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正是十二月份,京城最冷的時候。
冰冷刺骨的寒風,讓整個北方大地,都披上了一層寒霜。
白小凡和中年婦女也就是他的媽,李蘭。
此時此刻,正忙著收拾屋子,兩個人有說有笑,一邊干活一邊說話,也驅(qū)散了不少寒氣。
正在兩個人忙碌的收拾屋子時,那院子里掉了漆的大鐵門,被人粗暴的從外面推開,與其說是推開還不如說是一腳踹開。
因為,白小凡聞聲望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男人的腳,才從鐵門上收回去。
這群人大概有十來個左右,個個膀大腰圓,渾身滿是肌肉,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衣服,一看就像是混社會的人。
為首站著的,正是剛才用腳踹開門的人,此刻正站在院子門口,向白小凡她們這邊看。
白小凡和李蘭,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嚇和不安。
特別是李蘭,那雙粗糙的滿是皺紋的手,明顯的抖了起來。
白小凡把這些都看到眼里,出聲安慰道:
“媽!沒事兒,你在屋里我出去看看?!?p> 說著,不管李蘭滿臉擔憂的直接走了出去。
白小凡走到院子里在離那些人,還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那一群人。
前世的白小凡雖然是一個男人,可是性格卻忠厚老實,可以說別人打一巴掌,都不敢還手的性格,以至于被那個人傷害了自己最親的姐姐。而自己不敢反抗,甚至,被那個人不由分說的關(guān)了起來,整整將近一年的時間的折磨。
最后,他才絕望地跳入懸崖。
想起往事,白小凡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牙齒也緊緊地咬在一起。這些事情就好像是昨天才發(fā)生的,似乎這一切都只是夢,他還是上一輩子的那個白小凡。
這些發(fā)生的事,對他來說真的如同昨日??墒前仔》仓溃瑢τ谄渌艘呀?jīng)是三年過去了。
想到那個人,他曾經(jīng)或者他來說只不過是幾個月之前,他還以為是朋友的人。白小凡不由自主的,咬緊了牙齒。
一種恨意,影要在它他的周圍。
喚回他的思緒的,是那伙兒為首的那個人。只聽那人滿口不屑,充滿鄙夷的開口說道:
“你是白小凡。”
像是在問他,卻好像已經(jīng)肯定了眼前的人,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一樣。
白小凡看著說話的人,長相倒不怎么兇惡。甚至還有些文質(zhì)彬彬的氣質(zhì),給人的感覺帶著書生氣,長得還算可以。只是說話的口氣,卻讓白小凡很不舒服。
“我是白小凡,請問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白小凡看著為首的人,暗自鎮(zhèn)定的開口說道。
“既然是你,麻煩和我們走一趟吧。”
為首的男人,聽到白小凡的回答,那張帶著書生氣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睛有些古怪的的看著他道。
白小凡把那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咚咚的跳了兩下,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
“不好意思,我們好像不認識吧?!?p> “少廢話,讓你走你就走?!?p> 為首的男人好像有些不耐煩,開口催道。
白小凡見狀,知道自己必須和他們?nèi)?,不然這伙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角色,說不定會干出什么來。
心中主意已定,白小凡面無表情的淡淡道: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讓我和我媽說兩句話?!?p> 為首的那個男人,朝他擺了擺手好像是大發(fā)慈悲一樣。
“兩分鐘,我這個人不愛等人,耐心也不好。”說著,轉(zhuǎn)身領(lǐng)著一伙人出去了。
白小凡轉(zhuǎn)身走進屋子了,剛才他們的對話李蘭聽的清清楚楚,見白小凡進來,忙一把拉住他的手。
“小凡,你不能跟他們?nèi)?,他們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p> 說著那雙粗糙的手,把白小凡的手握得更緊。
白小凡沖著李蘭微微一笑,語氣平淡仿佛沒有一絲害怕。
“媽,沒事兒我跟他們?nèi)ヒ惶耍阋欢ㄒ煤玫脑诩依?,等我回來?!?p> “小凡,他們看樣子像是黑社會呀!而且...”
說到一半李蘭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再往下說。
白小凡眼角微微縮了縮,不動聲色的道:“媽,那些人,你是不是認識???”
“哎!”李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小凡,你不認識他們了嗎?他們好像,好像是你在“天間夜色”認識的人?!?p> 話是這樣說,可白小凡聽出來李蘭也有些不確定。
于是心中有了底,至于李蘭口中的天間夜色,白小凡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那到底是一個什么地方。
畢竟,他沒有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而他的思緒其實還沒有調(diào)整過來。
還以為自己在鵬城,還以為自己在三年前的那個時候。所以只好不動聲色,為了讓李蘭寬心故意道:
“媽,我想起來了。他們是我認識的人。你不用擔心了,我跟他們?nèi)ヒ惶?。?p> 說著,輕輕地抽出被李蘭緊緊握住的雙手,看著李蘭滿臉擔憂心中一暖伸手握住李蘭的胳膊。
“媽,你就放心吧,沒事兒的?!?p> 還沒有等白小凡再多說什么話,院門外那群為首的那個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白小凡?!闭Z氣不善,充滿了耐心用盡的感覺。
白小凡怕再待下去讓李蘭更擔心,于是不再多耽誤走出了屋子,李蘭追了出來道:“小凡,小心??!有事記得給媽打電話?!?p> 白小凡回頭朝李蘭露出一個笑臉,他哪里知道李蘭的電話是多少啊,可現(xiàn)在也顧不了那么多。
為了不讓李蘭擔心,只能報以笑容,然后轉(zhuǎn)身走出了院門。
看著白小凡走了出來,那一群人都一臉的壞笑。
為首的那個男人二話不說,上來就不客氣的搭在白小凡的肩膀上。
白小凡有心想躲,卻根本沒有辦法離開。同時,感覺這樣不好。因為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應(yīng)該說是前世了。
前世的有個朋友,也喜歡這樣搭著他的肩膀。
白小凡掙扎了一下,沒有躲開。只能任憑這個帶著書生氣息,說話卻不太客氣的人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只是嘴里說道:
“先生,請你放開我吧!我自己會走路?!卑仔》残钠綒夂偷恼f道。
“哼!”一陣怪笑聲從這群人中爆發(fā)出來。
為首的那個男人,更是哼笑的更響亮,摟著他肩膀的那雙還算粗壯的胳膊,更加用力的把他往那男人的身邊帶了帶。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是多么好的朋友呢,走路勾肩搭背。
“白小凡,幾天不見長膽量了。”
白小凡聞言無語,閉口什么都沒說。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赫然出現(xiàn)三輛黑色轎車。
那男人這時才把手從白小凡肩膀上移了開來,率先走到一輛車前,打開了一輛車的車門,坐在了駕駛室的位置上。
接著,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地坐上了車,白小凡也被人推著上了為首男人坐著的車。
“楊哥,現(xiàn)在可以走了?!?p> 一個小弟模樣的人,把白小凡推上副駕駛關(guān)上門恭敬的說道。
原來這個人叫楊哥,白小凡心中想著,坐在副駕駛一語不發(fā)。
被人叫楊哥的為首男人,只說了一個字。“走。”
說完,三輛車子相繼開走了。
白小凡不知他要被帶到哪里,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要帶自己去見什么人,想著等一下怎么辦。但想來想去仿佛沒有什么好的辦法,看來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
白小凡一邊想著,車子飛快的朝天間夜色開去,一旁的叫楊哥的男人。此刻卻一言不發(fā),好像在認真的開著車,又像在想著什么事情。
白小凡閉上了眼睛,不再想那些未知的事情,等待著車開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