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張強剛意識到不對,就感覺到一股劇痛從心臟傳來,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子彎下試圖減緩這股痛苦。
可這劇痛來得快去得快,疼完那一下后,心臟就再也沒有任何異常,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你!’
張強猛然抬頭,怒視著早已坐回椅子的花姐,臉上帶著怒不可遏的神情,好一個歹毒的女人,這是提前下保險??!
“哎呀,這世道如此險惡,人家一個弱女子不小心點怎么行呢?”
花姐楚楚可憐的將手捧到胸口,眼中淚光點點。
“萬一你提起褲子不認(rèn)賬,人家也能有個證據(jù),省的口說無憑,白白蒙受不明之冤啊?!?p> “你要帶著我的尸體去討公道嗎?”
張強被氣笑了,他就沒見過這么霸道的受害人。
“行了,人家已經(jīng)同意這個交易了,你快去照顧人家的小可愛吧?!?p> 花姐百無聊賴的擺了擺手,顯然已經(jīng)不想再和他演戲了。
“哼!”
張強維持著生命被人威脅的人設(shè),臉上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走到花姐面前,一指左胳膊上迎風(fēng)招展的植株。
“這朵花能不能給我先去了?”
“哦,這個啊,你拔了就好了?!?p> 花姐百無聊賴的用手撐著下巴發(fā)呆,半個眼神都不愿意給他,好像張強是在問,‘空腹能不能吃飯’的廢話一樣。
“拔了?”
張強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到花姐確定的眼神后,他又扭頭看了看肩膀上蠢蠢欲動的合果芋箭形葉子,最終還是從心的選擇忍氣吞聲走上花壇。
它愛長就長著吧,反正他是不會給它澆水的,哼!
“這都半個小時了,看出什么頭緒了嗎?”
花姐妖妖嬈嬈的走上花壇,看到張強撅著屁股蹲在花壇里的搞笑模樣啞然失笑。
“你的辦法就是蹲在花壇里面曬太陽?”
“急什么?”
張強瞥了花姐一眼,站起身用一種睥睨的眼神看著她,問道:“你知道花需要什么樣的土壤,喜歡什么樣的溫度,濕度該保持多少,加什么能長得快,每天曬多少太陽嗎?”
“這~,”
花姐被張強這一串如機關(guān)槍般密集的質(zhì)問鎮(zhèn)住了。
她忍不住回想從前,好像自從自己得到這個能力后,只是一味的抓人放血喂養(yǎng)邪花,有條件就多放點,沒條件就少放點,從來也沒想過這些問題???
“花姐您怎么不說話?”
張強可惡的嘴臉又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中,臉上還掛著假惺惺的笑容。
“這么多年了,您對于這些花應(yīng)該很了解吧?”
‘糟糕,現(xiàn)在怎么辦?’
花姐臉上保持冷峻,心里卻是咯噔一跳,第一次感受到了學(xué)霸對于學(xué)渣的藐視。
有心想要糊弄過去,可連問題都聽不明白,這讓她怎么蒙?
萬一出現(xiàn)答非所問的笑話豈不是更丟人?
“哼,”
最終也沒有想到如何應(yīng)對的花姐選擇了掀桌子。
她裝作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氣場依然完美如故。
只是從越來越快的步伐中不難看出,黔驢技窮的她已經(jīng)處于惱羞成怒的邊緣,張強很識趣的沒有再出聲,任由她小跑著躲回小屋內(nèi)。
“砰!”重重地關(guān)門聲響起,張強也笑著收回了目光。
想必在她想通這些問題之前應(yīng)該不會再來打攪他的實驗了吧?
“那接下來該從哪方面開始呢?”
張強爽快完后看著眼前趴伏的大白花犯了難,這鬼東西好像很記仇啊,他往這里一蹲就趴在地上裝死,根本沒法了解和溝通。
“喂,大白花,你確定要這么對待我嗎?”
張強語氣很是陰森的盯著趴伏不起的白花。
“我都跟你說做實驗是為了讓你長得更好了,你這個態(tài)度是不是有些恩將仇報?”
“難道你又忘了之前的教訓(xùn)了?”
張強看著毫無動靜的白花氣急,掏出埋在土里的糞瓢對準(zhǔn)它的花冠怒斥,“你看看這是什么?”
“唰!”大白花迅速換了一個倒伏的方向,依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它似乎知道有只要有花姐在,這個家伙不敢做那些缺德事。
“你,好,你給我等著!”張強憤憤的跳下了花壇,如果不好好修理一下這個滾刀肉,他還怎么在花壇豎立威信?
。。。。。。。。。
不久后,張強趾高氣揚的回來了,故意走到大白花面前,掏出了幾塊破木板揚了揚,開始專心致志的改造木板。
他還很好心的側(cè)坐在花壇上面,好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能被大白花察覺到,他要讓大白花知道得罪小心眼的人是什么下場!
“嘿嘿嘿,大白花啊大白花,你看看這是什么?”
