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就說,我藏得這么隱蔽,怎么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還想哄騙我!”
“我倒是要看看,明天在大庭廣眾之下,你能拿出什么證據(jù)!哈哈哈!”
尹志平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心。
大笑幾聲后,便也不猶豫,從兜里掏出一件火折子,然后吹了吹,又燃起火焰,正準(zhǔn)備將衣服點著,徹底毀尸滅跡的時候……
嗖!
嗖!
幾道破空聲響起,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感覺兩條小腿被小石頭砸中,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手里的火折子也被人打落。
糟了!
尹志屏心中暗道不好,趕緊催動罡氣,想要開溜。
但他畢竟只是鍛脈境中階,速度和力量怎么是羅三通的對手,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你!”
“果然是你!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不是在睡覺么?”
尹志屏痛的臉色慘白,滿頭是汗,但也難以抵消內(nèi)心的震驚。
他想不明白。
自己明明足夠耐心的了,在門口蹲伏了那么久,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羅三通怎么會跟蹤過來的呢?
可沒辦法。
他的疑惑沒有人能夠給他解釋。
當(dāng)然,鬼倒是可以的,比如林正氣。
不過他要是真能等到讓林正氣給他解釋的哪一天,那估計他也不會為這些事情而煩惱了。
羅三通輕咳一聲。
總不能說是因為打了一個寒顫就發(fā)現(xiàn)的他,那尹志屏估計要被氣死,掃視了一眼地上那血跡斑斑的衣服,確實也繡著一匹三條腿的棕馬。
“事到如今?!?p> “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你既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血衣,今天下午是怎么確定是我們鐵馬宗弟子所為?更怎么鎖定是我的?”
尹志屏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聲音沙啞,不甘的問道。
“別著急?!?p> “你一會就清楚了?!?p> 羅三通看見底下奔跑而來的兩個人影,此刻的他心情不錯。
人贓并獲,明天也由不得他抵賴。
“羅師兄!”
“羅師兄!我來了!”
這時候,木魚兒和鄧大貴也呼哧帶喘的跑了上來。
剛才羅三通怕他們功力不夠被發(fā)現(xiàn),特意囑咐木魚兒晚點才帶他過來,等大貴看清楚這尹志屏的面貌后,悲憤的吼道:“羅師兄,就是他!”
“我原先見過翠翠和他逛街,他就是多情劍客!就是他殺的翠翠!”
“殺了他!替翠翠報仇??!”
鄧大貴見到兇手是他,渾身激動的直抖。
“你就是翠翠說的那個備……卑微的追求者?”
尹志屏見到鄧大貴的樣子后,一臉不屑,但等羅三通冰冷的眼神也掃視過來,手掌間雄厚的罡氣隱隱外放時……頓時慫了!
“別!”
“別!羅師兄!羅大俠!羅爺爺求求你了……別殺我!”
“我有墨晶,有好多!兩百兩,五百兩!一千兩!”
……
尹志屏被嚇的腿腳發(fā)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大喊。
為了能活命,他也是拼了,甘愿把這些年從青陽鎮(zhèn)搜刮的錢財全吐出來。
羅三通心中驚訝。
他沒想到一個鐵馬宗普普通通的弟子就能這么有錢,都快趕上正氣宗一年的收入了,而這些錢從哪里來的……
今天在飯桌上已經(jīng)聽聞了一些,當(dāng)真是吸青陽鎮(zhèn)百姓的血!
“大貴,不要著急?!?p> 羅三通沉默了一陣,然后收回了罡氣。
有戲!
羅三通這一舉動,又讓尹志屏燃起了希望。
也對嘛。
畢竟只是個鎮(zhèn)上的普通女子,一條賤命,怎么能和幾百墨晶相比,他相信但凡是一個武道修煉者都算的清楚這筆帳。
只可惜。
羅三通下一句話,卻讓他再次如墜深淵:“木魚兒,將他捆結(jié)實了,明天帶到劉家的靈堂上,再做處置。”
“好嘞,大師兄?!?p> 木魚兒得令。
“不……不要啊!”
尹志平徹底慌了,拼命掙扎求救,但木魚兒哪管其他,將綁在腰間用來栓牲口的特制粗麻繩解下來,三兩下就將他困了個結(jié)實。
還嫌他實在是吵得慌,用破布將他的嘴堵了起來。
“大貴,你且放心?!?p> “明天在翠翠的靈堂之上,一定會還她個公道!”
羅三通見大貴仍然氣的直喘粗氣,只得正色的對他說,讓他暫且忍耐一夜。
大貴點點頭,他心中也明白。
就這么讓這惡徒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荒林里,未免他太便宜他了。
“羅師兄!”
“我明天一定會來,謝……謝謝您,以后您的事情就是我大貴的事情,我們鄧家酒樓永遠(yuǎn)歡迎您!”
鄧大貴眼神中全是感激。
羅三通笑著搖了搖頭,隨后便讓木魚兒將那尹志屏抗在肩上,下山返回家中休息。
見兩相無事。
奔波了一天,林正氣的魂力同樣消耗也十分巨大,便也調(diào)整為神寐模式,將蘇醒的時間定到第二天清晨后,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
第二日,劉家靈堂。
清晨一大早就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地昏暗,穿堂而過的冷風(fēng)吹拂著挽聯(lián),發(fā)出“啪啪”的聲響,震得前來吊唁的鄉(xiāng)親們?nèi)诵幕袒滩话病?p> “翠翠我的女兒!你怎么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便賊人害死,這算什么?”翠翠的母親馮氏哭的死去活來,整個人趴在靈柩前面,任憑誰拉都不起來。
翠翠是她和劉英山老爺子最小的姑娘,生下她的時候歲數(shù)已經(jīng)非常大了。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何其悲慘!
羅三通的二哥和翠雯也在一旁答禮。
劉英山老爺子站在中間,臉色陰沉,機械的答復(fù)眾多鄉(xiāng)親們的問候,他的眼神時不時的瞟向門口,心中有些說不清的情緒:
昨天羅三通的話可一直縈繞在耳邊,可都這個時候了,也沒見到他來,難道是不敢了嗎?
不過……
一方面,他既期盼羅三通來,能夠還女兒的死亡一個真相。
另外一方面,他也擔(dān)心,如果真的是鐵馬宗所為,那自己苦心與鐵馬宗經(jīng)營的關(guān)系可就全毀了,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死,還值得嗎?
他的眼神瞟向左側(cè)。
鐵馬宗的馬堂主帶著幾名弟子早早的就已經(jīng)過來了,身邊也圍了不少過來討好的人。
畢竟那可是鐵馬宗的馬堂主!
平時里想見一面都難,今天有這個巴結(jié)的機會可要好好抓緊咯。
馬東風(fēng)則是一副高傲的樣子,對于這些普通人的巴結(jié),基本不理,都讓他的幾個弟子去應(yīng)付,他只是掃視了一圈,然后問道:“志屏呢?”
“堂主,志屏昨夜說是出去會一個朋友,去朋友家住,可今早也沒回來,準(zhǔn)是喝多了吧,哈哈。”
一個弟子回答到。
“哦?”
馬西風(fēng)皺了皺眉頭,沒再多說。
但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怎么就這么巧呢?正好趕上今天?
可沒等他細(xì)想,門口就傳來一嗓子:
“正氣宗大師兄,青陽鎮(zhèn)羅家次子,羅三通!”
“前來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