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這個給你?!?p> 唐堅從后腰取出一本厚厚的線裝書,鄭重的遞給了唐冬。
“這是我從集市淘到的好東西,你先自己看圖,下午我詳細教你怎么練?!?p> 唐堅隨意的扯一個謊,隱瞞了書籍的來歷,他知道唐冬有很大的概率不識字,可畢竟里面有圖畫,即使看不懂,學之前先有個印象也好。
“這是煉體的秘術(shù)嗎?”
唐冬看唐堅的臉色已然信了八分,等她看清書籍里的內(nèi)容后更是入了迷。
唐冬沒有學過鍛體秘術(shù),但這么多年下來,在耳濡目染之下,也了解不少相關(guān)的內(nèi)容,她也曾親眼見識過幫派間廝殺時,幫眾彼此默契配合的場面。
可她就沒見過,城里有哪個幫派鍛體秘術(shù)能如此精妙,既攻守兼?zhèn)?,又施展繁瑣,而且還將戰(zhàn)斗中的所有殺招全都記錄在冊,每一招下面都有破解之法,簡直恐怖!
“嗯,算是吧,你先記個大概,下午我再詳細教你?!?p> 唐堅含糊其辭的掩飾過去,他也不求唐冬可以練得多好,畢竟她只是一個字都不識的傻妞,只要她能在食尸鬼的襲擊下招架兩下,就不枉他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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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強,你小子在上面干什么呢?”
白紙扇看著花壇上鬼鬼祟祟的身影有些納悶。
“等等,你小子該不會是把花養(yǎng)死了吧?”
白紙扇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這些邪花不僅是幫派收入的重要來源,更是花姐的心頭好,這要是真讓張強養(yǎng)死了,別說他求情,就是老大親自出面都保不住他的命。
“哪能呢,您看這花不是長的好好的嗎。”
張強干笑了一聲,隱蔽的將埋入糞瓢的土坑恢復(fù)原狀,試圖掩蓋邪花曾經(jīng)澆過肥料的事實。
“沒有就好,快下來,我說了半天,終于從花姐那里把你要來,趕緊跟我走吧?!?p> 白紙扇松了口氣,用力沖著張強招手,臉上帶上了一抹矜持。
他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種人,走之前得讓張強明白,到底是誰救他脫離苦海,誰才是以后真正能依靠的大腿。
“多謝白先生的救命之恩,小的以后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張強很有眼力勁,裝出虛弱模樣走下來,一臉感激的沖著白紙扇拜了下去。
身體虛弱是假的,因為他要裝成失血過多的樣子,可后面那份驚喜和感激可是實打?qū)嵉恼嫘膶嵰狻?p>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盤算,想要得到食尸鬼的消息,借著照顧邪花的功勞,倒也有幾分把握,可以從花姐這里調(diào)到白紙扇那邊。
只是這樣難免惹人非議,日后食尸鬼被殺更不好洗清嫌疑,幫派的人可不相信巧合,殘存的記憶告訴他,如果真出現(xiàn),他前腳來,食尸鬼后腳死的事情,那幫派絕對會盤查所有可能動手的人,而他這個最大嫌疑的家伙,一定會被老大做掉的!
“呵呵,你倒是有心了?!?p> 白紙扇看著知恩圖報的張強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察言觀色這么多年,對于一個人的真情假意還是能分得清的,既然張強如此知恩圖報,也不枉他頂著花姐壓力親手撈人。
“走吧,先離開這里,剩下的事情咱們出去說。”
白紙扇陰仄的臉上難得擠出一抹笑容,心中有了將張強當作心腹培養(yǎng)的想法。
這種懂得忠義的手下太難得了,培養(yǎng)好了是能用來擋槍口的,任何上位者都稀罕這種關(guān)鍵時刻可以為大哥赴死的心腹,他自然也不會免俗。
“等一下,張強,我的花照顧的怎么樣了?”
花姐慵懶的靠在門口,半遮半掩的旗袍下,一抹雪白動人心魄,她手上還漫不經(jīng)心把玩著一把鋒利匕首,在她靈巧的手法下,銀光閃爍的刀光軌跡仿若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美麗誘人的同時還帶著死亡的氣息。
“回花姐,幸不辱命!”
張強站得筆直,眼睛目不斜視的看著花姐妖艷的臉龐,言語中卻有一股莫大的底氣。
這三天下來,肥料都快要讓他使完了,花能長不好嗎?
“哦,是嗎?”
花姐嫵媚的笑了笑,心中卻涌動了殺機,兩座花壇是她親手布置的,自然清楚想將所有花都喂飽,需要多少鮮血。
毫不客氣的說,就是把張強身上的血抽干,都不一定能灑遍兩座花壇,結(jié)果他還敢大言不慚的吹牛,試圖蒙混過關(guān)?
