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的是,連清猜對了,章孜涵很沉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往下說道,“太上皇知道此事之后龍顏大怒,下令將寧帝和那位王爺都關(guān)進(jìn)了地牢里,說是要嚴(yán)懲不貸,可寧帝怎么樣也是她的孩子,太上皇舍不得,加上先帝的一再求情,太上皇自然順?biāo)浦鄣淖詈笾粍儕Z了寧帝皇太女的身份,改立先帝為皇太女,一直到最后,只有那位王爺成了儆猴的對象。”
父親的絕筆里,提到過那次處決,為了威懾知情之人甚至是有心之人,太上皇下令將那位王爺處以絞刑,并召集了所有知情者觀看。
那個場面,縱使是一個男人看了都好幾天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
更別提,當(dāng)初寧帝也在,她被綁在離王爺最近的地方,伸手可觸,卻偏偏遠(yuǎn)在天邊。
一直到最后,寧帝暈了過去,而父親他們,也被下令將此事埋葬在心底不得再提。
據(jù)說最后已經(jīng)被絞碎了的魏王爺?shù)难獠铧c(diǎn)被扔去喂狗,最后還是先帝將魏王爺?shù)难馇那木攘嘶貋砣缓舐裨崃似饋?,太上皇深知沒必要做的太絕,因此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寧帝醒后,就像是變了個人。
“從那以后,先帝和寧帝就徹底決裂了,不,與其說是決裂,不如說是寧帝單方面的恨所有人,先帝對寧帝心懷愧疚,就算知道寧帝很危險卻也從來當(dāng)做沒看見,一心想要補(bǔ)償她,最后補(bǔ)償?shù)?,卻是自己的命?!?p> “一個錯誤的決定,造就了一堆錯誤的人生?!?p> 章孜涵如此感嘆道。
這些皇族秘辛寧淅從不知道,丑陋的事情永遠(yuǎn)不允許流傳原來是真的。
連清聽完這個故事,心里覺得很悶,最同情的,是那個最無辜的異姓王爺。
她身為一個現(xiàn)代人,對同性之愛的包容很大,但身在如此迂腐的古代,不管你身份多么尊貴,你都沒資格談這見不得光的愛情。
“可這又和魏仕秋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位異姓王爺,姓魏。”
“!!!”
猛的起身,換來的是自己的一聲痛呼,但她也只是夸張的捂著小腹,滿臉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你別告訴我,魏仕秋是寧帝和那位王爺?shù)暮⒆印!?p> “……”
連清的一席話讓章孜涵突然語塞,嘴角抽搐十分無語。
“你這腦袋瓜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王爺在和寧帝相愛前,有一位亡夫,魏仕秋就是他們的孩子,后來王爺被處死,魏仕秋也不能幸免,是寧帝做了手腳將一個難民換成了魏仕秋,他這才撿回了一條命,至于那個官兵,實(shí)際上也是寧帝的安排?!?p> 愛屋及烏,寧帝愛魏王爺,也愛她的孩子,甚至勝過了愛自己的孩子,又或者是說,她從未在乎過那些自己不愛之人給她帶來的累贅。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嗎,為什么寧帝會要林小小嫁給魏仕秋。”
將兩個故事串聯(lián)在一起,魏仕秋和林小小的姻緣倒是解釋得通了。
可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連清現(xiàn)在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之中,比起這狗血的八點(diǎn)檔故事,她此刻想的更多的,原來是她家的房子塌了。
所以搞半天,寧淅的那點(diǎn)小心思早在魏仕秋接觸她時寧帝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不僅知道了,還布好了局一步一步的引著寧淅往里走。
有點(diǎn)恐怖啊槽。
連清有些害怕的環(huán)住了自己,輕輕一動,又扯到了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但背后,仍然生出了一絲涼意。
“你這么說下來,我總覺得,寧帝根本不在乎這個帝位,她做的一切,都是在給魏仕秋鋪路。”
“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章孜涵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細(xì)心的拆開才遞到了連清手中,“這是我安插在宮中的眼線送來的信,她已經(jīng)開始草擬傳位昭書了?!?p> 連清結(jié)果信紙,仔細(xì)將里面的內(nèi)容閱讀了好幾遍,除掉沒有營養(yǎng)的個別字外,這封信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魏仕秋是下一任帝王,至于為什么是帝王而不是太子,是因為,“她草擬的竟然是遺昭!”
更恐怖了。
雞皮疙瘩起了又掉掉了又起,本以為不會再被嚇到了的連清還是驚冷汗直冒。
“她想死嗎?”
連清看著章孜涵,滿臉都是震驚與問號。
“我想是的,你沒發(fā)現(xiàn)皇子們近兩年幾乎都被調(diào)離了京城嗎?”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寧帝這一系列舉動卻讓人不得不這么想。
連清想,她大概知道寧帝想要干什么了。
寧帝收集她和夕城王聯(lián)合的證據(jù)不是為了直接將她們一網(wǎng)打盡,因為寧帝很清楚她潛在的敵人絕對不止寧淅和夕城王。
如果只是讓寧淅和夕城王倒臺,那那個位置就算是死也絕對輪不到魏仕秋來做。
百官不允許,百姓也不會同意。
所以,為了讓自己最愛之人的孩子坐上那至高無上的帝位,她就得讓整個事件合理化,光是調(diào)走自己親生的孩子還不夠,還得在魏仕秋登上這個位置前將他們這些有異心之人一并鏟除。
她要等到連清回去,然后利用收集的這些證據(jù)來將兩人逼到不得不直接起兵造反,這樣一來,不管是章孜涵也好,還是渠蘇賢也好,亦或是其它勢力也好,都將經(jīng)由這次被逼無奈的造反全盤暴露在明面之上。
她死了,朝廷亂作一團(tuán),這時一道遺昭將此次事件最大功臣立為新帝,百官與百姓就算再有怨言他們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確實(shí)是一個好主意,在去找魏王爺之前還為魏仕秋鋪好了錦秀一片的花路,可唯一讓連清覺得不對勁的是,“她憑什么那么她的計劃一定天衣無縫,萬一她死了,但魏仕秋沒有成功阻止我們呢?或者是她和魏仕秋一起死了我們成功了,再或者是我們成功了,她和魏仕秋都沒死,這些情況都極有可能發(fā)生,她哪兒來的那么大的自信最后的走向一定會是她安排的那樣?”
唯一不對勁的就是,現(xiàn)目前看來,沒人是站在她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