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文突然暴起,一個猛撲沖到高個子身邊,手中寒光一閃,這家伙哪里來的匕首,直接架到了高個子脖子上。
動腦筋我比不過大頭文,可動手我可不差他半點,一記正蹬踢到一個,一抖手,手中冒出一塊板磚,斜指另外兩個懵逼青年。
大頭文眼睛瞪大了,我知道他意思,你小子哪來的磚頭,我眨眨眼,意思是就許你神奇的冒出一把匕首,還不許我藏個磚頭。
我算知道袁士德為何讓我跟大頭文一組了,我倆都屬于赤tiaotiao無牽無掛的人,無懼無畏的傻大膽。
“強(qiáng)仔,還是被條子盯上了,怎么辦?”大頭文一聲大喊。
我心領(lǐng)神會,兇神惡煞叫道:“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兩個……”
“好,”
這個大頭文又搶風(fēng)頭,我詞太沒有說完呢?
高個子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大哥,誤會,我們也是道上的,誤會了!”都要哭了。
被我踢到的家伙拿著剛才晃的證件,連滾帶爬遞給我:“大哥,假的,假的?!?p> 我喵了一眼,不出所料,空殼一個。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我惡狠狠的說道。
半個小時,一家烤魚店,四個家伙已經(jīng)規(guī)規(guī)矩矩叫我強(qiáng)哥,叫大頭文蝦哥。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給自己取名陳大蝦,或許是陳大俠吧!總之,我是差點沒憋住笑。
幾瓶啤酒下肚,我跟大頭文知道這四個家伙,就是盤踞在這一帶的飛搶團(tuán)伙中人,我倆相視一笑,碰了一杯。
大頭文一通胡扯,大家約定,明天在凌點酒吧再見,他們會帶他們大哥過來跟我們談點業(yè)務(wù)。
這四個家伙跟海爺他們一樣,認(rèn)為我們是到這里揾食的過江龍,認(rèn)為我們騎著摩托車閑逛是在找業(yè)務(wù),跟他們搶飯吃,于是假冒警察過來盤查,希望嚇走我們。
誰知遇上硬茬子,直接給整懵圈了。
我望著消失在街頭的兩輛摩托車,笑道:“這假李鬼遇上了真李逵,怪不得袁隊讓我倆搭擋,這運(yùn)氣爆棚?。 ?p> 大頭文也是笑瞇了眼,連連點認(rèn)。
不怪我倆那么興奮,大頭文我不知道,你說我要有多強(qiáng)烈的正義感,對打擊犯罪有多大的欲望,談不上,我畢竟才入行一個月,來這個城市一個月。
之所以興奮,還是為了錢,當(dāng)時我們的工資是每月2180,這在沿海城市,簡直是一個說不出去的數(shù)字,要想多掙點,就要靠抓人,我們都是有明碼實價的,海爺?shù)陌缸右环知劷饹]有,這天下突然掉下個飛搶團(tuán)伙,要是能抓到頭目,解決困擾當(dāng)?shù)匾丫玫娘w搶團(tuán)伙,我和大頭文的獎金肯定不會少。
“你說我們倆也算一表人材,怎么老有人認(rèn)為我倆是壞人呢?”我有些無聊的問道。
大頭文笑笑:“你自己看看鏡子,”烤魚檔哪里來的鏡子?我掏出手機(jī),挨著大頭文,咔嚓來了一張自拍。
照片中的兩個人一臉戾氣,兩目兇光,活脫脫的的兩個亡命徒。
大頭文瞅了一眼說道:“你天生就是能吃這碗飯的人,來喝一杯?!?p> 其實我們兩個心情還是有點郁悶,海爺?shù)陌缸游覀z用命拼的,就為了個莫名其妙的失誤,功勞全無。
“我們只是兩個小輔警,難搞的案子啪嘰直接扔給我們,這點工資動不動就要拼命,值嗎?”酒喝的有點多,我醉醺醺地問道。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而且是需要傻乎乎的人去做,大家才會覺得正常,如果說是一個正常人去做,別人反而會說他傻,”大頭文臉上的戾氣慢慢消失,變成了那個普通的讓你記不住樣子的人。
“所以你就故意裝成混不吝,故意裝作不懂人情世故?”這次大頭文的話有點深,我卻聽懂了。
“對了,海爺也好,飛搶這幾個也好,為什么我們一說他們就信?是我們演的好,還是他們笨?”我喝掉瓶中啤酒,準(zhǔn)備開走,卻發(fā)現(xiàn)大頭文趴在桌上睡著了。
本來以為他是不想買單裝醉,結(jié)果叫來老板,發(fā)現(xiàn)大頭文已經(jīng)買過了,這家伙是真累了,好吧,他的出租房不遠(yuǎn),我給他扶回去。
我扶著大頭文,東搖搖西晃晃的往家走去,大頭文嘟嘟囔囔:“阿強(qiáng),別覺得憋屈,這工作也有開心刺激的地方,慢慢來?!?p> 我奸詐的笑道:“要想讓我不覺得憋屈,你把怎么追求宋小軟的辦法告訴我?”
大頭文擺擺手:
“她不適合你的,”頓了一下,又說道:
“也不適合我?!?p> 在我倆沒注意的一條黑巷子里,高個子幾個沒有離開,而是藏在里面監(jiān)視著我和大頭文。
“突然冒出來這么兩個人,不調(diào)查清楚,怎么敢把大哥叫出來?”高個子輕輕說道。
巷子里蚊子多,廣南的蚊子咬人可痛了,一咬一個包。
四個人苦不堪言,沒一會就受不了了,騎著自己的摩托車離開了。
聽到身后隱約傳來漸漸遠(yuǎn)去的摩托車聲音,我輕輕問道:“下一步怎么辦?”
大頭文醉眼朦朧的說道:“怎么辦?準(zhǔn)備當(dāng)大哥,爭奪飛搶團(tuán)伙的老大?!?p> “你逗我吧!明天我問袁隊長去,”我也不跟大頭文狡辯。
第二天在袁隊的辦公室,我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袁士德面無表情就說道:“有把握沒?”
大頭文搖搖頭。
“需要支援不?”
“暫時不用?!?p> “那就去吧?!?p> 這邏輯有點不對吧?我愁眉苦臉的跟著大頭文走出辦公室,我們不是應(yīng)該開個什么大會,召集精英,制定一個什么abcd計劃嗎?這可是困擾地區(qū)的大案呀!
“習(xí)慣就好了,這是基層派出所,事情多了去了,沒有那么多人力物力投入一個模糊不清的案子,”大頭文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也是養(yǎng)我們一幫人的原因?!?p> 大頭文接著又說道:“飛車搶劫也走到末路了,馬上開始禁摩了,城里以后連摩托車都看不到了,這些人還飛搶個屁?!?p> 我點點頭:“不過在這之前,應(yīng)該讓這些家伙負(fù)出應(yīng)有的代價,受到法律的懲罰?!?p> 大頭文突然插了句嘴:“也許我們付出的代價也不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