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拓海正在光盾下舒展腿腳,聞言不敢怠慢,立即手指掐訣,激發(fā)體內(nèi)法力,雙掌合什間,隱隱有雷光閃動。
噼啪~噼啪~
鄧拓海猛然雙掌前推,一片雷光雨灑向四周,落在眾人頭上。
眾人只覺得耳目頓時一清,心間那股由筑基海盜引發(fā)的恐懼情緒,漸漸消散一空。
清神雷音,雖只是一門微不足道的雷系小法術(shù),但用在此時,效果奇佳。
“阿海,七哥真羨慕你這一手雷系法術(shù)?!?p> 眾人中一位濃眉漢子,望著鄧拓海剛剛施法完畢的雙手,兩眼放光的說道。
這人名叫鄧拓嶺,是鄧拓海的一位族兄,四十多歲就修煉到練氣七層,在“拓”字輩族人中修為最高。
鄧拓海苦笑搖頭:“七哥莫說笑了,你若是羨慕我,咱倆互換一下靈根如何?”
鄧拓嶺嘿嘿一笑,搖頭不再說話。他雖然眼饞鄧拓海能修習雷系法術(shù),但對其體內(nèi)靈根一點也沒想法。
族中誰不知道,這位小族弟一身火雷雜靈根,由于雷屬性靈根太弱,只能選擇修煉火系功法這種雞肋,至于族中現(xiàn)成的上等功法滄瀾真訣,只有羨慕眼饞的份兒。
就在甲板上眾人結(jié)成圓盾,頓感輕松的同時,頭頂靈光罩又起變化。
原本通明的靈光罩泛起白色靈光,并在外層浮起一層三尺厚云霧,這層云霧不僅遮住了外面海盜窺探的視線,而且防御威能非凡。
兩名筑基海盜操縱著中品靈器,猛擊靈光罩,卻不料被云霧擋住,靈器下降之勢頓減,待得攻擊到靈光罩時,威能已經(jīng)十不存一。
這層看似不起眼的云霧,竟有抵消中品靈器攻擊威力的奇效。
此時,船首閣樓內(nèi)部的陣法控制艙中,大伯鄧傳家三人正圍立在一顆懸空晶球前,合力往其中注入法力。
懸空晶球之下的靈石槽中,小山般的靈石堆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下沉。
二伯鄧傳和面帶憂色的問道:“大哥,族長何時才能歸來?護船陣法開啟靈霧防御層后,每個時辰消耗的靈石數(shù)量激增至五百,若是族長遲遲未歸,單靠咱們只怕?lián)尾贿^明日?!?p> 大伯鄧傳家不急不緩的言道:“目前咱們憑借護船陣法,與外面海盜已呈僵持之勢,想要取勝,關(guān)鍵還在族長那邊。若是我所料不差,剛才族長引走的那人,看身形應(yīng)是熊氏三兄弟中的老二熊祿。
以族中多年來對熊家的刺探,熊氏三兄弟雖是百年的老牌筑基修士,比族長筑基時間多出五十年,但他們靈根資質(zhì)遠不如族長,尤其是這個老二馬祿乃是四靈根,每一種都不突出,主修功法也是普通水系功法,導致筑基百年時間才堪堪突破筑基三層。據(jù)說此人手中有一件中品靈器?;瓴?,還精通數(shù)種大威力法術(shù),真實戰(zhàn)力不俗。
但咱們族長八年前就已是筑基三層大成,主修的又是家傳上等功法滄瀾真訣,還有上品靈器以及數(shù)種大威力靈符傍身,擊敗熊祿的把握應(yīng)該不下七成。目前,咱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耐心等待族長得勝歸來,在此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守護陣法不破?!?p> 五伯鄧傳興仍神色擔憂,忐忑的說道:“若是族長敗……”
大伯鄧傳家瞪眼喝道:“沒什么若是!族長敗了,你我不過一死而矣,死前老子也要沖出去殺他幾人,一個夠本,兩個賺到,有何懼哉?”
五伯鄧傳興神色諾諾,不敢再言語。
二伯鄧傳和一旁聞言,目中透著兇狠,低頭不知在想什么。
…
鄧拓海和船上其他族人一樣,就這般在無限煎熬中,一等就是多半日。
練氣期族人自結(jié)成圓盾之后,已持續(xù)近十個時辰,其間每隔半個時辰,鄧拓海都要施放一次清神雷音法術(shù)。
好在外面海盜見久攻無果,自入夜時分便改變了節(jié)奏,開始分成兩班倒,輪換著攻打靈光罩,每次僅有一名筑基海盜出手。
這樣一來,鄧家眾人面臨的壓力頓減,也學著兵分兩班,每個時辰一輪換。
一個時辰,有靈石相助,足夠練氣修士用來打坐恢復法力,加之有鄧拓海的清神雷音法術(shù),協(xié)助眾人清除恐懼心神,雖然人人疲憊不堪,但總算不至于崩潰。
鄧拓海身上沒有適合的火靈石可用,周圍環(huán)境中的靈氣他也不敢煉化,只能在人群中燃起一盆篝火,當場汲取其中的火靈氣。
十個時辰下來,盆中火勢不絕,已經(jīng)焚燒了他近兩百斤赤楓木。平時他只是每日固定修行一個時辰,何時像今天這般奢侈過。
但如今大敵當前,每個族人都在拼命,他只需半個時辰施法一次,已是占了大便宜。
族人們照顧他練氣三層的修為最低,還專門安排了幾個凡人力士,幫忙添柴守火,倒是省了鄧拓海不少精力。
…
今夜,風輕云淡,月明星稀。
白天呼嘯的北風終于停了,銀白月光灑在平靜海面上,遠遠望去粼光閃閃。
若非外面出手的海盜破壞了這份怡人月色,這幅海上勝景當真適合吟詩一首。
“哈哈……熊老二,再吃我一劍?!?p> “鄧老兒,休要逼人太甚…啊…”
一聲長嘯響徹天際,其間夾雜著數(shù)聲謾罵。
兩道刺目遁光自天際激射而來,一人在前飛奔逃命,一人在后追殺不停。
一陣凄厲慘叫聲傳來,只見后面那人飛劍一出,如流星趕月,直接將前面逃命那人一條腿斬斷。
斷腿混合著腥臭血液,自高空灑落,還未掉入海中,就見密密麻麻的一片銀光自水下射向空中,轉(zhuǎn)眼間就將那條斷腿分食一空。
銀光入水,很快那片海面又恢復了平靜。
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這月色中的平靜海面下,還暗藏巨大兇險。
“段道兄、元仙子,不用再隱藏了,兩位身份已被鄧老兒洞悉,為防他找上覆海宗報復我等,兩位速速上前,助我斬殺鄧老兒?!?p> 前面那道驚惶奔逃的遁光之中,傳出急迫的呼救聲。
這般動靜早已驚動了甲板上的鄧氏族人,就連一直看守陣法控制艙的大伯鄧傳家三人,也聞聲奔了出來。
鄧拓海雙目緊緊盯著疾飛而來的兩道遁光,不由發(fā)出一聲歡呼,在場鄧氏族人也都一臉喜意。
事已至此,任誰都能猜出,后面那人肯定是自家族長鄧承坤。
族長鄧承坤此時正大發(fā)神威,將單腿的熊祿追的如喪家之犬,急得向兩名同伴求救。
幾乎是轉(zhuǎn)眼間,熊祿已逃之近前,身體在半空卻控制不住,一頭栽向海盜船甲板,將兩名練氣期海盜砸悶倒地。