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弱者
司徒凱捷緩慢爬出深坑，他感覺自己就快要死掉，但是他依舊抬起小腦袋，口中不斷念叨著少女的昵稱，希望少女能回應(yīng)自己。
哪怕是，少女用最惡劣的語言來歡迎自己，他都不會在意。
“菲麗絲……”
一頭巨獸的身影出現(xiàn)在司徒凱捷視野中，這頭巨獸仿佛就是一具尸體，但是它卻散發(fā)著無比強大，超過高階的死亡氣息。
亡靈。
司徒凱捷在見到死亡巨獸的瞬間就明白，這是一只亡靈，而且還是超越高階的王階亡靈存在。
目睹王階亡靈的身影，他明白了菲麗絲先前，看似謀殺的舉動實則是在拯救自己。
“菲麗絲……”
司徒凱捷緊握著拳頭，透過模糊不清的視線，他還是看到菲麗絲嬌小的身軀被巨獸亡靈，那雙鋒利的利爪所貫穿，鮮紅的血液緩慢的滴落到地面，她的身體蒼白，人失去了意識，目前生死不知的模樣。
“亡靈君主……卡特琳……”
他咬牙切齒，此刻雙眸充斥著殺意，盯著亡靈巨獸頭頂站立著的絕色身影。
“不錯的眼神，我曾經(jīng)見過很多擁有著跟你一樣，用這種眼神看我的人……可惜，他們?nèi)急晃衣裨?，成為我麾下悍不懼死的亡靈……我是多么的希望，你會是個例外啊。”
卡特琳凌空邁步緩緩走下來，走到司徒凱捷身前，抬起司徒凱捷的下顎，看著他，揮揮手道：“你是因為她……這個脆弱，而又渺小的螻蟻，被她所擁有著的外表迷惑。
她……就值得你如此的迷戀，不顧一切？”
亡靈巨獸得到卡特琳的指示，它蹲下捧著橫穿菲麗絲的利爪，慢慢來到卡特琳身后。
“菲麗絲……”
司徒凱捷無視了令無數(shù)人恐懼的卡特琳，他的雙眸中唯有倒映著菲麗絲傷痕累累的脆弱身軀。
“還真是??！
年輕而又愚蠢的小家伙，看到你，我仿佛回憶起曾經(jīng)的自己，那個愚不可及緊緊追求在老師身后，為老師的容顏而著迷，無知愚蠢的自己?！?p> 卡特琳沒有因為司徒凱捷目中無人的舉動，而惱羞成怒，她回憶起曾經(jīng)的種種記憶，現(xiàn)在看來是多么的可笑。
當初的堅持，放到現(xiàn)在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你可曾知曉，我來到這種偏僻落后地方的原理?！?p> 卡特琳漫不經(jīng)心的開始訴說著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看著司徒凱捷毫不在意的表情，輕笑著指著菲麗絲，道：“我此行的目的，正是你啊！
而她，你所迷戀的身影，她正是因為你才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
“為什么……”
司徒凱捷總于無法保持沉默的抗爭，如果卡特琳說的都是真話，那么豈不是代表著……
他的心開始動搖。
“對就是因為你，你的猜想，你的研究，對靈魂的研究啊！”
卡特琳一字一句訴說著，她所說的每一個字落到司徒凱捷耳旁，猶如一只只毒箭刺入他的胸口，絞痛著他的內(nèi)心。
原本他還不相信，直到聽到卡特琳說出自己在研究靈魂，這件唯有自己知道事情，他相信了。
原來……一切的災(zāi)禍起因都是由自己而起。
菲麗絲是因自己而香消玉殞。
但是卡特琳，她怎么會知曉自己的研究？
司徒凱捷想從卡特琳平靜的表情中尋找到答案，可惜他失望了，從卡特琳的表情中，他得不到任何解答。
而這一位亡靈君主，她顯然沒有跟自己解釋的打算。
“忘記告訴你了，她還活著，至少現(xiàn)在還活著?！笨ㄌ亓論崦汽惤z的蒼白的絕色臉龐，輕輕飄飄說出一個司徒凱捷意想不到的消息。
她還活著。
菲麗絲還沒死。
司徒凱捷重新點燃希望的火苗，他露出卡特琳所希望的表情？
“對就是要這樣?！?p> 卡特琳冰冷的手掌落到菲麗絲的纖細的肩膀上，瞬間撕裂下菲麗絲一條手臂。
“不……你……”
司徒凱捷憤怒的怒吼道：“菲麗絲?！?p> “希望、憤怒、絕望、憎恨、殺意。”
薄薄的冰霧自菲麗絲鮮血淋漓的小手臂浮現(xiàn)，卡特琳將菲麗絲的手臂凍結(jié)繼而粉碎。
卡特琳彈指一射，一道小小的冰箭，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冰冷的軌跡，深深刺破菲麗絲另外一條完好手臂上的皮膚，深入她雪白細膩血肉，瞬間散發(fā)出驚人的寒氣。
剎那間，冰箭凍結(jié)了菲麗絲完好的手臂，寒冷的氣息很快破壞了她的手臂結(jié)構(gòu)。
沒多久，菲麗絲僅剩下，那條遭到凍結(jié)的小手臂，破碎，化為一堆冰屑，灑落在厚重的大地。
“將你對我的憎恨，仇恨轉(zhuǎn)化成為復(fù)仇的力量，用這股力量來擊敗我，狠狠的蹂躪我，撕裂我吧，這樣，你就可以解救自己所愛戀的少女?！?p> 卡特琳凝聚出一柄冰劍，斬落菲麗絲的雙腿，極致的寒冷氣息，凍結(jié)了菲麗絲傷口，她踐踏著從菲麗絲身軀分離落下的肢體，將菲麗絲殘破的肢體碾成渣渣。
她轉(zhuǎn)身凍結(jié)了死去四肢的菲麗絲，手中的冰劍化為點點冰霧，融化在空氣中，道：“我很看好你，所以我不會是隨意殺掉你，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希望，更上一層樓的希望。
哪怕希望渺茫，我都不會去毀滅它。
我給你三十年的時間，用盡一切的手段，享受著無數(shù)人的惡罵，成為使人恐懼的存在，然后在你的巔峰時刻來挑戰(zhàn)我，救回你所愛之人。
一位可憐的少女。
不要想著逃避，三十年后即便你來找我，我依舊會找到你，然后殺掉你，消磨你存在的意義……
到時你會祈求著死亡……因為死亡將會是你唯一的救贖……”
司徒凱捷無力的仰望著帶子菲麗絲離去的卡特琳，以及這位亡靈君主離開前留下，依舊徘徊著的話語。
弱者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只有被選擇的命運。
面對卡特琳這位當世巔峰，修為早已達到王階巔峰的存在，以他那點可笑的修為，無法拒絕，無法改變，僅僅是順從。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強者的權(quán)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