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城,花房序
已經(jīng)入寢的夏純堯感覺到了一道陌生氣息的靠近,猛地睜開雙眼,突地起身,鳳眸輕瞇。
卻見一身穿水藍(lán)留仙裙的女子,蹲在自己面前,手里晃著他贈給多年前對自己出手相助之人的那枚玉佩,半夜擾人清夢,姮姬也不太好意思了,“那個,我不是有意叨擾前輩的?!?p> 夏純堯收斂起眼中的狠厲,淡淡的說,“你好像忘了救你的條件?!?p> 姮姬站起身,將今日在天上人間窺聽到的秘密告訴了夏純堯。
他自是知道護(hù)法被刺殺的事,但與舞家無關(guān),頂多是被那個人訛一筆,但若是這家雅樓是由人界修真家族的人掌控,有些事的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本來沒打算救這個修士的,畢竟他是故意為難她,讓她去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誰知她運(yùn)氣挺好,碰巧找到了對舞家一擊致命的秘密。
起身點(diǎn)上一節(jié)迷香,讓姮姬躺在一旁的紅木貴妃椅上。
因?yàn)橛袔熃愫吞前抵斜Wo(hù),姮姬也不擔(dān)心這個女裝大佬過河拆橋,往舒適的貴妃椅上一躺,漸漸的,姮姬開始意識模糊,徹底陷入深度睡眠。
夏純堯雖惡趣味,卻也是個守信之人,到密室取出一個蓋著蓋兒的小罐子,回到房間后,慢條斯理的幫姮姬引出了魔蟲和無牙,將魔蟲放到小罐子里,吩咐潘婆將其放回密室,然后便離開了花房序。
迷香燃盡,姮姬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
一旁的潘婆遞給她一個小匣子,“我家老板娘說,他欠李九元的人情還清了,玉佩他就取回了?!?p> 姮姬打開匣子一看,里面放著師尊用來壓制魔蟲的無牙。
向潘婆道簡單的到了一個別后,便離開了花房序,跟著鳶歌一起回來天絕。
魔都城主府
一個侍從在沉浸在酒池肉林之中的城主裘天耳邊說了幾句話,裘天站起身,剛剛還在他身邊圍著他的鶯鶯燕燕,立馬跪在地上,侍從為其取來外袍,服侍其穿上。
侍從對著跪了一地的貌美女子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p> 裘天撒開衣袍坐在主位上,后來又覺不妥,將衣袍整理了一番,抬眸便見門外的暗影里,逐漸清晰的白衣身影,心里期待和憤怒交雜。
夏純堯向坐在臺階上的裘天行拱手禮,這禮行的,說不上好,也挑不出錯。
看著臺階下一臉淡然,仿佛在挑釁他的夏純堯,裘天恨不得立馬上去干點(diǎn)什么,不過還是強(qiáng)忍住了,傲然的問道,“來我城主府所謂何事?”
夏純堯不喜歡廢話,直接表明來意。
裘天在聽到他冷漠磁性的聲音時,心里沒有剛才的暴躁,認(rèn)真的聽他講話。
“你是說,天上人間正真的老板不是舞家,而是一個人界某個大家族的人?”裘天詢問夏純堯那人是哪個家族的人。
夏純堯不在意的說,“有些事不必追究個清楚,魔主生性多疑,找一個替罪羊即可。事后,舞家歸你,生意歸我?!?p> 裘天一聲嗤笑,“你就這么篤定我會答應(yīng)?”
“城主答不答應(yīng),舞家勾結(jié)人界的罪名都是事實(shí),我也在乎那家小小的雅樓,左右不過是為那日之事的一個歉意罷了,城主自己決斷即可,夏某告辭了。”
夏純堯沒給裘天再次開口的機(jī)會,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見此,裘天抓起一個酒壺就往地上重重地摔去,“你以為你是誰呀!敢這么和本城主說話!”
那天的事,你他媽就這么輕描淡寫的帶過了?一個歉意?我看你是欠收拾!
裘天的眼神猶如兇殘的猛獸盯著獵物一般,看著夏純堯漸遠(yuǎn)的修長身影。
---------------
回到天絕后,姮姬立馬去了拂曉峰,把師姐拿給她的金鈴和無牙還給九元天尊,并把自己和黑劍又契約的事告訴了他,但隱瞞了太智和其他靈劍不一樣的地方。
太智不想讓第二個活人知道這個秘密,在這個強(qiáng)盜思維的修仙大陸,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他這么說,姮姬真的很感動,前提是忽略他那句‘你這個人毫無天賦,修途坎坷’。
九元天尊嘆了口氣,“一切都有定數(shù),隨你去吧?!?p> 姮姬畢恭畢敬地退下,回到了霜雪峰。
太智教姮姬在白玉飛臺設(shè)下法陣,有利于他吸收天地靈炁、日月精華。
陣法設(shè)好后,姮姬不想打擾太智,就回到了聽雪閣休息去了。
側(cè)臥榻上閉目養(yǎng)神的姮姬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彈起身子,一臉臥槽,“小可憐還在荒山呆著呢!”
套上衣服鞋子,就匆匆忙忙地趕往安置小可憐的地方。
當(dāng)她到荒山時,小可憐他們還在睡夢當(dāng)中,姮姬就在已經(jīng)被翻新過的竹屋外,找了根凳子,在院子里坐到了卯時。
一個身強(qiáng)體壯,面容正氣的男子打開了門,“姑娘……你這是?”
粗獷的聲音驚醒了還在神游的姮姬。
什么情況?短短一月,柔弱的小可憐就在荒山里磨練成了一個胡子拉碴的硬漢?
姮姬一臉不敢置信,“你……怎么變老了?”
男子滿頭霧水,“姑娘你在說什么……”
“我不是給了你玉玨嗎,你怎么不把它砸碎?”
雜碎?什么雜碎?男子繼續(xù)滿頭霧水,她該不會是個瘋子吧。
這時,穿好衣服的戚姑姑也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滿頭露水的姮姬,“這位姑娘是?”
她看向男子,憨厚的硬漢搖了搖頭。
“戚姑姑……你家少爺長得真快?!?p> “你是……那位真君?”
“正是。”姮姬看向硬漢,猶猶豫豫的說道,“你……還想跟我回天絕嗎?”
剛起床穿好衣服,出來幫戚姑姑做飯的少年:“……”
自此,姮姬在這個少年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不靠譜’形象。
------------------
天絕新來了一個叫戚煜的俊美少年,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是那霜雪峰主不久前收的收的義子,而且,財(cái)大氣粗的霜雪峰主對這個義子寶貝極了。
站在聽雪閣門外的戚煜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dāng)時他問義母為何取名為‘煜’時,她的回答,“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
清冷的聲音并沒有讓他覺得疏離,反而比安撫的語調(diào)更讓他安心。
雖然,她依舊是一副不靠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