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剛子電話的肖銳,十多分鐘后便趕回了圣瑞。
行色匆匆,一身怒氣的接過了剛子手里的袋子。毫不避諱的打開袋子,從里面倒出車鑰匙、銀行卡和首飾盒。
首飾盒里,靜靜躺著那套一路有你首飾和一條鉆石項鏈。
銀行卡還是顏如汐說需要重新改造盛世華庭時,肖銳給她的。顏如汐確實用了里面的錢,但是,只限于購買盛世華庭所需,沒往自己身上花過一分錢。
憤怒的肖銳扔下東西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留下一幫風(fēng)中凌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剛子。
剛子完全被火烤般的炙熱眼神燙到了,怒目圓睜掃了一圈:“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銳哥和小嫂子的事都憋在肚子里,我要是聽到誰背后嚼舌頭,就滾出圣瑞?!?p> 剛子撂下狠話,看了一眼肖銳匆匆離去的方向,他知道肖銳一定是找顏如汐去了,剛子緊蹙眉頭,一抹擔(dān)憂印在臉上。
風(fēng)馳電掣趕到幸福家園小區(qū)時,肖銳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顏如汐還沒到下班時間,此時也不知身在何方?不知是提前回來了還是在學(xué)校?
肖銳懊惱的捶了一下方向盤,拿出手機撥打了顏如汐的號碼。
直到一段歌曲唱完,顏如汐也沒有接電話,肖銳不死心的又撥打了一次。
歌聲又一次響了起來,直到一段歌曲即將唱完,顏如汐終于接聽了。
“你在哪里?”肖銳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帶著霸道與威脅。
“我在哪里與肖總有關(guān)系嗎?”顏如汐回復(fù)的不卑不亢,完全沒在乎肖銳的淫威。
正在氣頭上的肖銳并沒有聽出顏如汐嗓音暗啞,只是又吼了一聲:“顏如汐,告訴我你在哪里?”雖然語氣不善,卻比第一聲有所緩和。
“肖總所饋贈之物,都已經(jīng)送回去了,還有什么沒算清楚的東西嗎?至于肖總買的那些衣服,我這里沒有幾件,我會合計好價錢,把錢轉(zhuǎn)過你!”顏如汐的話生冷而又疏遠,猶如與一個普通關(guān)系的人訴說著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顏如汐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以及說出來的話,徹底激怒了肖銳,氣急敗壞的怒吼:“顏如汐,你到底什么意思?”
“呵呵……肖總絕頂聰明之人,我什么意思難道肖總會看不出來嗎?”顏如汐冷笑的聲音,刺激著肖銳的耳膜和心臟,震蕩的大腦嗡嗡作響,心尖鈍痛。
手機安靜下來,兩個人保持沉默著,電話沒有掛斷。
“汐兒!”肖銳打破沉默的輕喚了一聲。
“肖銳,我們分手吧!”顏如汐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的情緒。
聽到顏如汐所說,肖銳失去理智的大叫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肖銳,我們分手吧!”顏如汐原原本本的重復(fù)了一遍。
“我不同意,顏如汐,我告訴你,我不同意?!蓖T谛腋<覉@小區(qū)門口的車里,肖銳氣急敗壞,怒氣沖天的對著手機叫著吼。
“我提出分手,是失了肖總的顏面和尊嚴嗎?肖總不會這點擔(dān)當都沒有吧!哼哼……”顏如汐蔑視的輕輕冷笑一聲:“兩個人的情感里,容不下第三者的介入,我可以善良,但不是針對每個人。我可以大度,但不會給別人養(yǎng)孩子。肖銳,我們分手吧!好聚好散!”
“汐兒!”肖銳想要扭轉(zhuǎn)局面的柔柔的低喚了一聲:“汐兒,我們見面說好嗎?”懇求的語氣低沉、消極,帶著期待與希望。
“還有必要嗎?面對面只會讓彼此更加尷尬,肖總臉皮夠厚,可我不行,我還有事,掛了,以后不要來電話了。”顏如汐毅然決然的掛了電話。
“汐兒!汐兒!”手機里只傳來陣陣嘟嘟聲。
“汐兒,我錯了,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手機自肖銳手中滑落,跌落在車座下面。
同樣手機跌落的還有顏如汐,此時她正在酒店客房里。
與剛子分開后,她胡亂上了一輛公交車,坐了幾站后稀里糊涂的又下了車,放眼卻不知自己身在何方,郁悶的沿路走,看到一家酒店,便進去辦了入住。
她想安安靜靜地待著,就自己一個人,她明白何妍妍關(guān)心她、照顧她,而此時的顏如汐只想一個人,默默無聲的待著。
理智尚在的顏如汐給何妍妍發(fā)了一條微信“我今晚不回去了!”
微信里還有井然的幾條信息,渾身無力的顏如汐走到床邊,剛剛坐下,想要聽聽井然的聲音,肖銳便來了電話。
顏如汐看著屏幕上閃亮跳爍的“債主”兩個字,還有那一串印在腦海中的數(shù)字,眼淚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她告誡自己不要哭,不要哭,終究是控制不住肆意妄為的淚水。
她胡亂擦了擦淚水,在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時,按了接聽。
她知道這次電話是必須要接聽的,她早已做好了準備,但是在電話來臨時,還是顯得無措與恐慌。
面對肖銳的質(zhì)問,她裝作若無其事,甚至泰然處之,說出滿不在乎的話。
可無人看到,顏如汐的另一只手上,掌心已被指甲刺破,滲出絲絲血跡。
血,紅的刺目,鮮艷欲滴。
疼痛讓她可以清醒面對肖銳,疼痛讓她可以作出無情無義的樣子,疼痛讓她做出了最后的選擇。
她順著床沿跌坐在地上,手機自指尖滑落。
昨晚的顏如汐只是思想上做出了選擇,而今天的選擇是行動上的。從此,她與肖銳再無瓜葛,橋歸橋路歸路。
這一次顏如汐放肆的痛哭著,沒有控制聲音,任聲音肆無忌憚的發(fā)出來,埋在床邊的頭顫顫巍巍,身體抖個不停,聲音漸漸粗啞,直至發(fā)不出聲音。
沒有聲音的顏如汐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頭枕在床沿上。
哭聲終于停下了來,眼淚也停了下來。
心里的傷痛卻無休無止的痛著,不是想停就停下來的。
床邊被淚水浸濕一片。
躺在地上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最初是井然打來的,然后是何妍妍的,肖銳來過一次電話后,手機便沒電了,靜靜躺在地上。
一人一機,安安靜靜的躺在酒店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