良久后,張強得意洋洋將一個木板盒子舉起,貼心的360度無死角展示了一圈后,直接粗暴地扣在大白花上,接著虎視眈眈的看著花壇中的其他花。
“看到了沒?這就是不配合老爺實驗的后果!
如果你們還是冥頑不靈,那下場就和它一樣!”
“沙~,沙~!”
群花聞言先是一靜,接著開始肆意的搖晃起來,還非常擬人化的做出笑得直不起腰的半彎花枝騷操作,看的張強臉色青紅交加。
但礙于花姐就在不遠(yuǎn)處的小木屋內(nèi),他也不敢真的掏出糞瓢教它們做花道理,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跑到另一座花壇暫避風(fēng)頭。
幸好另一座花壇的花沒有受到這邊不良風(fēng)氣的感染,沒有一點奚落他的意思,始終都是那么安靜隨和,任由張強坐在壇邊長吁短嘆。
“唉,裝過頭了,早知道先讓花姐加個buff好了?!?p> 張強遺憾的嘆息,有些后悔為了一時的痛快過早的得罪了花姐。
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逼到小木屋內(nèi),邪花又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展工作。
‘這個蠢女人,沒事干刺激我干啥?’
張強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了花姐。
‘我就是想裝裝樣子,順理成章的將施肥方法提出來啊!’‘
張強欲哭無淚的想著,現(xiàn)在牛皮吹出去了,記仇的花姐又等著挑刺,難道真的一點一點的去試嗎?
“沒辦法,裝也得裝兩天了,還得裝的有模有樣,折騰的越厲害越好,最起碼得等花姐氣消了再說其他的?!?p> 張強無奈的看著兩座大花壇,已經(jīng)預(yù)測到了今后幾天的悲慘生活。
。。。。。。。。。。。。。
“呼~,不行啊?!睆垙姲脨赖淖プヮ^發(fā),臟兮兮的手給原本就不干凈的身上又增添了一股泥土氣息。
“這些花的根莖太長了,地下還有連在一起的,這根本沒法往出挖!”
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xùn),張強打算先挖出一株邪花,放到外面做對照試驗,測試它們對于光照的需求,看看它們有沒有光合作用的能力,生長需要的條件是什么,以此來決定拿什么材料建造大棚。
可他沒想到第一步就出了問題,這些花的根部竟然是相連一體的!
難怪大白花被關(guān)了禁閉也無所畏懼,只要有一株花能吸收到養(yǎng)分,那就相當(dāng)于所有花都得到了補給,這邪花還真邪門。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如果想完成實驗,那就必須將花壇區(qū)分對待,給予不同的環(huán)境和變量,這樣才能形成對照。
但是在沒有工具,沒有人力的情況下,想要做到這些根本不可能,想搭建籠罩一個花壇的大棚,絕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
‘看來必須得找些幫手和材料了?!?p> 說干就干,張強下定決心后,準(zhǔn)備去外面找些幫助,臨行前還跟小木屋打了個招呼,說明了一下自己出去的目的。
只是小木屋里面始終沒有回應(yīng),張強見花姐不搭理他也不在意,反正花姐能感受到他身上種子的動向,根本不會擔(dān)心他逃跑,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張強從地道出去,剛邁步走進(jìn)一樓,大廳里面的傷員們就被這位主的造型鎮(zhèn)住了!
臟兮兮沾滿泥土的衣服,虛脫無力的精神頭,以及最吸引人注意的,左胳膊上迎風(fēng)招展的怪異植株,這小子感情是剛從地里長出來的嗎?
“諸位兄弟好啊,現(xiàn)在有一個好消息分享給諸位,花姐那里有個實驗,需要一些人手,有沒有愿意幫忙的?”
“大家放心,不白干的,只要出工了,下一批福祿膏發(fā)下來可以優(yōu)先使用的哦。”
張強還不知道自己給傷員們帶來多大的沖擊,臉上掛著一抹和煦的微笑,預(yù)想著即將到來的報名熱潮。
“不去,不去!”
傷員們聞言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實驗,可看你那副死里逃生的模樣,就知道你究竟在里面經(jīng)歷了什么,誰會聽你的鬼話。
“一個都沒有?都是非常輕松的活計,保證不累的那種?。 ?p> 張強不死心的看著傷員們,得到的反饋讓他有些心涼。
“出工的還送一瓶營養(yǎng)液,都是完整的一瓶!”
他見狀咬著牙加大了籌碼,反正這些家當(dāng)都是原身扣扣索索攢下來的,他也不心疼。
“呵呵,不用了?!?p> 傷員們聞言退的更遠(yuǎn)了,少吃幾頓飯死不人的,更何況我們只是傷了身體又沒傷到腦袋,誰愿意為了這么點蠅頭小利被花姐種到地里,你生命力頑強能爬出來,不代表我們也可以?。?p> “兄弟們要抓住機會啊,這活又輕松,酬勞還這么高,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張強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眾人,真是將生平最高的演技都拿出來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