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是從記憶里還是劇情中,連清都沒有找出任何一個與這個男人形象符合的人,或許是性格不對,又或許是描述的長相不相符,所以,他到底是誰?
思來想去,連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突然注意到照射進來的光芒,她才突然發(fā)現(xiàn),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
衣服沒換,被河水浸泡過有一股子黏膩感和難聞的氣味,從肚子的饑餓程度大概可以判斷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第二天傍晚,有些悶熱。
這么久了沒回去,估計翡良得找瘋了。
想到這里,連清也不想在這里多做停留,艱難的起身下床走到了門口,打開門剛抬腳,突然發(fā)現(xiàn)了放在門口的藥材。
蹲下身撿起,將客棧內(nèi)部環(huán)視了一圈,連清明白這是誰放在這里的,更明白如果他暫時不想出來以她的能力是找不到他的。
所以連清只能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拎著藥材一路問路才回到了他們的客棧。
連清回去的時候,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光亮,夜色逐漸侵占天際,連清推開了翡良和寧箐的房間門,都沒人。
正當連清想著是不是他們出去找她的時候翡良卻突然回來了,兩人看到對方的時候都是一愣。
不為其它,而是因為兩個人都顯得有些落魄疲憊。
翡良先反應(yīng)過來,他飛速的跑到了連清面前,將連清死死的抱住,身體在顫抖,手臂越收越緊,勒的連清兩個手膀有些疼。
“你去哪兒了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快要嚇死了?!?p> 翡良的聲音里,帶了后怕還有驚喜,就像一個絕望的人看到了希望一般,既不敢相信又拼命的想要抓住。
“昨晚和你們走散之后發(fā)生了一些事兒,所以沒有來得及回來,對了,殿下呢?”
說著,連清突然注意到,從開始到現(xiàn)在,她一直沒有看到寧箐的身影。
按照她以往時刻跟在翡良身邊的性格,不可能這么久了還不出現(xiàn)才對。
隱隱約約的,連清心里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而下一秒,翡良說的話更是讓她心里的不安無限放大。
“殿下沒有和姐姐在一起嗎?”
翡良終于肯放開連清,眼里一片茫然。
“我以為她和你在一起!”
“可從昨晚我們走散時直至現(xiàn)在我都沒有見過殿下。”
轟隆!
天邊突然閃了一道雷,閃電傾斜批下,竟然將翡良的臉照的有些詭異,此刻連清的心里,只剩下震驚。
她慌忙的跑到柜臺前,扯著掌柜的的衣領(lǐng)質(zhì)問,得到的只有“沒見她回來”這五個沒用的字眼。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伴隨著雷電,還有狂風,客棧內(nèi)的燭火搖曳,連清卻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沖出了客棧。
“八九!”
【宿主?!?p> “寧箐在哪兒!”
連清的語氣里,盡是焦急,寧箐不可能不回客棧的,能讓她不回來的,只有一種可能,一種連清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的可能。
【抱歉宿主,你的問題八九無法作答?!?p> “如果我用能量點買呢!”
【購買寧箐位置信息,五能量點,宿主是否確認交易?!?p> “……”
五能量點……
連清突然猶豫了,排除失敗的情況,就算是這個世界的任務(wù)成功了,她也只有五能量點,為了買一個寧箐的位置信息,值得嗎?
心里有個小人在告訴自己,值得,五能量點,一條人命,寧箐失蹤了,很有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險,值得。
可又有另一個人,她說,不值得,寧箐只是一個次世界的人物,一個本就會死的NPC,為了這么一個NPC花掉五能量點,根本不值得。
“你根本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她在哪兒對不對!”
連清一邊跑著,雨水早已打濕她的衣服,瓢潑大雨不斷的拍打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秋季下著雨的夜晚,涼意從外浸入了連清的皮膚,然后,是心臟。
八九沒再答話,似乎是在等連清確認交易。
【買!】
幾乎是咆哮的,連清吼出了這個“買”字,她的臉上,有不甘,但更多的,還是堅定。
能量點沒有了可以再賺,寧箐再怎么樣,也是一條命!
就算她當初想要殺她,那也得她將這條命拿回來才對!
【交易成功,五能量點已扣除,正在定位……寧箐位置鎖定……現(xiàn)在為宿主開啟導航?!?p> 連清覺得自己應(yīng)該慶幸,腦子這個東西一時半會兒還進不了水,否則這導航要是失效了她可就虧了。
同時她也有些佩服自己,竟然還能在這個時候想些有的沒的。
可真當她順著導航越走越偏越走越遠,終于在一個偏遠的山洞身處找到寧箐時,她才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或許是八九看連清可憐,給了她短暫可以夜視的能力,才讓她看清了山洞里的三個人。
寧箐,還有她的兩個侍衛(wèi)。
連清首先遇到的死了,是那兩個侍衛(wèi),山洞走到里時有一個拐彎處,著急跑著的連清一個沒注意腳下就絆到了什么東西,摔了個狗吃屎。
好不容易爬起來,回過頭,就是兩個侍衛(wèi)重疊在一起,像是要擋住這個洞口一般,死不瞑目的表情。
即使連清在真正意義上已經(jīng)是個死人,可當她真的在探到兩個侍衛(wèi)沒有了鼻息時,山洞外雷聲轟隆,連清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寧箐還在里面!
連清顧不得害怕,腿軟,她就連滾帶爬的繼續(xù)往山洞里前進,終于,幾分鐘后,她走到了這個山洞的盡頭,而寧箐,就在這個盡頭的角落里,閉著眼睛,那么安靜,安靜到,不像是活著。
她的臉,是慘白,不是蒼白,是像極了死去之人的慘白,她坐的那一方小天地,是濕的,鮮血浸透了松軟的土地,將土色染成了棕紅色,帶著腥味的棕紅色。
連清突然就害怕靠近寧箐,她害怕她來晚了,可這里,只有她一個人,像是被整個世界孤立了一般,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
所以,當連清顫抖著食指感受到寧箐微弱的鼻息時候,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慶幸更多還是恐慌更盛。
“寧箐,寧箐,你醒醒寧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