈的書房內(nèi),紅木書架上擺滿藏書無數(shù),書桌上,文房四寶擺在一旁,筆架上紫毫筆隨風(fēng)擺動,如夜般的漆煙墨躺在梨花書桌。
彎下腰身把精美布料剪出一層層鞋底模樣的形狀,用麻線一針一線開始納起來,針角即勻還密,完全不像頭一次做,不管是針法還是手法都如一個做了十多年的老匠人。納完鞋底秀上兩朵曼珠沙華,動作嫻熟宛如如閑庭信步輕巧而自然。
誰也想不到能在平陽城雄霸一方,叱咤風(fēng)云,腰纏萬貫的花員外,納鞋繡花如此嫻熟。也沒人能猜到這個納鞋嫻熟的老匠人是天人境的風(fēng)水術(shù)士。
墻上畫中女子飄渺若仙,人卻不存于世,花員外盯著畫中如玉美人,手中鋼針麻線穿梭在布縫中印出朵朵嬌艷,喃喃淚語打濕綢緞不自個知:“
此岸是我,彼岸是你。有緣相遇,無緣廝守!情深深,意蒙蒙,愛綿綿,癡念念,深深深幾許?念念念何時?花開花謝,人去樓空,彼岸相思淚!”
抹抹眼角淚珠,針尖抿下白鬢,放下手中的鞋子、針線。對著畫,最溫柔說道:“穆清,我想出山了”
“你說我做的對嗎?給咱們女兒謀個好出路!”此時的花員外已是哽咽難鳴。
走到畫前捧著那副畫溫情脈脈的說“吉甫作誦,穆如清風(fēng)。穆清我想你了”
“砰砰砰”葉星河來到書房門口很禮貌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書房內(nèi)的聲音顯得蒼老而低沉。
推開門跨步而入,看到花員外捧著副畫,一道孤零零的背影顯得那么柔弱,無助。正要說話瞥眼看到書桌上未繡完彼岸花的鞋子,有些驚奇,緩步到書桌上拿起鞋子,感受到鞋子上的余溫。一臉震驚:“花員外,喜歡繡鞋?”
“恩,她教我的?!被▎T外仍然看著那副畫溫柔道。
“花夫人?”葉星河有些詫異猜測道。
“恩,她叫穆青,很美!”花員外仍然溫柔對著畫溫情脈脈。
“可以說說花夫人的故事么?”葉星河仿若被感染一樣倒下一杯茶,出奇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