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普文宮坐落于薩洛馬城城西,比鄰大皇宮,又與元老院、百人議事堂隔街相望,地理位置上處于整個薩洛馬城的心臟??计瘴膶m是德萊文斯家族為了慶祝北方大陸統(tǒng)一而修建的行宮,后來逐漸成為皇帝與顧問大臣商量軍國大事的場所。在德萊文斯家族東遷后,當時的奧格斯特一世宣布封鎖大皇宮,并將考普文宮作為皇帝的寢宮和正式的議政場所。之后的奧格斯特二世、三世,包括尤里烏斯的外祖父安東尼奧-克諾索,四任皇帝都是在這座宮殿群落迎來自己人生的巔峰與落幕。
尤里烏斯坐著馬車來到考普文宮已經(jīng)是中午。
看著秩序井然的禁軍士兵在交接崗位,他們身上散發(fā)的磅礴能量,尤里烏斯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夠感受到。
“時代在改變啊?!?p> 自奧格斯特一世開始以禁衛(wèi)軍團首領(lǐng)作為皇帝接班人的象征后,禁衛(wèi)軍的威望直線上升;軍隊開始公開招收、并批量的培養(yǎng)超凡作為武裝力量,這在北方帝國時期甚至是不敢想象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回顧西威斯特帝國前50年的發(fā)展,這個古老而有新型的帝國似乎在軍國主義的道路上加速狂奔。前禁衛(wèi)軍領(lǐng)袖、現(xiàn)任皇帝安東尼奧等一大批人感受到了時代的詭異,也正是因為這些改革者的出現(xiàn),尤里烏斯-克諾索的侃侃而談,也有機會一步一步變?yōu)楝F(xiàn)實。
尤里烏斯在皇宮內(nèi)侍的招呼下走進考普文宮,直奔后殿而去。
“來啦?坐?!?p> 等尤里烏斯進入室內(nèi),遍看到自己的外祖父、西威斯特皇帝安東尼奧-克諾索和現(xiàn)任禁衛(wèi)軍團長克勞烏斯-萊茵、內(nèi)閣首相高尼茲-卡洛斯正在一起用餐。
尤里烏斯也不拘束,當即坐在下首,給自己倒上一杯晶瑩剔透、芳香四溢的葡萄酒。
“禁衛(wèi)軍團有三個營部的新制武器還沒有送達,其余營部的彈藥補給或多或少都有缺失,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問題?!?p> 酒足飯飽后,看上去略有年輕的禁衛(wèi)軍團長克勞烏斯率先開口道,可能真的是太過年輕,不到四十歲的克勞烏斯蓄著一臉濃密的“口“字胡,讓人感覺冷冽又不失威嚴。
“這是軍部的事情?!眱?nèi)閣首相高尼茲的口氣篤定異常,“我今天早上沒有收到軍務大臣、甚至軍需大臣的任何文件,對于你的疑問,我愛莫能助?”
“我的人告訴我,軍備文件上個月就已經(jīng)遞交到財政官手里,一個月過去了,財政官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給我回話,我只是想請你們內(nèi)閣按時督導督導?!?p> “笑話,財政官不是姓萊茵嗎?看到你的文件還不積極籌備?”高尼茲仿佛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克勞烏斯,“是不是自己家人出了問題都不清楚,跑來催我們這些外人?”
