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膏帶著中藥的清苦氣味,柴徹埋頭認(rèn)真的為連清處理著傷口,動作輕到整個過程下來連清竟然沒有感覺到半分疼痛。
“盡量別碰到,我不在你就自己上藥,這幾天你有行程?”
“啊?”突然問起連清還以為柴徹這家伙在關(guān)心自己,趕緊搖頭解釋,“沒有,這周貌似都沒有,但下周有一個短電影要拍?!?p> “那就沒關(guān)系了。”
“什么?”
“這點(diǎn)淤青幾天就能好,不會影響你的熒幕形象?!?p> 柴徹說著便又提著藥箱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上了樓,連清看著他的背影,歪頭陷入思考。
還真有點(diǎn)難搞啊。
話說昨晚她那番話對柴徹就真的沒有半點(diǎn)影響?
從目前看來這人的表現(xiàn)與以前并無二致,甚至隱隱約約的朝著更冷淡的方向發(fā)展,難道這個人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
嘖,真麻煩。
連清想著,剛吃飽的人瞬間困意襲來,靠著沙發(fā)就睡了過去,再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身上蓋著毛毯,傭人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空蕩的房子里早就沒了柴徹的身影。
他這一消失就直接消失了一周。
不過也并不確定,畢竟這人房產(chǎn)也不止這一處,去其它地方了也說不定。
為了保持自己給自己建立起來的臨時人設(shè),柴徹不聯(lián)系連清,連清也不會主動去找他,零溝通零見面連清直接飛去了L市拍攝短電影。
她是友情出演,戲份并不多,最開始金一沒打算接,但連清來之后看到短電影的男主角之后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片場人來人往有些嘈雜,但連清仍然從茫茫人海中看到了那個努力踮著腳朝著自己招手的人。
“金一!”
童僑,當(dāng)紅小鮮肉,零演技卻資源多到爆,仗著自己長著一張陽光大男孩的單純臉在盡是老阿姨的圈子里很是吃香,實(shí)際上嘛,連清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人,一下就看出來了這人眼底幾乎讓人捕捉不到的嫌惡。
年紀(jì)輕輕心思到時相當(dāng)深沉,這演技沒用到電影電視中當(dāng)真是可惜了。
收起思緒,連清微微一笑,也朝著童僑揮了揮手。
“好久不見了金一?!?p> “好久不見?!?p> 童僑和金一相識于一個頒獎典禮,這獎不算太入流,一個是最佳新人得住,一個是最佳女配陪跑人員。
這個圈子本是如此,金一倒是沒什么好不甘的,只不過在之后的宴會遇上了童僑,這人便自來熟的以安慰的身份纏上了金一。
金一是柴徹的金絲雀在這個圈子里是公開的秘密,但卻沒幾個人敢明目張膽的接近她,一是知道金一在柴徹面前沒什么話語權(quán),二是因?yàn)椴駨赜憛拕e人算計(jì)的接近他。
但童僑似乎不是,除了那晚宴會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之外兩人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這都半年過去了,要不是連清直覺準(zhǔn)說不定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頗為沉得住氣的流量小生。
“聽經(jīng)紀(jì)人說你也會參演的時候我高興壞了,半年沒見了,我好想你啊金一?!?p> 連清覺得這人有皮膚饑渴癥,逮到誰就抱誰,她躲過了第一下卻沒躲過第二下,被看起來奶奶的實(shí)際上力氣卻大得驚人的童僑抱了個滿懷。
連清的臉“唰”的一下直接黑了,伸手不客氣的揪上了童僑的耳朵,咬牙切齒的開口,“給爺爪巴。”
“疼疼疼,輕點(diǎn)輕點(diǎn),耳朵要沒了?!?p> 連清下了死手,很快童僑便松了手,退后好幾步委屈巴巴的捧著自己的耳朵,連清似乎都能恍惚間看到他耷拉下來的耳朵。
“真是的,金一一點(diǎn)都不友善,我……”
“你什么時候開拍?”
連清懶得陪他演這些智障橋段,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直接打斷了童僑的話,滿臉不耐煩。
“嗯?”童僑疑惑的撓撓頭,有些懵,“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收音設(shè)備出了一些問題?!?p> “賞臉去喝一杯咖啡?”
她笑的和平常很不一樣,童僑的眸子暗了暗,笑容明朗,“好啊。”
拍攝基地的咖啡館倒是熟人不少,連清和童僑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一個光線不太能照射到的地方。
“以你現(xiàn)在的資源,我倒是不覺得你一定需要柴徹?!?p> 核心人物是牛逼沒錯,但這個圈子大佬卻也多得是,況且人人都知柴徹這位大佬還有一個白月光,就算接近了他最多也和金一一樣是個替身,還是個不能有脾氣的替身,而且那金一舉例資源也不見得有多好。
如此開門見山的話語倒是讓童僑沒有想到,他呵呵一笑,倒也懶得再裝下去,鴨舌帽在湖南的環(huán)境下蓋住了他的眼眸,童僑微微低頭,氣壓有些低。
“你太天真了金一,這圈子不缺我這種人,那些人也都是三分鐘熱度,半年前那個新人獎你可能都想不出來我爬了多少張床才拿到,而你呢,連個女配都沒拿到反而還一臉不屑,都說你是一個被折了翅膀的金絲雀,可你這金絲雀卻也一養(yǎng)就是五年,你也應(yīng)該清楚,沒幾人能做到如此?!?p> 這個圈子最不缺美人,更不缺為了資源出賣肉體的美人,金一能在柴徹的庇護(hù)下順風(fēng)順?biāo)淖呶迥?,就算一直徘徊在三四線,卻也足夠讓他們這些身體與靈魂都?xì)埲钡娜思刀实碾p眼發(fā)紅。
“你就這么和我說了,不怕我死咬著他不放給你?!?p> “你們的五年合約快到期了吧,如今姚可茹已經(jīng)回來,你一個替身根本沒有任何勝算,而你這幾年自詡清高在娛樂圈可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你相信我我倒是可以幫你,條件就是以后你得庇護(hù)我?!?p> 連清笑著喝了一口咖啡,嗯,糖放多了,甜過頭了,“如果我今天不找你呢?”
“那我會去找姚可茹合作排除你和柴徹的可能性,那個女人畢竟離了婚,也會怕自己魅力不夠比不過你,比起你她的庇護(hù)我其實(shí)更心動。”
畢竟她缺席的那五年可都是金一在柴徹身邊,有個詞說得好,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