“花姐,我看張強的確是盡力了,如果這個月的產(chǎn)量減少,我去和大哥說,絕不會牽扯到花姐,您看如何?!?p> 白紙扇很有義氣的站了出來,準備替張強這個新晉心腹小弟擋過這一次災(zāi)禍。
“呵呵,既然白紙扇都出面了,那人家也不能太過于咄咄逼人,你帶著他走吧?!?p> 花姐嬌笑一聲,手里的匕首停了下來,嫵媚的雙眼誘人的仿佛能滴下水來,“只是希望你們下次可千萬別在落在人家手里哦?!?p> 一句撒嬌誘人的話傳入兩人的耳中,卻驚起白紙扇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下意識將袖中的弩箭握緊,看到花姐似笑非笑的眼神后,才緩緩松開。
“走~,”
白紙扇低聲提醒了一句,拉著張強快步出去,一句多余的廢話也不敢多說。
幫派的幾個高層都知道,花姐笑的越開心,說明她越生氣,殺心越重,能不招惹最好別招惹。
花姐目睹著兩個人逃荒一般的離開后,這才妖妖嬈嬈的走向了花壇。
“讓人家看看,有多少小可愛被天殺的餓壞了?”
她面帶憐惜的眺望花海,做好看到一大片萎靡不振花朵的準備。
“咦?”
花姐看著花壇里搖頭晃腦的花朵們,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詫異,為什么她感覺這些花都比之前長的高,而且花瓣也更密集了,好像集體進入成熟期一般?
“張強還有這本事?”
花姐喃喃了一句,“呵呵,倒是我看走眼了。”
眼前這些花,除了精神顯得有些蔫吧一些,整體的活力和生命力都比之前好得多,甚至她自己親自照顧都不一定有這樣的效果,難怪張強之前有那么大的底氣。
“算了,不管了!”
花姐很快就把這些俗事拋在了腦后,她優(yōu)雅的彎腰,靠近距離最近的一朵大白花,陶醉的深嗅了一口,“嗯,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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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咱們這是要去哪?”
張強裝作好奇樣子問著前面急匆匆的白紙扇,從地道一出來,他的鼻子就若有若無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可地道外面是笑面虎幫派大本營,沒道理出現(xiàn)血腥味的,這些異常讓張強暗中提高了警惕。
“哦,最近兩天,咱們和鬣狗的人起了一些摩擦,人手變得短缺,所以你可能沒有休息時間了?!?p> 白紙扇把張強當作心腹后警惕心大減,很多幫派下層不知道的秘聞,隨口就告訴了他。
“哦,這樣啊?!?p> 張強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默默跟著白紙扇的身影走入大廳,看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場景。
僅僅三天時間,原本干凈整潔的大廳就變得擁擠不堪,潔白的墻上被硝煙和零星黑色血跡填滿,地上躺滿了哀嚎連連的傷員,讓他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張強終于知道那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是怎么來的了。
“發(fā)什么呆,快跟上?!?p> 白紙扇不滿的訓斥著張強。
“一會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看,你小子現(xiàn)在看什么新鮮?”
“啊,哦。”
張強如夢初醒的跟在白紙扇的身后,頂著大廳復(fù)雜難明的視線,踏入了二樓,走入了一件掛著白色簾子的屋內(nèi)。
一進屋,一張張?zhí)蓾M缺胳膊斷腿重傷號的病床引入眼簾,床前都有一根白色的鐵桿,上面掛有一個簡陋的小掛瓶,里面不知道輸了什么液體,病人們都安靜的熟睡著,似乎并沒有感覺到傷口的疼痛,整個病房安靜且詭異,宛如停尸間一般。
“白先生,里面有一個兄弟已經(jīng)不行了。”
這時,屋子里間走出一個高大男子,臉色有些哀傷,目光始終停留在白紙扇的臉上,對于張強沒有半點關(guān)注。
‘還能治嗎?’
白紙扇陰仄的氣質(zhì)做出悲天憫人的表情其實很怪異,只是無人敢說,高大男子默默地低下了頭,顯然情況不容樂觀。
“哎,老四,張強,你們兩個跟我來?!?p> 白紙扇嘆了一口氣,率先朝著屋子深處走去,高大的漢子緊隨其后,張強也默不作聲的跟在后面,目光從一張張病床上掃過,不知道在想什么。
“唔~唔!,”
這時里屋突然傳來一陣悶哼聲,聲音很響亮,根本不像是奄奄一息的人能發(fā)出來的動靜。
張強不動神色的跟上前面,眼角的余光看向白紙扇和高大的漢子,兩者的表情都很自然,依然不緊不慢的朝著屋子深處走去,好像習以為常的樣子。
‘難道屋內(nèi)不止一個人?’
張強忍不住猜測,可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將他和一個將死之人放在一起?
這一路上的見聞如一團迷霧般籠罩在張強腦海中,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地感覺,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