尤里烏斯仿佛都能看見禁衛(wèi)軍團長臉上的尷尬??藙跒跛股砗蟮氖勘伎煊醚凵駥⒏吣崞澤浯┝?。但是沒辦法,高尼茲作為卡洛斯家族的領(lǐng)袖人物之一,身上大師級別的超凡力量所散發(fā)出來的波動,就是他對面的克勞烏斯都不敢輕舉妄動,更不用說幾個高級水平的【鐵血戰(zhàn)士】。
“或者說是財政官另有隱情?”見克勞烏斯已經(jīng)感受到了自己的壓力,高尼茲也不再咄咄相逼,畫風一轉(zhuǎn),將話題引向了下首的尤里烏斯,“相信尤尼作為財政官的顧問,肯定能對萊茵先生的疑問回答一二?!?p> 暗罵一聲卡洛斯老狐貍,尤里烏斯頂著“太子”、未來皇帝的目光道,“今天我也是來找阿爾伯特財政官的。昨天在格爾尼莊園阿爾伯特還沒來得及告訴我他找我什么事情,專事局的調(diào)查官就出現(xiàn)在格爾尼并打斷了宴會,我今天也回來找他的,順便陪我爺爺吃飯?!?p> 考慮到克勞烏斯是塔洛薇的父親,尤里烏斯回話的語氣也算客氣,不過自己也不想受氣,搬出自己的外祖父安東尼奧,無非就是告訴克勞烏斯——“你現(xiàn)在還不是皇帝呢?!?p> “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笨藙跒跛挂猜牫隽擞壤餅跛沟南彝庵?,沒有再說什么,向尤里烏斯和高尼茲點頭示意后,又向上首的安東尼奧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高尼茲見克勞烏斯離開,借口自己午休,告別了皇帝也從前門離開了寢宮。
“別看啦,首相和將軍的對立,不論是那個時代的國家,都會是皇帝面對的主題。”滿頭銀絲的老人拍了拍尤里烏斯的肩膀,瀟灑道,“早都不新鮮啦。”
【那是您可能不知道,首相將軍和皇帝,一個人當完了自然就不沖突了。】尤里烏斯可不敢將心里的話告訴眼前的老爺子,伸手慢慢扶著老人坐下,尤里烏斯這才自己慢慢悠悠地坐在老人的對面,“昨天是塔洛薇的成人禮,我媽帶著全家都去了。她差點把薩洛馬城還沒結(jié)婚的姑娘看了個遍,就差找一個滿意的和我困在一起送到市政廳了?!?p> “是嗎?”老人聽著尤里烏斯的抱怨,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品了良久,才開口道,“我覺得塔洛薇就不錯啊,克勞烏斯現(xiàn)在是禁衛(wèi)軍團領(lǐng)袖,你如果娶了塔洛薇,多多少少也有利于政權(quán)過渡?!?p> “……”老爺子一番話差點讓尤里烏斯把剛喝到嘴里的咖啡又噴出來。
“要是克勞烏斯能晉升【獨裁官】,禁衛(wèi)軍團長這個位子他早就坐穩(wěn)了,也不用你現(xiàn)在這樣,什么事情都要幫他站臺?!?p> “你以為大師級的超凡是這么好晉升的?我也是禁衛(wèi)軍團長干到快退休了,才在小維格里的幫助下晉升成【獨裁官】的?!?p> 看著眼前的老人又陷入了回憶,尤里烏斯明白,小維格里是尤里烏斯的祖父、奧格斯特三世的名字。他似乎隱約聽出了老人字里行間流露出的疲憊與孤寂。
【戒律】作為德萊文斯家族獨掌的超凡權(quán)柄,可以說自北方帝國建立到現(xiàn)在,每一位皇帝都是一位【戒律】權(quán)柄的超凡。隨著他們一步一步執(zhí)掌權(quán)柄,一步一步走向皇座,前進路上的敵人越來越少、朋友也越來越少,最后就剩下自己一人,不知道是自己成為了【戒律】,還是【戒律】成為了自己。
“行啦,飯也吃了,咖啡也喝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聽說你最近遇上的麻煩和混沌教派參合到了一起?”老人有些疲憊了,身子往后靠了靠,“盡快解決吧。南加尼羅公司的股東大會快開始了,這才是正事兒。”說完,老人揮了揮手,遍有仆人上前招呼著老人休息。尤里烏斯也沒有過多停留,起身,向著考普文宮前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