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死了,死得很慘。
在古秦地遺址憋屈的像孫子,在這里好不容易勇猛了一次,然后就化為枯骨?
好吧。
這家伙也算是夠倒霉的了。
王闖輕輕的在那堆擺放的很整齊的骸骨前放了一支煙。
默哀了一小會。
這也就夠了。
畢竟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談不上有什么特別難過的,因為對于死亡,他早就已經(jīng)麻木了。干這一行的,本來就是在刀尖子上討飯吃,拿著命在換錢。昨天還在一起喝酒,第二天人就沒了的這種事實在是太常見。
這種事兒見得多了之后,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什么是朋友就有了一個比較另類的解釋。很簡單,能夠活下來一起喝第二頓酒的才能算。
而能活多久?
這和功夫的高低并沒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
因為這特么的就是命!
命里有那你就算是拼命作死也能長命百歲,命里無第二天就嗝屁你也別抱怨。如果身邊好友死一個就徹底的沉湎于那些悲痛之中的話,他們干這行的早就全部進精神病院了。
所以能做的就是自己活著回去,平時上上香不至于斷了香火就是。
然后自己該吃吃該喝喝,替死去的人將日子過下去。
這才是朋友要做的正事。
蘇建也已經(jīng)平穩(wěn)了心情,將六七的頭蓋骨和綠玉珠包好后收了起來。
轉(zhuǎn)身就打算回去尋找老周和李花兒他們。
不過卻看到王闖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的樣子發(fā)起呆來。
原本那一身很是昂貴的野外探險服此時就像是一件乞丐裝。從眾神殿到這里的距離雖然不算遠,但是這遺跡之中的甬道復雜到堪比蛛網(wǎng)。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找到自己,不用想也知道吃了很多的苦。
好吧,那些傷痕讓蘇建相信。
王闖尋找自己的過程,絕對可以說是艱辛無比。
肯定是一路廝殺過來的。
別的不說,單單說衣服袖子上被腐蝕掉的那一塊,很明顯是那種發(fā)生變異的超大蜈蚣干的好事。
這種蜈蚣速度極快。
雖然單獨一只的毒性不會置人于死地,但是那些玩意向來都是成群結(jié)隊。沒見過的人根本就像想不到,烏泱泱一片體型巨大的蜈蚣向你掩殺過來時那種感覺是怎么樣的。
蘇建也不愿意回想,因為光想想就已經(jīng)覺得骨頭發(fā)麻。
只是?
蘇建看著王闖袖子上被毒液腐蝕掉的那一大塊,眼神開始有了變化。雖然那變異之后的蜈蚣速度真的是很快,不過和王闖全力奔逃的速度相比的話,還是有不少差距的。更不用說一大群蜈蚣擠成一團涌過來時,那速度就會更加的緩慢。
而且蜈蚣可不是噴子,它還沒進化出像能噴毒的黑曼巴那么強悍的功能來。
所以。
這樣一來的話,王闖之所以會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只會是因為其它的原因。
當然蘇建不否認王闖這一路走來有多艱辛。
但是他這一身的傷,最少有一半以上是因為這混蛋嘴饞了才惹上的!
伸出手,指了指王闖身上的背囊,又勾了勾。
“尼瑪,你小子屬狗的啊,這你都能聞得出來?”
“滾蛋吧,你丫的才長了個狗鼻子!要不是你嘴饞,怎么會搞成這么狼狽的樣子?”
