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話呢?有這么說自個兒爸的嗎?我聽你奶奶說你又和你爸吵架了?他心臟不好,你還是少氣著他點兒,他也不容易。你爺爺去得早,這些年你爸沒少為這個大家操心,你也體諒著他點兒,快三十的人了,別跟小孩兒似的沒有個譜兒,該做點兒事兒做點兒事兒,該成家成家,”姑媽狠狠瞪了岑景軒一眼,
“姑媽,你渴了吧,我給你買水去啊,順便給豆丁買點兒愛吃的,我記得他不是愛吃蟹黃包嗎,我剛才看醫(yī)院對面兒就有一家,你等著啊,我一會兒就回來”姑媽話沒說完,岑景軒笑嘻嘻地站起來就要走,他最煩長輩說這些老生常談,這都什么年代了,人怎么還沒想明白,按部就班的活著不累嗎?
…………
賀凱沒想到會在羅富的代工廠看到張墨。對于張墨和羅富的話,他聽到了一些,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沒放棄這單買賣,換作任何人,在如此慘重的損失面前,早就丟盔棄甲自保還來不及。
這次去老羅那里是想商談一下做二代充電寶的事,之前申國峰給自己出了主意,讓他聯(lián)合老羅逼張墨還錢,好黑下她那批貨,賀凱也看了那貨的質(zhì)量,不得不說,張墨還是蠻有遠(yuǎn)見的,那貨從外觀設(shè)計到節(jié)能環(huán)保方面都是一流的,如果進入市場的話,絕對是有一定前景可言的。
不過錯就錯在她過于信任合作伙伴老申了,老申這人處事狠辣,不講情面,這次的事情給張墨來了個釜底抽薪,真真是讓她元氣大傷。
不過好在自己還是有些良心,雖然搶了張墨這單生意,但是還沒有完全聽老申的壞主意,把人逼上絕路。
“我看了她的產(chǎn)品,有些不足之處,我認(rèn)為我們還是開發(fā)自己東西,有自己的技術(shù)才能有話語權(quán),再說了,現(xiàn)在市場上仿冒品這么多,如果我們用了她的產(chǎn)品,你難道不怕到時候她以后的產(chǎn)品進入市場,和我們有重疊的部分,對我們的銷售造成沖擊?”
“她?哈哈哈”老申得意地笑了,一邊抽煙一邊哼了一聲兒:“頭發(fā)長見識短。還有幾天,她和老羅的合同期就到了。她還想再翻身?做夢!”
賀凱看了一眼老申沒有說話,他與老申相識許久卻不熟,首次合作。除此之外,他也是第一次踏足自己以前從未涉足的領(lǐng)域。聽了他這番話,賀凱心中有些觸動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這就是商場,宛如殺人不見血的戰(zhàn)場,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敵人,根本沒有任何私人交情可言。
賀凱眼前閃過那個拖鞋光腳跑下樓梯的短發(fā)女子,看她的樣子,不會輕易罷休的。那自己倒要看看,這次的事情她的結(jié)果如何?
張家。
張春和出院多日了,雖然身體休養(yǎng)的好了一些,但是卻整日在家里拉著臉子,王春梅冷眼瞧著心里倒是明鏡兒似乎的,這事兒跟張墨跑到醫(yī)院大鬧一場這事有關(guān)。
她還就是看張墨極其不順眼了!可以說恨得牙根兒直癢癢,同樣是女兒,張墨的學(xué)歷、顏值、事業(yè)樣樣都比張米菲強,這也就罷了,她每次見到自己都是抬著下巴說話,一臉的趾高氣昂。
哼,不就是有倆兒破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你能得瑟幾時,有娘生沒娘教的玩意兒。王春骨子里從未對自己插足當(dāng)小三兒有過任何悔意,她甚至覺得是自己發(fā)自一片無限憐憫的同情心拯救了張景和喪妻帶女的生活。要不是她,張景和能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她覺得于張景和,甚至于張墨,就是圣母一樣的存在!可是這個張墨竟然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這就是王春梅那奇葩的自我崇拜的價值觀。
她一想到張墨看自己輕蔑冷漠的眼神,胸口堵得飯都吃不下去。而看到自己那不爭氣的整天活哩胡哨的女兒,這怒氣就更勝一籌!
憑什么那個地底下的女人生的就要壓自己的女兒一頭!憑什么張春和這天殺沒良心的男人動不動就把那女人的照片拿出來看,還藏在一本老掉牙的日記本里,他當(dāng)自己瞎的嗎?
王春梅整天摔盆子摔碗,看不慣張春和整天擺個每個人都欠他錢的僵尸臉,和找茬兒跟他吵了幾架,張春和本也不是個有心胸的人,自然是不讓她,倆人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的,沒有個安生日子。
不過冷戰(zhàn)中的兩個人卻被來找張米菲逛街的魏雨帶來的一個消息給震驚了。魏雨是張春和的遠(yuǎn)房叔伯哥哥家的女兒,是一家外貿(mào)公司做跟單業(yè)務(wù)員,和張米菲關(guān)系不錯。
她上班的公司就在張墨的公司樓上,而這棟商務(wù)大樓的大多數(shù)員工都在樓下的餐廳吃午餐。魏雨耳朵尖,恰巧聽到張墨公司的員工在議論公司欠了一大筆外債,老板連工資都推遲發(fā)放的事兒。
魏雨因為之前想去張墨的公司工作被拒絕后,一直對張墨心懷不滿,聽到她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反而起了八卦心思,便故意套近乎向張墨公司的員工打聽,這倆員工早就想跳槽走人,被魏雨這么一問倒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
“三叔,我聽說,你們家張墨的公司惹了大亂子了,至少欠了人家這個數(shù)兒?!?p> 魏雨恨不得將兩只手全都伸出來,想要渲染張墨現(xiàn)在的慘況。
“小雨,你說的都是真的?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張春和一驚,臉色頓時變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當(dāng)然是真的了,三叔我騙你干嘛?現(xiàn)在她們公司鬧得人心惶惶,不少員工都要跳槽呢?!?p> 王春梅此時的臉上竟然帶著幾分喜色,不過她隱藏了下去,立刻拉著張春和一臉急切:“哎喲!怎么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張墨都不跟家里頭說一聲兒?雖然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可是好歹也是有個商量的呀?”
“媽,你也太高看您自個兒了吧!張墨,啊不……我那個女強人大姐什么時候把您放在眼里???人家這公司開的時候鳥悄兒的開,這沒了的時候自然也是低調(diào)的沒了,壓根兒就沒您說話的地兒,再說了就算不告訴咱們,好歹也跟我爸說一聲兒不是?您不是親媽,我爸可是人家親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