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二十年前的一個雨夜,撐著黑傘的男人把襁褓放在江家門口,留下二十萬塊錢,臨走時托付說,只要他們把江染月養(yǎng)到二十歲就好,二十歲那一年,他們會再來把人接回去。
可江染月二十歲的生日早就過了。
那些人卻從未出現過,只怕他們早已經忘記,還有一個女兒寄養(yǎng)在別人家里吧?
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家,遇到了什么身不由己的變故,才會把自己的骨肉丟給一個陌生人養(yǎng)。
雖然江染月這些年始終很聽話,什么都讓著江雪兒,可終究不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江家父母給她的疼愛,始終會少一些。
江染月自然不知道江媽媽在想什么。
她淡淡收回目光,就轉身上樓休息了。
忙碌的日子即將開始,她得抓緊時間養(yǎng)精蓄銳。
次日一早,江染月早早就去了診所。
診所的更衣室里,掛著幾件雪白的白大褂,在記憶中,原主每天都穿著這樣的衣服,在這里一工作,就是一整天。
診所雖小,可名望卻很高。
來過診所的人都知道,江爸爸不僅醫(yī)術高超,他還有個伶俐乖巧又漂亮的女兒。
她天生長了一對明亮的眸子,精致的桃花眼配上兩道柳葉眉,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
她最喜歡笑,笑容又似天上皓月,就如她的名字般美麗。
每天都有很多年輕男子,特意繞路過來看她。
那些或是一身潮服的休閑男孩,或是西裝筆挺的商務男孩,或是高中校服的稚嫩帥氣的少年……
他們每每路過門口,都會拿眼睛往里面偷看她。
今天,上午來看病的都是一些頭疼腦熱的病人,賣出去幾袋感冒藥盈利加起來勉勉強強過百,這和江染月昨晚吹牛的一千萬相差甚遠。
到了中午,江染月正在門診里打瞌睡,一輛白色的小車疾馳而來,停在門口。
那刺耳的剎車聲把江染月給吵醒了,她看了眼,竟然是輛馬薩拉蒂,來者顯然是個土豪。
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西裝,他問:“請問江振國在嗎?”
江振國是江爸爸的名字,江染月搖了了搖頭,回道:“我爸爸身體不好,最近都是我坐班,請問你找他有什么事兒嗎?”
那男人把江染月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問:“你是他女兒?聽說你們祖上十八代行醫(yī),你醫(yī)術怎么樣?”
“挺好?!?p> 江染月簡單扼要的回答
那人又將她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最后說道:“出診嗎?出診費多少?”
出診?
是要她上門看診的意思。
江染月思索了片刻,張開五根手指,“這個數!”
“五百?”
那人問道。
“五千!收五百的都是水貨,治不好病的。”
江染月十分自信道。
那人扯了扯嘴角,竟然一口答應了。
江染月拿起醫(yī)藥箱,‘砰’地一聲關了卷簾門,就上了男人的馬薩拉蒂。
車子停在了一處花園洋房門口。
這房子比二叔家的還要氣派。
其內亭臺樓閣,花園假山,主人幾乎是把整個江南的風景都搬入了院子里,最違和的就是,掃院子的園丁竟然都是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