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頭接耳之時,楚霄走了過來,身邊還跟了一個人。
楚霄介紹道,“這位是竹兄和竹小姐,這位是杜廣,此處由他負(fù)責(zé),二位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有勞了。”竹青客氣道。
“既如此,我先告辭了。”楚霄拱手道。
竹青頷首道,“請便?!?p> 這時圓臉班主已經(jīng)輸?shù)眠B戲樓都抵押進(jìn)去了,只聽莊家道,“班主可想好了,這要是輸了,你那戲樓可就完全歸我們了?!?p> 圓臉班主此時仿佛魔怔了一般,臉紅脖子粗地點頭,“快開,老子就不信了,今兒的運氣這么背?!?p> 白秋水看到圍在圓臉班主周圍的人不易察覺地得意,原來都是托兒啊,她心想。
那人正要掀開蓋子時,便聽到一個聲音道,“且慢?!?p> 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一旁觀看的竹青。
莊家停下了動作,轉(zhuǎn)向竹青道,“兄臺有何事?”
竹青將金絲錢袋往桌上一拋,口子一松,金幣滾落出來,亮瞎了周圍人的鈦合金狗眼。
“加我一個?!?p> 莊家的眼睛已經(jīng)被桌上金燦燦的金子照亮了,忙道,“請?!?p> 圓臉班主下注押小,竹青便成倍押大。
幾次下注,竹青都與圓臉班主背道而馳,因此圓臉班主輸了多少,竹青卻是翻倍地贏了多少。
那莊家的額頭冒汗,這賭坊是林員外家的,今日小姐受了氣,上面命令他們痛宰圓臉班主一頓,給他點兒苦頭。
豈料半路殺出個竹青,莊家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繼續(xù)下去,這可不是筆小數(shù)目,于是使了個眼色給旁邊人。
那人心領(lǐng)神會,擠開人群,去找負(fù)責(zé)人。
竹青不耐煩地催促,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樣,“莊家怎么還不開。”
白秋水默默為竹青豎了大拇指,演技真棒。
“竹兄和我玩兒一局,如何?”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杜廣突然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當(dāng)中,和那莊家使了個眼色,莊家暗暗松了口氣,離開了位置。
杜廣接替了他,笑道,“聽聞竹兄賭術(shù)一流,在下斗膽想與竹兄切磋一番?!?p> 竹青道,“運氣好罷了?!?p> “竹兄不必過謙?!?p> “既如此,在下獻(xiàn)丑了?!敝袂喙笆值?。
這時圓臉班主出了聲,“等一下,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我們這局還沒完?!?p> 杜兄看了看未完的賭局,皺了皺眉,這人太不識時務(wù)。
這時竹青卻開了口,對圓臉班主道,“閣下說的有理,為表歉意,若我此次贏了杜兄,盈利歸閣下,虧本我竹某人自行承擔(dān),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這么好的事,圓臉班主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杜廣看著眼前的公子陷入沉思,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至此,無人打擾竹青和杜兄的賭局。
竹青將今日在賭坊的盈利以及那一袋金幣統(tǒng)統(tǒng)抵押,旁邊的人眼睛都要紅了。
杜廣道,“竹兄是不是太沖動了,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p> 竹青輕描淡寫道,“區(qū)區(qū)小錢,何足掛齒?!?p> 杜兄眼底一暗,狂悖小兒,臉上卻是一派和氣,笑道,“既如此,我便和竹兄賭上一賭?!?p> “要怎么玩兒?杜兄說了算?!敝袂嗟?。
“既如此,還請竹小姐做莊家,從壹到陸,挑三個點數(shù)。
我與竹兄每人五粒骰子,如果有跟上述3個數(shù)字相同的骰子則要移開,再搖骰,最先清空的則輸。”
竹青拿起骰子,說道,“沒問題。”
“那有勞竹小姐?!?p> 白秋水脫口道,“1,2,4,就這三個數(shù)字吧?!?p> 說完,杜兄和竹青客套一番,搖起骰來。
片刻后,兩人同時離手,同時掀開。
一旁的人屏氣凝神,等著兩人開蓋。
杜兄點數(shù)兩個三點,兩個五點,一個陸點。
竹青五個三點。
兩人對視一笑,勢均力敵。
接連數(shù)局,杜兄的骰子剩下了三個,竹青的骰子一個不少。
杜兄心知遇上對手,在賭場中,賭徒越弱就越要給對方甜頭,讓其對自己產(chǎn)生錯誤的自信,沉浸在一夜暴富的美夢中,這樣的人比如說圓臉班主,他們有的是能力讓他一夜破產(chǎn),但為了長久考慮,總會適當(dāng)?shù)亟o他點兒甜頭,令其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而賭徒越強就越要打壓,才能起到威懾作用,就比如眼前的竹青。
負(fù)責(zé)人的職責(zé)就是如此,迷惑賭徒的心理。
所以,這一局無論如何不能輸。
輕輕扣動機關(guān),竹青的骰子收到機關(guān)的干擾,發(fā)生了變動。
竹青耳聰目明且有深諳此道,哪里會不知道對方的伎倆。
果然開蓋后,杜兄的骰子數(shù)不變,竹青一下子重復(fù)了兩個數(shù)字,眼下兩人剩下的骰子相同。
杜兄松了口氣,他現(xiàn)在的能力只能完全控制三個骰子,多了的那兩個就有些里力不從心了,不過眼下是不用擔(dān)心了。
白秋水朝著竹青挪了挪,低聲道,“你到底行不行?。俊?p> 竹青伸手碰了一下白秋水的頭發(fā),安撫道,“放心?!?p> 白秋水一愣,本能地拍開了他的手。
兩人的互動看在周圍人的眼中,分明是竹小姐生氣他太過莽撞。
圓臉班主本來還懷著僥幸心理,此時也不抱希望了,但是一想到他幾乎把戲樓都輸了出去,一時有些肉疼,難道又要流落街頭了嗎?但轉(zhuǎn)而又一想,只要花憐在,他們還是會東山再起。
若是他再耍什么性子,就把他賣個好價錢,就像以前所做的一樣。
杜廣此時也算是完全放下了心。
竹青收回手,轉(zhuǎn)向杜廣道,“杜兄一局定勝負(fù)如何?誰留下的骰子數(shù)少,就算誰輸?!?p> 在杜廣的眼中,竹青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無論幾局,他都贏定了,于是大方道,“就依竹兄所說的?!?p> 竹青抄起三只骰子,骰子的碰撞聲沖擊著眾人的神經(jīng),圓臉班主心底的那點兒僥幸又開始躍躍欲試地探出頭來,局面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兩人同時離手,竹青率先掀開蓋子。
只見竹青的骰子數(shù)分別為:1,3,4。
見狀,圓臉班主嘆了口氣,完全失去了希望。
杜兄暗道,果然此人只是運氣好罷了,冷笑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嘴角。
竹青不慌不忙道,“杜兄不開嗎?”
杜兄越來越看不慣竹青那張悠然自得的臉,當(dāng)下冷笑道,“竹兄可要愿賭服輸。”
竹青道,“這句話也送給杜兄?!?p> “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