……
烤好的蜈蚣肉鮮嫩多汁。
雖然看起來算是一道黑暗料理,但如果放在三年前的古秦地遺址,這可是能夠打破頭的絕妙美食。
不用考慮什么文武火,也不用什么特殊的烹飪方法。
只要扔進火堆里幾分鐘就行。
吃過的人都承認。
當親手剝開那油黑錚亮的外殼之后,冒著熱氣,并且鮮嫩爽滑的蜈蚣肉只需要撒上一點點的鹽后,縱然是比起什么澳洲龍蝦那也是不遑多讓的絕頂美味。
王闖和蘇建,走在這寂靜無比的甬道之中,人手一條半米長的大蜈蚣,一邊走著,一邊美滋滋的大肆朵頤。
這畫風,著實有些詭異。
雖然吃著香甜,只是蘇建和王闖卻是并沒有再相互聊一些沒有營養(yǎng)的廢話。
彼此間都有著一個疑慮。
那就是,周子玨的那顆綠玉珠。
這玩意他是從什么地方搞到的?
古秦地遺址?
可是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
總不會是在這三年之內(nèi),他又獨自一人去了那個鬼地方?
可為什么?
難不成真的是窮瘋了么?
老周有心事。
蘇建和王闖雖然看起來都是那種大咧咧的性子,凡事都不怎么操心。
但是怎么可能真的這如此?
大咧咧,粗心大意?
拜托,這是在搏命啊,事關(guān)自己的身家性命,有誰會敢大意一點?好吧,如果真有這樣的人,也是早就死在那個鬼地方了,甚至恐怕連骨頭都快被那些變異小動物們當作零嘴給吃光了!
“你說你遇上的那顆綠玉珠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邊不遠處的一個岔路上,同樣的,這條岔路就像是我們不久前遇上的那條差不多。同樣是狹窄無比,它的終點一樣是一個小院子,除此之外就只有巖壁上刻著一個山鬼的頭像。樣子很猙獰,就像是當年械門的老王聽說自己老婆懷了第三胎時的臉一樣。嗯,大概有一平方米左右那么大,額頭上的第三只眼中鑲著一枚綠玉珠,不過都碎成渣了。”
“我記得綠玉珠第一次出現(xiàn)應該是在,哦,抱歉,再一次的提到了月光祭臺。”
“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嬌弱,不過這是顯而易見的。畢竟最少有幾十號人都親眼看到了這玩意的出現(xiàn)。只是……”
“只是這玩意在兩座遺跡中起到的作用好像并不一樣吧?”
“嗯,的確如此。一個是幻境殺陣的啟發(fā)器,一個好像只是個裝飾品?!?p> 蘇建抬頭看了一下王闖,笑了一下,再一次的低頭剝起了蜈蚣殼。
……
王闖說的沒錯。
那個山鬼的臉真的很猙獰,就像是兩年沒回家的老王得知他媳婦懷上了第三胎時的臉一樣猙獰可怕。甚至在熒光的照射下,那綠玉珠的殘留映發(fā)出的光芒使的山鬼的臉和老王一樣的綠。
隨手掰下一塊蜈蚣殼,蘇建輕輕的將山鬼額頭第三只眼中的綠玉珠殘骸給撥了出去。
當然,他很小心。
所以,當他看到一束白光射出之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他才不會像電影中那些明明身陷絕地還好奇心強的一逼的男豬一樣,他知道自己沒有什么主角光環(huán)。
SO,小心一點總沒錯。
天知道那道白光究竟是干什么的。
是防御性武器還是機關(guān)引發(fā)器?
他都不打算去嘗試。
因為在古秦地遺址之中,可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就因為抱著有機關(guān)之處必有寶藏這種瞎逼觀點而死的不明不白。
你怎么就知道古人沒有惡作劇呢?
使用好奇心來設套殺人,這可不是現(xiàn)代人才有的專利。
“龐涓死于此樹下”
這個小故事在小學課本中都有,就不用再多說什么了吧?
“你準備怎么辦?”王闖很隨意的問道。
蘇建撓了撓頭。
轉(zhuǎn)過身,看了王闖一眼后笑了。
“怎么辦?當然是做好標志,將這里發(fā)現(xiàn)的東西盡數(shù)上報嘍。老黃已經(jīng)幫我要來了足夠蓋養(yǎng)老院的資金,我又弄了顆玉骷髏,隨手一賣都能夠掙上個幾十上百萬,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