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跟你走

　　喬納森學(xué)著老吉米，用兩只眼睛投射出氣柱，接觸屋頂，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和米貝折騰一陣子后無奈放棄。

　　剛才閑逛也沒發(fā)現(xiàn)出口，他就大致猜到，這里應(yīng)該就是凱森介紹過的，老吉米的異空間。

　　兩少年干坐在演播室，眼巴巴盯著老吉米；大約一小時后，他終于收回目光。

　　“你們還在啊。”

　　“又出不去。”喬納森翻個白眼。

　　“出去有什么意思？現(xiàn)在是半夜，睡覺時間?！崩霞渍f，“他們馬上回來，你們不如待在這好好觀看?！?p>　　喬納森忍不住說：“你們真是一群變態(tài)。”

　　“變態(tài)的只有菲利普而已?！崩霞椎皖^想了想又說，“可能文書也有點兒?！?p>　　“菲利普是不能上場了，你去橙瞳那？”科林問。

　　文書拒絕，“不，我去艾蕾那；橙瞳就拜托你了。”

　　“怎么，和阿爾伯特一樣不忍心看到學(xué)生的慘狀嗎？”

　　“這倒不是，我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習(xí)慣性小動作被他察覺。”

　　“行吧。”科林懶得追問。

　　其實原因挺簡單，文書忽然覺得橙瞳會輕易識破騙局，繼而遭到嘲笑。他有些為自己的一時興起而懊惱。

　　演播室里。

　　“我還以為橙瞳和艾蕾最討厭的也是菲利普呢。”喬納森說。

　　“確實是那樣，不過菲利普有事，由科林和文書代替了。”老吉米解釋。

　　“這也能代替？”

　　“這次之后……有些事該告訴你們了?！崩霞缀鋈幻俺鲞@么一句，氣氛莫名變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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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笨屏肿隽藗€提眼鏡的動作，并很細節(jié)地模仿菲利普，用得是右手中指第二個關(guān)節(jié)（手背面）。

　　橙瞳坐起來，抹了兩把臉，然后沉默下來，垂著頭。

　　科林覺得他大概是在回憶昏迷前的事情。

　　之后的幾分鐘里，他摸出進了水的手機，并做出和喬納森類似的舉動。

　　“你要做什么？還拿這么拙劣的把戲迷惑我。”他盯著“菲利普”，橙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一點情緒。

　　“還用說嗎？當(dāng)然是幫助你快速成長起來?！笨屏职焉献齑教蛄艘槐?，差點發(fā)出“呲溜”的聲音。

　　“這動作太傻了吧……”米貝說。

　　“大概那就是菲利普在他心中的形象……”喬納森回了句。

　　出乎意料地，橙瞳并沒像科林想得那樣失去理智，反而笑了笑。

　　“這是學(xué)院的考驗嗎？類似菲利普的真實版情景模擬？”

　　科林眉頭一抬，正要說話，卻被橙瞳打斷，“好了你別說，讓我想?！?p>　　“嗯……”橙瞳沉思起來。

　　他伸出兩根指頭，“一：你不是菲利普。二：這里應(yīng)該距離學(xué)院沒多遠。三：我餓了，趕緊結(jié)束這場無聊的測試。”

　　“呵呵……”科林干笑兩聲，“你說這些有什么根據(jù)？”

　　“因為菲利普看中的只有喬納森和貝貝吧?！背韧f，“像我這種不上進，天賦也不足的學(xué)員，他大概會選擇無視或者順手殺掉。而且……”

　　他看了看科林，語氣有些無奈“你剛才的動作也太傻了，菲利普那種紳士是不會做的吧……”

　　“至于第二點就更離譜了。如果真像你說的，老師們想要加快我們成長的速度；那么之前在藍洋上的情景就不應(yīng)該是‘菲利普追蹤文書抓住我，然后被丟在這里單獨一個人’，而是‘我被菲利普直接殺掉，或者被放在喬納森和貝貝面前，利用我來刺激他們’。”

　　“以上，我推測大家現(xiàn)在都在一個地方，只不過房間不同。”

　　“我可沒說過老師們怎么怎么樣。”科林在心里撇清關(guān)系，隨著橙瞳的話越來越多，心理活動逐漸演變成了“快把菲利普弄來對這妖孽用上一發(fā)‘邏輯后背’?！?p>　　“行了你走吧?！笨屏稚砗蟮拇箝T橫向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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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來比比‘看誰不說話的時間更長’怎么樣？”一個中年女人問。

　　女孩認真點了兩下頭，抬起胳膊用雙手捂住了嘴巴，跑進臥室，把自己藏進土床的柜子里。

　　幾小時后，她忍不住回到客廳，“媽媽……”

　　“噓?！敝心昱税咽持阜旁谧齑街虚g，然后繼續(xù)和男人聊天。

　　“爸爸，我想要小熊貓，大家都有小熊貓。”女孩拽著男人的胳膊。

　　男人煩躁地撇開她，女孩后腦勺磕在地上，從此變得有些木訥。

　　“家里有富余了，我們要一個親生的吧？”

　　女孩偶然聽到這句話，那時候她還不滿七歲，不太懂得意思，很快就忘掉了。

　　一次，女孩單方面的和家人玩起捉迷藏，趴在草墻邊看到爸爸在門外和一個瘦瘦的阿姨說話。

　　“能賣多少錢??？”

　　阿姨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那也太少了！”

　　阿姨搖搖頭，“五百。”

　　“太少了，最起碼四千八！”

　　“一口價，兩千二！”

　　男人煩躁地甩了下手，“那我還不如等幾年把她嫁出去，最少也能換頭牛?！?p>　　迷蒙中，艾蕾掙扎著不斷試圖睜開雙眼，但強烈的倦意侵蝕著她。

　　“菲利普老師……”

　　“菲利普”挑了下眉頭，“見到那一幕之后，還會叫我‘老師’嗎……”

　　艾蕾栗色的眸子正面迎上他帶有惡意的目光，有些虛弱地說：“那是假的吧？菲利普老師?！?p>　　“?。俊?p>　　“您不會那樣做的，因為……”她撐著身體靠到墻上，“您是個溫柔的人啊?！?p>　　文書在那栗色的瞳孔中敗退，并沉默下來；幾分鐘后，默默走出了這個純白房間。

　　“真是讓人演不下去啊……”

　　他回頭看了眼艾蕾所在的方向，“可是為什么連菲利普都要相信……”

　　他回想起愛格尼絲描述的那一幕。

　　一身縫縫補補，五顏六色的女孩悄悄追上了那個女販子，“您還買我嗎？”

　　“啊？”

　　文書不禁笑了聲。想來，那女販子的語氣應(yīng)該和剛才的自己差不多。

　　“我會做家務(wù)，初中課程也都學(xué)會了。”女孩努力推銷自己，“四千五怎么樣？我很懂事的，您肯定不虧。”

　　“哈哈……”女販子干笑兩聲，“姑娘你誤會了，我那是和你爸談生意呢?！?p>　　“是啊我知道。”女孩說，“我們家里很窮的，弟弟也馬上上小學(xué)了，爸爸希望他可以去城里學(xué)習(xí)?！?p>　　“四千五行不行？”她拉著女販子的袖口又問了遍，“你把錢送去就好了，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